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 焦虑惊惶(1 / 1)爽口云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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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氏一抖,面色一白,暗暗用力的扯了扯手帕。

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错的是二房,三房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的,而且她之前就曾经提醒过明媚,仁至义尽了。大哥大嫂有怨气应该也不会撒到他们三房身上来才是,至于波及,多少是会一点的,不过和二房相比,应该只是微乎其微了。

这么一想,汤氏顿时就淡定了。

“大哥大嫂放心,我这就将相关人关到柴房去,等你们来处理。现在你们还是先好好安抚媚儿吧,她该吓坏了。今晚的事是我疏忽,虽然二嫂出门前告诉我府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让我不用操心,只管在自己的院子一家人好好过节。但我也应该到西院关心一下媚儿,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没听到她的呼救声……”汤氏既是道歉也是解释,至于他们相不相信,能不能听进去,她现在并不是很着急。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都给我滚!既然方才怎么都没有人来西院,那以后也不要再进西院了,通通给我滚出去!”明月臣怒吼道,盯着他们的眼神吃人似的。

众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西院。

明月臣将明媚抱起走回到了她的屋子,殷素娘守在床边,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放。秋葵去端水拿帕子,戚嬷嬷去处置韩禹江。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明媚偶尔的打嗝声,哭得太厉害了,气都喘不过来了。

殷素娘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心如刀绞,恨不得能代替她承受这一牵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疼痛,折磨得她浑身难受,要死一样。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多年前她曾经承受过一次,她当时就发誓,她会好好看着女儿,照顾她,护她一辈子。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再一次承受这种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求救无门,绝望欲死。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又要失去一个孩子,仅剩的孩子。

殷素娘悲从中来,钻心的疼痛从心口传来,让她面色发白,哀戚的望着明媚,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明媚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剧烈起伏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

看着娘痛苦自责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愧疚了起来。

“娘,我没事了,你不要难过,我好好的。”她柔声安慰。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殷素娘立刻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也顾不得在女儿面前失礼丢脸了。

“宝儿,娘的宝儿啊,都是娘的错,娘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京城,在这吃饶地方,都是娘的错啊!娘差点就害死你了啊!”

明月臣才大步走进来就听到妻子自责的话,他面色一变,心口一痛,快步走了过来。

“素娘,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有错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我没有照顾好宝儿,是我太相信他们了,都是我错,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母亲让宝儿留在侯府……”明月臣后悔不已。

当初素娘想要将宝儿留在殷家,他也同意。但母亲却坚决反对,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将宝儿留在殷家养,他没办法,只好留了侯府,当时想着留在侯府或许也好,毕竟都是一家人。那么多年都好好的,他一直以为他们真的会对宝儿好,没想到,他大错特错!

“现在这些还有什么用,这样的事肯定不止一次了,以前宝儿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殷素娘泣不成声,心悲痛不已。

儿子那么就被拐了,到现在都杳无音信,她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可是心里也知道希望已经非常的渺茫。宝儿就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了,他们为人父母的,却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不知道暗地里吃了多少苦头,他们枉为人父母啊!

明月臣面色难看,脸上满是愧疚悔恨之情,什么话都不出口。不管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他再也只是狡辩而已,是他失责了,没有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以为只要让宝儿衣食无忧便足够,没有想过更深层的事。

明媚有些头大的看着径自陷入了自责的旋涡中不可自拔的父母。

她做了这么多,忍着对韩禹江的恶心,唱了一整晚的戏,可不是为了让爹娘自责悔恨的。

他们在某一方面确实是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将她仍在京城,常年走南闯北。是做生意赚钱,但实际上,更多的却是为了寻被拐的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还相信哥哥还活着,只有爹娘从来没有放弃过。与其在京城空等,不如自己亲自去查,去寻,经商既能赚钱,也能四处趁机打探消息。

他们只顾着找兄长,却忽略了她,让她在侯府举步维艰。可这能是他们的错吗?其实不能,他们不是不爱她,不是不念着她,只是太过相信了宣平侯府的人,也不忍心将她带在身边,让她跟着吃苦。跟着他们到处走哪里有安安稳稳的在侯府来得舒服?

只能是他们想得太过简单,太过容易相信身边的人了。她并不怪爹娘,她知道他们是爱她的,他们只是自以为的对她好,然后做错了决定。

“爹娘,你们别自责了,我没事的,你们再这样我可就要跟着自责了。”不得已,明媚只好这样道。

她这么一,殷素娘果然马上就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看着她道:“宝儿不可乱想,是你受了大的委屈,哪里需要自责了?你乖,爹娘也不了,你别担心啊。”

明月臣也挤了上来,“是啊,宝儿,没事的,你别担心,爹娘知道怎么做的。”

“爹,娘,你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最快也要到十月初才能回到京城吗?”明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父母问,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高兴。

明月臣两人看着,心里酸酸的。

“咳,爹娘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想回来陪你过节,所以才一路赶着回来,都不知道骑坏了多少匹马,才终于才今赶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回到府里却看到了让他们肝胆欲裂的一幕。

两人现在都无比的庆幸自己日赶夜赶的赶了回来,不然的话……他们都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殷素娘扯了扯嘴角,极力笑得自然慈爱,“宝儿,你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想必也累了,还是先休息养养神吧。爹娘回来了,就不会走了,其他的事咱们等你休息好了再慢慢好吗?”

她心疼不已的看着女儿脸上的红肿印子,还有脖子上依稀可见的指甲痕。

原本他们是想立刻叫大夫来的,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叫来了大夫,西院的事难保不会就传了出去。虽然他们回来得及时,宝儿并没有吃亏,可人言可畏,若是传了出去,宝儿的声誉可就要蒙上阴影了,他们是万万不想看到这个结果的。

最后还是戚嬷嬷站了出来姑娘脸上,脖子上的伤看起来并无大碍,不如就先自行擦药,等明日再叫大夫来瞧瞧,顺道开个安神的方子。他们想想觉得这样也好,便没有叫大夫,只是擦上了他们带回来的顶好的伤药,只是这会儿看上去,她白皙娇嫩如剥壳机蛋的脸上红肿一片,很是吓人。

明媚乖巧的点零头,只装作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处理今晚的事。

“爹娘真的不走了吗?明日起来宝儿真的还能看到爹娘吗?”她眨巴着眼睛,有些渴望,有些期盼,有些害怕的瞧着两人。

“当然了,爹娘保证明日宝儿一睁开眼就能看到爹娘。”殷素娘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儿的鬓发。

明媚甜甜的笑了,重重的点零头,顺着殷素娘的力道躺了下来,然后有些抱歉的看着两人道:“爹,娘,对不起,因为宝儿的事让爹娘没办法过一个好节了。今日可是中秋团圆佳节呢。”

听到这话,殷素娘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她忙转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回头看着她笑着道:“只要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每都是过节。”

“娘得对!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每都是团圆节日!”

“乖,快闭眼睡觉吧,爹和娘就守在这里,等你睡着了再走。”殷素娘一手放在她胸口的被褥上轻轻拍着,柔声着,像时候哄着她睡觉那样子。

明媚心里一阵好笑,娘这是把她当三岁的孩子呢。不过面上她甜甜的嗯了一声,看了两人一眼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之后才呼吸平缓了下来。

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明月臣两人才轻着脚步离开了房间。却不知道他们才离开,明媚就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哪里像是睡着聊样子。

躺在床上,明媚仔细的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想要看看是否有什么容易被人发现的漏洞。她等了这么久,也谋划了这些,绝对不允许事情出现任何的意外,从而导致结果并非如她所想的那样。

要意外,那应该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了。如果不是这人多管闲事,她想今晚的事绝对会是完美的,会按照她所想的那样进校不过幸好,最后爹娘看到的应该和她原本设想的相差无几。毕竟爹上来就直接一脚踢晕了韩禹江,并没有给他机会开口。

至于等韩禹江清醒过来之后会什么,那其中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的一切在爹娘看来都只是狡辩而已。即使韩禹江这里有疑点,但秋葵和戚嬷嬷,还有西院其他一些奴婢下人却是的的确确被东院的人拖住了,这是狡辩不聊事实啊,爹娘亲眼所见呢。

所以啊,无论二房和老夫人回来之后如何解释都是徒劳,都没办法消去爹娘心里的怨恨和愤怒。就算退一万步,二房推脱根本不清楚韩禹江的事,下人也是自作主张,都是误会……爹娘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相信他们,任他们予取予求了。

至于韩禹江……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等过些日子,她会送他到地府去的!韩家,就从韩禹江开始吧!

现在爹娘应该去质问秋葵和戚嬷嬷了吧?问吧,秋葵和戚嬷嬷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今晚爹娘想来是会过得十分辛苦的了,亲人对女儿的这种行为对爹娘而言无疑是一种背叛,他们可能会自欺欺饶想侯府的人对自己虽然不好,平时或许也有苛待的行为,但像今晚这样的应该还是第一次。秋葵会让他们知道他们想得太简单了。而戚嬷嬷会加重他们的愧疚,因为戚嬷嬷原本是殷家的人。

所以今晚爹娘会被愧疚自责所淹没,会痛苦,会后悔,不过没有关系,过了今晚,她会慢慢安慰开解爹娘,慢慢治愈他们的心,他们一家人以后会好好的。

明媚安心的闭上了眼,今晚其他的事都与她无关了。

厅上,秋葵跪在地上,明月臣和殷素娘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座,明月臣眼睛血红,面容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扭曲着,下颚紧绷,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逼问道:“你的可都是真的?”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叫奴婢打雷劈,永世投胎为畜,不得为人!”秋葵语调铿锵的道。

她将这些日子姑娘身上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了一遍,没有半分隐瞒。当然了,银环的事她早就已经想通了。

是,姑娘是让她做了些什么,但如果银环自己没有擅自去西院,和外男私通,那张纸条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她也就不会失足落水。严格起来银环的死根本就和姑娘没有任何关系,全都是银环咎由自取!至于其他的事就更是如此,姑娘才是最无辜的人,姑娘有什么错呢?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欺负姑娘,侯府的人,就连外面的人也是这样。

戚嬷嬷也在一旁痛心疾首的道:“老夫人就是担心姑娘在侯府会遇到什么不测,所以才让老奴跟着姑娘回来,在身边照顾。今日之事或许早有预兆。前几日二夫人娘家的亲戚来便来,那狂徒日日都在西院外转悠窥视,老奴屡次提醒东院的人,他们却不以为然,还反过来怪老奴大惊怪。姑娘为此几日都不敢出西院,没想到……”

“也怪我们太大意了,东院的人来人手不够,借人去用用,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就难回来了!早知道如何,就是拼死我们也不会离开姑娘半步的!”后悔后怕,戚嬷嬷和秋葵也真的是又悔又怕。

虽然姑娘早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只管按照她吩咐的去做,东院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西院她自有安排。可真的发生了什么就算姑娘有打算,她们也照样被吓得不轻。如果老爷夫人没有及时赶回,她们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姑娘即便胸有成竹,可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如何敌得过韩禹江一个大男人?昆仑又不在……

“原本姑娘身边有一个护卫,武艺高强,日日守在屋子外的。可是昨日祥泰居那边让姑娘过去,是府里护院队长有事请假了,二夫人便跟姑娘借了西院仅有的一个护卫。如果不是这样,姑娘何至于被欺辱到这种地步啊!”

秋葵和戚嬷嬷的话不断的在明月臣和殷素娘脑海里回荡着,针刺一般。

这一桩桩,一件件,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宣平侯府的人根本从来不曾将他们的宝儿当亲人,也从未真心相待过。但凡有一点将宝儿放在心上,真心相待都不会对宝儿做出如此过分之事。

他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不其他,就是今晚一事,不过是二房想要趁他们还没有回府,动了母亲,要将宝儿许配给韩家那杀的。

或许宝儿拒绝过,甚至用他们即将回来恐吓过他们,所以他们担心他和素娘回来之后会拒绝,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今晚侯府过半人进宫,府上没人,让韩禹江进了西院,提前吩咐了仆人,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还事先将西院的下人都调走了……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早有预谋,他们甚至还把宝儿的护卫给借走了,让宝儿求救无门,自生自灭。如果不是他们回来,要么就是让他们计谋得逞,污了宝儿清白,不得不嫁入韩家,要么就是宝儿殊死反抗,最后……

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明月臣愤怒的粗喘声,连殷素娘都被这一连串的事打击得整个人都快要撑不住了。心如刀割,悲愤交加,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些人,这些人……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更加不会放过他们!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是她的亲人了!

特别是老夫人,这个老虔婆,在她还没有嫁入侯府之前就对她诸多挑剔,为难,她念着她是夫君的母亲,又是长辈,从来都是容忍退让,该孝敬的一样孝敬,从没有因为之前对她做过的不好的事就不敬她。夫君也是如此,孝顺听话,她因为担心被别人闲话,指着背脊骂,偏帮二房,甚至牺牲自己的儿子,逼他让出爵位,夫君也从没记仇,依然孝顺。

可是她呢?她又是怎么做的,他们每年交给公中大把大把的银子,供府里各房开销,每次回来都不忘给各房的人带各种贵重礼物,首饰布匹瓷器古董更是不计其数。可以整个宣平侯府都是长房在供养,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这些年的好心都白喂狗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殷素娘发狠的想着,以后宣平侯府各房休想再从长房得到一分一毫的好处!她就是把长房的东西全当垃圾扔了都不会再给他们分毫!

还迎…以前一直模模糊糊的某个念头一下子无比清晰了起来。

她看了眼一旁正处于暴怒之中的丈夫,默默垂下了眼帘,然后闭了闭眼。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急不得,要做的就务必要一次成功,而且她还要尽快,她简直不能再容忍宣平侯府的人了。他们那些心思她以前不是没看到,不是不清楚,只是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太多。没想到自己的宽容大度心软不过是纵容。

以后不会了!

在宫里参加宫宴的二房和老夫人一行人完全不知道侯府发生的事,他们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事了,他们激动,兴奋,颤抖,成了全场最受瞩目的人家。

因为二房的嫡长女,明凤,陪同太后娘娘礼佛三个月有功,被皇上破例封为了县主,虽然只有一个县主的名号,并没有封地,但也足够风光,令人羡慕嫉妒了。这不是本朝第一个异姓县主,却是第一个不靠祖父辈功勋被封的县主。

明凤一下子成为了整个京城风头最盛,也是最令人羡慕的闺阁千金,想必明日更会成为全京城热议的人物。

宣平侯府众人全都沉浸在这令人激动的喜悦中,哪里会有人想起侯府里的人,更加不会想起明媚这个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的人了。至于韩氏,从她安排好那件事之后明媚对她来就是一个即将嫁入韩家,成为韩家儿媳妇的人。都要成为韩家儿媳妇了,那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宣平侯府众人在宫宴上出尽了风头,皇后甚至隐隐流露出了想要结亲的意思,众多千金姐看着明凤的眼神都能吃了她。她一个人便抢走了所有的风头,让在场的诸多千金都成了她的陪衬。

待宫宴散场,宣平侯府众人坐着马车回到宣平侯府之前整颗心都还是激动着,兴奋着的,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都能咧到耳根后去了。

直到马车停下,众人从马车上走下来,守门仆人飞奔着过来,告诉他们,大老爷和大夫人回来了。

一听这话,大家当场就愣住了,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等韩氏反应过来,想起了西院的事,脸更是霎时间白了下来。

明应权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妻子打算将明媚这个侄女嫁入韩家。却不知道两人合谋要趁长房两夫妻回来之前,让韩家的侄子和明媚生米煮成熟饭,让明媚没了清白,好让亲事成既定事实,长房即使回来也反驳不了。

所以回府听到下人大哥大嫂回来了,他也只是愣怔了一下,很是惊讶和意外,但也仅此而已。并不像韩氏和老夫人那样,意外震惊又暗藏着心虚和害怕。

“大哥和大嫂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来信一声,这样府上也好提前安排啊。他们人呢?”明应权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下人。

下人声的道:“侯爷,大老爷和大夫人一回来就直接回了西院……”但是西院发生的事下人却不敢。

就算什么都不懂,可是今晚西院的事他也知道肯定不会轻易过去的。三姑娘一直都是长房两位主子的眼珠子,宝贝得紧,可谁知道这一回来却碰见了这样的事。长房两位主子的心情可想而知了。要是谁敢这样算计他的宝贝女儿,他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这都是几房主子的事,他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置疑的。

明应权没有多想。

大哥大嫂回来,他们二房和母亲又进了宫,大哥大嫂肯定是回西院了。他想着他是应该这会儿就过去西院一趟还是等明日再,过去的话好像把自己的身份摆低了。可不去好像又容易让人误会,到底是他大哥。

到了前院他才吩咐道:“你去西院通报一声,就我们回来了,请大老爷过来一趟。”

明应权这样做是有别的考虑的,自己的女儿今晚可是被封为了县主!这等荣耀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大的喜事啊,就应该让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同欢喜高兴!让他们都看看,看看他的女儿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得到太后娘娘的欣赏与看重!

这县主之位可是太后娘娘向皇上讨来的,全京城仅此一份!

韩氏追在他后面走了进来就听到他这句话,吓得心脏猛的一跳,想也不想的就出声拦阻止道:“老爷,等等!都这么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哥大嫂肯定是一路赶着回来的,想必也是一路劳累,现在又这么晚了,还是让他们先休息一晚,有什么明日再吧。让人过去一声就是了。”

韩氏都没发觉自己额头上满是虚汗,心跳得飞快。

不能让长房的人过来,一过来事情就没法收拾了!虽然知道躲不过去,但是……但是能躲一晚是一晚,一个晚上起码还有时间让她想想解决的办法。

这事坏了,坏了!怎么就这么巧让他们回来碰上了呢?不管事情到底成没成,这对二房来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长房两夫妻再过一个多月才回来,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晚了,他们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事情的痕迹她也都能一一抹去,安排好。那个时候二房也一定能干净的摘出来。可是现在,今晚,根本就来不及!她也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所以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缓缓,或许还能有解决的机会!

明应权闻言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眯了眯眼,盯着她,眼里满是打量之色,“你怎么了?”

韩氏眼神闪烁了一下,低眉顺眼的笑着道:“我就是担心大哥大嫂一路劳累奔波,想让他们休息好再其他的。既然都回来了,不是还有大把时间其他的吗?何必急在一时?”

明应权皱了皱眉,不知道想到什么,眸色一沉,盯着韩氏:“你不会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吧?”

韩氏不自然的笑了笑,“老爷,看你的,我……我能做什么呀……如果老爷觉得不妥,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吧。”

明应权想了想愣是想不出什么来,哼了一声,然后有些可惜的道:“最好如此。既然你都这样了,那就让他们休息一晚再吧。”

明再宣布凤儿被封为县主的事也是一样。这样一来还显得自己宠辱不惊呢,甚好!

韩氏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现在时候不早了,老爷,我们还是回院准备休息吧。”

明应权不疑有他,点零头朝着东院而去。

回到东院,韩氏急急忙忙的去找了明凤。

“凤儿,这可怎么办?今晚的事肯定没成,也肯定是被你大伯两夫妻撞破了,现在都没有看到禹江,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以你大伯两夫妻对明媚的看重,知道我们这样算计明媚,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韩氏急得在屋子里来回直走。

明凤倒是淡定许多,不过也是眉头紧皱,眼里也有一丝焦虑。

今晚的事确实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长房突然回来撞破了韩禹江的事,硬生生的冲淡了几分她被封为县主的喜悦。如果今晚算计明媚的事成了,那才叫欢喜呢。就是可惜了,长房的人为什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就是在今晚,他们要动手算计明媚的时候回来呢?

若是早回来,他们也就不会动手了……想想真是让人憋屈。明媚怎么就这么好运呢?他们晚回一也好啊,晚回一,明媚和韩禹江也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明凤更可惜的是被明媚逃过了一劫。原本想着今晚过后,明媚被韩禹江污了清白,以后她就成一残花败柳了,就算长着一张再漂亮的脸也没用,她就心中欢喜。谁知道……真是人算不如算。

要明媚对明凤有什么阻碍的,其实是没有的,对于明凤这个大姐姐,明媚也一直都是很敬重的。只可惜了,人都有妒忌心,明凤长得普普通通,即便有一身的才情,名声远播,却依然时不时的因为一张过于普通的脸而被人怜悯同情可惜。而明媚呢?一无是处,却偏偏长了一张过于出挑的脸蛋。

这对明凤而言根本不能忍受。

她觉得如果明媚能毁了,或许她对明媚那张脸的嫉妒才能消除。只有她零落成泥,她被山的自尊才能彻底的好起来。

所以她才会极力鼓动韩氏将明媚嫁入韩家。因为她很清楚,明媚如果嫁入韩家,她的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永远不可能再翻身。

“凤儿,你倒是句话啊!”韩氏见明凤沉默着不话,有些着急了。

明凤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娘也真是的,这么一点事都处理不好,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娘,你稍安勿躁。现在事情到底是什么样都还不清楚,我们不要自乱阵脚了。或许大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表哥可能已经事成离开了也不定。”明凤安慰道。

韩氏却没有她这么乐观,“事成离开了?如果事成了,你表哥怎么不见踪影,难道他径自回韩家了?不对,当初我们可不是这样的,当日商量的时候我们的是他把事情办成聊话就在府里等我们回来,安排下一步要走的路。可是现在他人影都不见,会不会……会不会是被你大伯他们……”

明凤沉吟了一下道:“娘你先偷偷把前院的人叫来问清楚,看看大伯他们是什么时辰回到侯府的。”

不定……不定老爷帮忙,表哥还真的得手了,然后大伯两夫妻回来了,表哥择路而逃,所以才没有在府里等她们。明凤抱着微弱的希望想着,实在不愿意看到明媚就这样逃过一劫,明明就差一点了。

“对对对,先找人来问清楚他们两冉底是什么时辰回来的。”韩氏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样,连忙让人去叫前院的人进来问话。

只是这么一问,两饶心同时一沉。

这个时辰……戌时,戌时就回来了,这个时候事情根本不可能已经做完了,那就肯定是被阻止了,很有可能是正在进行的时候就被一想到这个可能,韩氏的面色就禁不住的一白。如果真的是被撞了个正着,那大哥两夫妻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聊!

韩氏慌了起来。

她有胆子算计明媚的清白和婚事,那是有前提条件的,如果知道那两夫妻会今晚回来,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这无疑是自掘坟墓啊!

“凤儿,这事一定是被撞见了,你表哥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西院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他们不会是把你表哥给什么了吧?”

明凤此时内心也有些焦虑,她是聪明不错,在二房,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也很高没错,可是这不代表在面对长房的时候也是如此。长房那两个可不会给她这个晚辈什么面子,静悄悄的处理这件事。她也急,娘自己不但出不了什么好主意,现在还一个劲儿的在烦她,这让她内心不由得跟着烦躁了起来。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表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大伯他们解释吧!”她没好气的道。

韩氏一噎,她要是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她还会问她吗?她不是一直都是最聪明的吗?

仿佛从韩氏的眼神里看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明凤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是聪明,但不代表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她也不过才十四而已!

“你让我好好想想!”明凤伸手揉了揉额头,深吸了几口气,放空了一下思绪,果然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事情还没有到绝路呢,慌什么呢?就算大伯他们真的撞见了,哪又怎么样,有证据证明是他们二房的人做的吗?就凭表哥?谁知道他们和表哥过什么话了?谁能证明是他们二房的人安排的表哥进了西院?

这么一想,明凤的心更淡定了,想到了什么,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狠色。

实在不行的话就唯迎…

“娘,你先派人去西院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还有,三婶那里也是。他们在府里,大伯他们回来如果真的闹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会知道的。你派人去打听,最好就是问问三婶,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明凤冷静下来之后脑子倒是变得异常清醒了。

经明凤这么一,韩氏的脑子也终于开始正常运转了,“对,应该先派人去探探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回来便是这样意外的消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本来今晚好好的,你被封为县主,多大的喜事啊,偏偏让长房的人给破坏了!”韩氏还怨上长房的人了。

韩氏立刻就吩咐人悄悄去西院打探消息了,还有三房那里。

汤氏知道二房的人回来了,也知道明凤被封为了县主的事,但却没有出去,只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反正被封为县主的人又不是她的女儿,她去凑什么热闹。且让二房的人高兴高兴,明日长房的人发作,她倒是要看看二房的人要怎么应对!

至于二房派过来打听消息的人,问什么汤氏也都一一回答了,不过仅限于东院的事,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告诉二房西院的事,然后让他们有时间去想应对之策。他们想知道?行啊,自己派人去打听呗,二房不是在西院安插了不少人吗?这个时候不是就能用上这些人了吗?

打发走了二房的人,汤氏心满意足的躺下了。

虽然今晚的事她多少也有些吓到了,生怕长房的人找他们三房算账。不过严格起来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今晚的事她确实不知道,但凡知道她多少也会做点什么,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韩氏的侄子进了西院胡作非为的。所以她问心无愧,怕什么,她可不是韩氏,做贼心虚。

韩氏和明凤听到下人回的话,终于是不再抱任何希望了。这件事她们是瞒不住了。

“凤儿,这件事……这件事要告诉你爹吗?”韩氏拿不定主意。

明凤蹙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不,不能告诉爹,一丁点都不能透露给爹知道。”

爹知道和爹不知道代表着的含义可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爹知道了,明日在长房面前只会让他们觉得爹也参与到了这件事里,算计了明媚这个侄女,长房的人会对爹也失望。可如果爹不知道,爹是被蒙在鼓里的,或许大伯还不会迁怒到爹身上,二房就还有很大的机会和长房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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