是呀,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能知道自己遇上什么样的男人?前怕狼后怕虎,按部就班就能遇上好男人?
抓住眼前人最重要,她不是自恋的人。林家根本没有赵景云所图的东西,就算她这身医术,以赵景云的身份,也不是不能找出与她媲美、懂岐黄之术的人来。
既然他喜欢自己,那她接受。如若哪一天赵景云负了她,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她走人就是,又不是养不活自己。不过要是赵景云翻脸不认人,唯利是图,呵呵,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现代人的婚姻大多都是速成的婚姻,她矫情什么劲!
“本王宠你、爱你、恋你,本王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只有一点儿,你必须做到。”赵景云开始得寸进尺。
林清浅......
说翻脸就翻脸,这真的好吗?
她能不能当场反悔?
“要是本王命短,你可以拿着本王的银子享受,但是本王绝不允许你再嫁,也不许和哪个男人卿卿我我。”赵景云咬牙切齿。
林清浅目瞪口呆。
“既然是命短,人都没气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声音很低,说得是真心话。
真心话不讨喜,赵景云生气,“别以为本王没气了,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你敢红杏出墙,本王就是从地底下爬起,也得将你拖下去。”
林清浅撇撇嘴,死人要是能地底下爬出来,她姓倒着写。吓唬谁呀!
“不会真的想红杏爬墙吧?”赵景云的脸蛋忽然凑近,鼻尖几乎和林清浅的鼻尖碰在一起。
“啊?!”林清浅被他吓个半死。
“呵呵。”
呵呵个屁!
“你炒的?”赵景云先服软,从炕桌上抓起一把坚果剥着吃。
“嗯。”
“你怎么不吃?”
“不想剥。”
赵景云看了看她,然后剥了一个榛子递给她,“本王就喜欢你撒娇的样子。”
“啊?!”谁撒娇呢?林清浅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简直自恋到极点了。为人和外面传的半点儿不同。
嫌弃并不妨碍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村里来的村民还不少,孩子上门的也不少。
林家不吝啬,凡是上门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林家都给他们抓上一些瓜子、花生,孩子也可以得到一些小点心吃和两个大钱。
林家的点心值钱已经不是秘密,孩子得了点心,个个都十分小心,舍不得吃,就放进兜里,铜板更是抓得紧紧。
余归晚被赵景云的事打击得完全不在状态,如果不是平妈妈几个在一旁协助,好几次别人说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临近中午,上门的客人才全部离开了。
余归晚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林渊,终于忍不住问:“王爷他?”
“不用猜测,以后他再上门,别管他。”林渊叹口气。
林清浅这会儿人都没有露面,赵景云也没有出来,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清浅和赵景云的事八成是定下了。
大白菜刚养得水灵灵,就要被猪拱,谁家乐意呀。
林渊思前想后,决定一会儿就找赵景云谈谈。
谢祺中午过来蹭饭,惊讶地发现,赵景云竟然没有离开林家。
“本王一个人在府里太冷清。”赵景云看到他眼中疑惑,干脆开始胡扯,“本王倒是要瞧瞧,本王就在这儿当现成的靶子,哪个对本王更上心些。”
原来如此!谢祺想到赵景云要收拾人,觉得自己一下找到了真相。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要是有人狗急跳墙,林家受到牵扯怎么办?
林家只是小门小户,哪禁得住折腾?
有外男在,林家再不讲究,也不会男女不分桌。
吃饭的花厅很暖和,余归晚直接用屏风挡住,开了女桌子。
两个孩子也坐在女座。
饭桌上,余归晚和兰姨偷偷看了林清浅好几眼,可能碍于外面还有人,她们也不敢问。
最后林清浅实在看不下去了,“嫂子、兰姨,等会儿去我屋子。”
余归晚母女对视一眼,连忙点头答应。
余归晚心不在焉吃过午饭后,就急急地拉着林清浅回屋去了。
赵景云见状,脸上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林渊暗暗叹口气,心里琢磨一会儿也怎么和赵景云说。
“你们喜欢,挑一些回去。”林清浅不是小气的人,余归晚和兰姨人都不错,她有好东西也乐意和她们分享。
“妹妹,王爷他?”想了又想,余归晚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是你想到那样,他看中我了。到了我不嫁不行的地步,条件是,他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林清浅快言快语。
“什么?”兰姨第一个跳起来。
余归晚惊得目瞪口呆,天啦,清浅可真敢说?
“王爷没生气?”兰姨着急地问。
“是他主动上门求娶,又不是我恨嫁。他要是生气,就不会送这些玩意上门来了。”林清浅指着炕上的箱子回答。
“男人的话......”兰姨喜欢林清浅,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她看清事实。
“男人的话不能信,如果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不过,他愿意发誓,并且在此写进聘书中,我为什么不答应。大不了,等他失言的时候,就一拍两散。”林清浅没觉得和离丢人。
“哎哟,我的姑娘哟。你怎么还没有成亲,就想着一拍两散呢?皇家的媳妇,哪是想走就走的?”兰姨苦着脸,心里像烧了一把火。
“兰姨,你这话千万别让赵景云听到,他非常小气。”林清浅认真建议。
兰姨听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王爷就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余归晚考虑得更现实些。
“提了。”林清浅一五一十将赵景云的要求提出来。
余归晚和兰姨听到直发愣,这算什么要求。自古以来,嫁女从夫,要是王爷真的短命,呸,王爷一定会长命百岁,和清浅琴瑟和鸣。
兰姨小心瞥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问,“王爷不会是身体抱恙吧?”
余归晚闻言,一颗心咯嘣碎了,她觉得老娘说得很有道理。没病没痛,赵景云愿意只娶林清浅一人?还要求清浅为他守一辈子。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最接近真相。
“你们想多了,他身体比谁都见状。”林清浅笑眯眯地解释,“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对呀,清浅是郎中,两个人顿时放心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目前来说,赵景云算是不错的男人。至于今后,到时候发生再说。”林清浅心胸十分开阔,“暂时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上门来提亲,以后估计得多些麻烦。不过没关系,咱们关上门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她说的轻松,余归晚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一颗心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另一边,林渊也在和赵景云商讨。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怎么就不能随便见?”赵景云搭理林渊才怪。
“王爷既没有提亲,也没有下聘,慎言。”林景行不怕死反驳。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在林渊和林景行看来,赵景云完全是词穷的表现。
事实上,赵景云是不想和他们讲理,有些事情他不能对林家兄弟过多泄露,知道的多了,反而对林家不利。
不过,美人还是要见的。接下来两日,林渊和林景行几乎被赵景云给气死,兄弟二人防狼般盯赵景云。
赵景云要么厚脸皮光明正大去见林清浅,要么神出鬼没偷偷溜进林清浅闺房,简直是防不胜防。
初三,赵景云终于回府去了。
林渊和林景行刚要松口气,没想到此时又有新客上门来。
初四,霍家人再一次上门,同时跟着过来的,还有谢家长辈,以及一干小辈。
这两家人都有病人,来再多的人,林清浅也不觉得奇怪。
让她觉得奇怪的人是随霍家、谢家一起过来的薛想容和傅念真。
“表妹。”霍卿月亲热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
“换药的人来了。”胡氏也挤过去。
“新年第一天我就想过来,可是娘不同意。”安泽霖告状。
林觉予和林宗思一同过去给众人行礼,显得十分乖巧。
霍家来的主子们,赶紧拿出荷包给压岁钱。
谢家人自然也不会小气,跟着一起掏银子。两个小家伙得了众多荷包,自己抱不住,只能让身边的安正和常白拿着。
余归晚和林清浅也拿出荷包给了安泽霖。
众人气氛十分融洽。
林清浅将人引到花厅分男女招待。
屋子里都是女眷,林清浅趁机为胡氏查看胳膊,并且重新换上膏药。
薛想容和傅念真十分得体,一直没有多话。
林清浅和她们本来也不熟,因此对待她们也算不上太热情。
一会儿,谢祯那边来人,请林清浅过去为谢祯换药。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药房。
“腹部中箭,才几日就能下床行走,二公子运气可真好。”傅念真笑嘻嘻开口。“亏得薛姑娘一路上为二公子担心不已,如今可算是放心了。”
谢祯头也没抬,“你要是觉得运气好,可以自己试试。说别人担心我,你过来莫非是特意来看笑话不成?”
傅念真.....
这话她不好回答。
她今日是代表傅家来探病而来,如果私下里和谢祯吵闹,她倒是不惧。但涉及到家族,她不能意气用事。
“傅姑娘在说笑,二公子何必当真。”薛想容的声音十分温柔,“一路上念叨最多的,可不就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