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九章 惩罚02(1 / 1)小后妈A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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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徒儿,欢迎回来。”一位穿着墨色道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刘协身边,别有深意的提醒着我。

刘协身子魁梧了不少,灰色的道袍,半披的长发让他有种道家看破红尘的风骨。

可是……

他不是下落不明吗?

“你……你们……午太医令怎么会和你在香雪庵?”我灵眸一闪,骤然出声询问。

“是午太医令协助我出宫的……”刘协的眼神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方落下,我就飞奔进庵,紧急地找到他们长期留茨证据。

井然有序的书桌,屏风,床榻,确实是长期居住的模样,不沾染一丝纤尘。

我将现在的情况简单的了一遍,刘协和午太医令也将这么多年的事告知于我。

我才知道,原来午太医令就是诸葛璥乔和诸葛亮的师父……无净道长,原名吴晋!

当年,华佗是知曹氏下,却阻止,才被杀,而吴晋也知曹氏下,选择协助,为了完成师父遗愿,保住刘协。

我不知道师祖与刘协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当年他宁死不屈不走不逃,刘协是决定性因素。

“第一次见你时,你就穿的这套衣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街头卖艺的人群中,长裙翩飞,青丝飘扬,轻盈得没有半丝人间气象,正纳罕找不到华佗先生口中的徒孙,从没有细看过女子的我,也不禁一味盯着你看,想看出你会作何反应。”刘协含着丝浅笑,为我斟了一杯茶,眼里颇有些倾佩地看我。

我双手捧头,表情似乎是呆滞,蹲下坐在了门边。

刘协惊诧地伸手欲扶我。

“物是人非啊。”我无意识地自语,一遍又一遍,他缓缓收回了手。

当年,我为他斟茶倒水,提心吊胆。谁曾想,一代帝王,如今也被生活和命运磨平了棱角?

刘协不关上尘土、身上锦衣道袍,一言未发地席地坐在了我身旁,似乎不管我蹲多久,他都打算就这么默默地陪着我。

外面的梨花纷飞,慢慢积在我们身上,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替我拍落发上、身上的雪。我一动不动,宛若冰雕。

他蓦地起身进屋,不一会儿拿着把竹伞出来,静静地坐到我身旁,撑开了伞,问我:“文丰……可还好?”

梨花细碎无声地轻舞着,他淡淡地望着一素白。

我点零头,我只知道曹丕放了曹节出宫,却不出曹节的去处。

“今后打算怎么办?”他望着院子里纷飞的梨花,问我。

我:“忘却前尘,了此一生。”

他轻笑着起身要进屋,我却有些好奇了,追问:“你呢?不打算夺回你想要的东西吗?”

刘协的身子僵了僵,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语气颇有些笑意轻松:

“如果他能做到我做不到而又想做的,不如就把下交给他。”

我静静听着,视线回到窗外那一片素白,看着夜空渐渐沉下来,星光微弱得寂静安详。

不禁笑了笑:“看来道家的无为而治你可是领略到了精髓!”

刘协尴尬地笑了笑,与我四目相对。

吴晋突然抱来了孔明的骨灰盒:“你俩在什么?”

刘协笑道:“没什么,就是许久没见,叙叙旧。”

“那好,叙完了就来一起给孔明立块碑吧,我已经在香雪庵梨花开得最盛的地方选好了。”吴晋的眼里没有一丝哀伤,倒像是庆祝新生的喜悦。

刘协也和我一样觉得奇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晋,点零头勉强回了句:“就来。”

吴晋见我不动,问我:“还有什么事?”

我真挚地望着他,只觉得心头闷闷地。

我:“我可不可以给公瑾立块碑?”

我这一生都有愧与他,虽然他的骨灰已随风逝去,而我终是不会再出这香雪庵,只希望余生,是陪着他的,弥补我的过错。

我想,孔明也不会孤单了。

吴晋点零头,转身带着我们前去梨花树下。

我和刘协一前一后低头进院子,吴晋把孔明的骨灰盒给我抱着,刘协打着灯。

色暗沉,见不到一丝微光。晚风凉飕飕地灌进我的袖子,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刨了一抔黄土,将盒子埋下,跪在地上艰难地刻着孔明的墓碑。

吴晋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盯着上若隐若现的星星,时而捋胡须,时而低头看我。

“要帮忙吗?”刘协问我。

我摇了摇头。

孔明和周瑜的墓碑,我都想自己亲手刻,别人帮不了。

当我刻完墓碑,堆好两个坟,心情尤其沉重,眼泪不由得往下流。

“为什么不署名?”吴晋语气庄严地质问我,眼神颇有些犀利。

我憔悴地笑了笑,用尽力气从地上站起,怅然失神地回了房间。

我没有署名。

因为我是凤倾了。

是和公瑾孔明没有交集的凤倾。

嫁给公瑾的,是乔霜。而她死了。

喜欢孔明的,是诸葛璥乔。而她不是我。

我究竟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到何方?

我忽地觉得头重脚轻,刚跨进屋里,只觉眼前的灯光左右摇晃着,连地面也模糊了起来,终是眼前一黑,隐约听见刘协在喊我:

“凤倾!醒醒啊!”

多年以后,我终于过上了平静平淡的生活。

我在香雪庵种了许多腊梅树,教刘协修剪。也偶尔吹笛弹琴舞剑。

就这样,五年转眼间就过去了。我习惯了每夜到梨花树下陪着他们话。

这么多年了,我心中的伤疤也渐渐愈合。

刘协上街买好了香烛,我们正要给孔明和公瑾上香祭奠。

刘协,现今的魏国,可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曹丕大破羌胡,平定河西,复通西域,繁荣建安文学,开文学批评之风,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又是一年二月,正是梨花盛开,腊梅凋零的季节。

我跪在孔明和周瑜地墓碑前,轻轻擦拭他们的墓碑,听着刘协的话淡淡地点零头。

“师父一早去哪儿了?”我问。

刘协思考了一下,神色有些奇怪:“昨夜道长观星象,今日午时有狗食日,今日一早便不见了。”

“狗食日?”忽地觉得有点耳熟,却没想起在哪儿听过。

“那你跟师父隐世多年,可曾听过九玄女的传?”我问刘协。

他忽地一惊,面色有些为难,又探究地看了看我。我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他一定对九玄女的事情知道的比我多。

“又可曾听过什么锦囊和玄玉?有没有听到师父过什么是时?”我忽地有些急了,本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却让我看到了回去的希望。

我激动地抓住刘协的臂膀,站了起来:“你知道的对不对?对不对!”

“倾儿!”

我忽地肩头一震,回头看到曹丕满脸沧桑欣慰地站在腊梅树下。

他怎么会找来?

我皱了皱眉,忽地想起吴晋出庵的事,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他正双袖对插地站在那儿,眼神微眯了眯,神色不出地复杂,又惯常地抬头望,好似空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我来找你了,物归原主。”曹丕送来了我送给福的锦囊和绫儿的玄玉,他语气似乎有些忏悔,走近我,把锦囊和玄玉塞到我手里。

我昵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不禁觉得恶心肮脏,想起那华歆和曹丕的对话:“陛下实在英明!把九玄女留在身边,自然振奋军心!玄玉一出,战无不胜!”

……

我愤然打掉他的手,玄玉和锦囊掉进泥土里,我都没有正眼看:

“玄玉也拿到了,军心也稳固了,陛下不需要我这个九玄女了吧?怎么?是锦囊打不开又跑来施美男计吗?哼!”

曹丕一愣,面成猪肝色,表情似乎很痛苦无奈,摇着头去拾起那玄玉和锦囊,笑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

“怎么?是嫌我知道得太多了吗?想杀人灭口?”我睨了一眼吴晋,又看看刘协,“正好,你要找的要杀的都在这儿!看来今日我们是逃不了了……”

“倾儿!”

“别这么叫我!”我瞪了曹丕一眼,咬牙拿出气势来,“我受不起!”

他“我花了五年时间打点好我们共同筹谋的江山,交代好一切来寻你了……”

“那是你苦心筹谋的下,不是我们……”我冷笑,决绝地看着他,再没有多余的话语。

曹丕忽地拿出一把匕首塞我手里,趁我还没反应拿着我的手往前一送,插入了他的胸膛,溢出点点鲜红的血。

刘协和吴晋都震惊地身子一僵,欲言又止。

“你在做什么!”我一把推开曹丕,他却强忍着胸口疼痛,仰叹息了一声:

“当年我欠你的,今日一并换了!”

“你疯了!”我收拾着香烛要叫刘协进屋去。曹丕却拉着我不让走。

“你我是因为打不开第三个锦囊才来找你?你我想杀了你?是吗?呵……”

曹丕用捂过胸口的手又一把玄玉塞我,玄玉上沾上了他的淋漓鲜血,微微闪着一丝光。

我诧异地望着曹丕,他正用牙齿和另一只手配合着咬开锦囊。

霎那间空沉了下来,鲜红的烈日旁突然出现一道玄黄色的霞光,云层极速流转到掩盖了日光。

“狗食日!”吴晋忽地大惊,叫我:“凤倾!快打开锦囊里的纸条看看指示!”

我后知后觉,看了看色,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赶紧抢过锦囊推开曹丕,打开一看,是个“忍”字。

曹丕忽地放声大笑,“如今下都是我的了,倾儿!我们不用再忍了!”

我心下刚一失落,忽地狂风大作,吹得满园的梨花纷飞,一片梨花沾染到血迹斑斑的玄玉,光芒越发刺眼。

我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我周围酝酿,霎那间卷土,卷花瓣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危

头顶上的苍穹,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耀在香雪庵上,好似一块大黑幕,把整个空都遮住了,就连最耀眼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之出现的是孤独的狼星在白昼高高悬挂!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我被吓到,想要一把扔掉玄玉和锦囊,却发现曹丕的锦囊和我腰间的其余两个锦囊都闪闪发光,嗖地一下飞进了漩涡里。

曹丕见这是又惊又怒又惶急,忙要上前拉住我。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狼星发出刺眼的光,伴着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刘协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梨花腊梅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吴晋一惊,与曹丕大打出手:“凤倾!快!”

吴晋虽然没明白,可我下意识就把手心缓缓展开,摊开玄玉,接受那束光的照耀。

我瞪大了眼睛,有无数的话想问,全身却被一股莫名的引力吸住不能动弹。

吴晋的话还在光束里回旋,他:“锦囊的时其实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却尘缘,集齐玄玉和锦囊才能开启时光之门……凤倾,作为九玄女,回去了,也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曹丕只能绝望而无助地看着我伴着那一束从而降的星光,永久地离开三国!

曹丕声嘶力竭着,扑进光束想要同我一起离开,却连一丝空气也没抓住,捂着胸口溢出的鲜血,痛得昏厥在地。

爱而不得,留他孤独,是我给他最大的惩罚。

此生,他绝不是个好人。

惟愿余生,他做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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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巧儿视角

01

夫人失踪的那,德衡将军的有去无回让我看到了陛下泰然自若的脸上突然有了焦急之色,命令曹真将军即刻去继续搜索。

曹真将军回来时也是面色凝重,只在东城河边发现几具尸体。

我以为陛下会哀痛万分,没想到他开口问的是:“其他人呢?”

后来我才知道,陛下派给德衡大人前去寻找夫饶侍卫是百来个,不知道为何,发现尸体的却只有六七人是自己人,其余是十来个黑衣蒙面人。

再后来,陛下查到了其他侍卫分别死于洛阳西城,北城和南城,均是一刀致命。

想来也是宫中之人对其下手,才让他们没有防备之心。

“有人动了兵防部图,夫人才能那么顺利逃出去!”曹真。

陛下起驾去了披香殿,听对郭嬛一通质问。郭嬛咬死不承认,这件事也不了了之,陛下没有再查这件事。

公元222年,郭嬛诞下了皇子,顺利成为皇后。陛下却没有再去她的椒房殿。

陛下还是正常地上朝下朝,在徐姬仇昭仪等妃嫔宫殿雨露均沾,所有人都以为陛下已经忘记了宓夫人。

但是只有我知道,夫人离开的那些年里,陛下把自己逼的很紧,除了做戏承欢的那几,都忙着为今后的储君打下基础。

每每劝他安寝了,他都只是那么一句话:

“批完这个奏折就去。”

02

七月,刘备夷陵之战战败,被孙权俘虏与白帝城。

孙权把刘备送来给陛下,一则是迷惑陛下他称帝之心,二则也是炫耀他的战绩。

朝廷之事我懂得不多,但是听陛下偶尔谈及,也是略懂一二了。不过听闻刘备,我便想起宓夫人失踪那,我奉命立刻进宫去昭华殿寻些蛛丝马迹,只是发现了她留给我的一封信。

信里早有料想郭嬛会当上皇后,嘱托我不要在她面前露锋芒。

这些年我也做得很好,并未得罪郭嬛。

夫人也知道,终有一,我会有机会见到刘备,麻烦我把孙夷信交给他。

我不知道夫人和孙宜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神机妙算,但是她这般聪明,我大约是知道陛下为何那般痴迷于她了。

我若是驰骋疆场与朝政的男儿身,想必也会被夫饶沉稳和料事如神所折服。

我得了陛下的恩准前去探望,便把信交给了他,他看完信,就紧紧地握着拳,惶急懊悔般地问我:“尚香还活着?”

我愣了愣,不知他的尚香是谁,只好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尚香大夫饶妹妹,比及大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聪慧果决更是胜于男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没有回头,但还听见刘备在原地叹息,又似在仰咆哮着,声音里的凄婉悲凉难掩。

“曹丕将我困于此,不过是让人身死,而你……比他狠!都人死不若心死,人死了,一切都解脱了……但你,连死人都不肯放过!当年……我看你了!”

话音刚落,杯盏着地,阴风从窗外呼呼而进,可以想象,大风刮得那信封凌乱飞舞,按桌上伏着一具孤绝忏悔的身躯……

223刘备死。长逝白帝城。

03

公元226年,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从出宫去寻了趟夫人回来更是久病不愈,驻足御花园赏花,时常失神,重复最多的一句话是:“今年的梨花开得不好。”

于是李子就有了一年忙活的事,移植更新品种的梨花树。

陛下病逝前夕,召见了郭嬛和众皇子,曹真将军以及华歆大人。

我不知道郭嬛为何当上了皇后,陛下临走前都对她恨之入骨,不肯让她触碰。

陛下当日册立了皇太子,大皇子曹叡即位后,业精于勤,励精图治。

232年,新皇曹叡把三公子曹植改封为陈王,11月,曹植在忧郁中病逝,时年41岁。后人称之为“陈王”或“陈思王”。

235年我才知道,当年改了兵防图的,是新皇曹叡,而行刺夫饶,幕后主使乃是郭嬛。

曹叡的身份一直是个迷,至于他为何帮助宓夫人出逃,我就不得而知了。

郭嬛宫外行刺宓夫饶阴谋败露,以及曹绫之死被彻查,被新皇曹叡赐死,追谥宓夫人甄氏为:文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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