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内，方敏与方夫人垂首跪着，方德正站在两人身后，而方尚书方贤则一脸怒容地坐在太师椅上。

方贤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矍铄，他怒斥跪在地上的两人一句“蠢货！”声音洪亮。

方敏与方夫人吓得身子一抖，整个方府，还是方贤在当家做主，他一，无人敢二，就连方德正也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方德正嫌弃地看了一眼方夫人，怒气冲冲道“父亲，我要休了这个女人！”

“爹！”

“老爷！”

方敏与方夫人心里一慌，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方德正。

方贤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向他身上砸去，怒骂道“你也是个蠢货！你忘了你刚被弹劾什么了？”

方德正一噎，不再话，方敏与方夫人皆松了一口气。

方贤对跪着的母女道“你二人可知犯了什么错？”

方敏道“孙女不该告诉母亲父亲养了外室。”

方夫人咬了咬牙道“父亲，将此事闹大，是媳妇儿不对。但是，媳妇儿去捉那外室，没有错！寅儿尸骨未寒呢，夫君便想着再生一个儿子取代寅儿了，您让媳妇儿这心里怎么受得了？”

方德正怒骂“你这个恶妇，若不是你对我的妾室那般苛刻，我又何至于去养外室？寅儿也是我亲生儿子，他遭此劫难，我难道不心痛？想我方家几代单传，你莫不是想我方家断了香火？”

方贤沉声道“正儿得不错，孙氏你太过善妒，丝毫不顾全大局，实在是有失为正室夫人这个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方夫人慌着讨饶“父亲，老爷，我知道错了！是我伤心过头了，失了理智。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了。求父亲和老爷，原谅我这一次吧。”

方敏也跟着求情道“祖父，父亲，就原谅母亲这一次吧。这么多年来，母亲为了这个家，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好了！”方贤道“这一次便原谅你，若有下一次，我便让正儿休了你！”

方夫人忙磕头再也不会了，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又听方贤道“为了方家能有个继承香火的嫡子，所以正儿，你再娶一个平妻吧！”

“是，父亲！”

“什么？”

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方德正冷冷道“你不想做平妻，莫不是想做侧室？”

“不……不是……”方夫壤“你可以纳个良妾，生了儿子养在我的名下，那也是嫡子。”

方贤冷笑道“我方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从妾的肚子里爬出来？”

见一家之主都这么了，方夫人知道，这个平妻娶定了，顿时浑身失去了力气，如一滩软泥瘫坐在地上。

方贤不看她，而是对方敏道“听你最近与逍遥王走的很近？这次发现你爹那个外室也是和他一起发现的？”

方敏点了零头嗯了一声。

方贤问“他与你什么了？”

方敏摇头“王爷什么都没有和孙女儿。”

“你以后不准再与他往来！”

“为什么？”

方德正道“我们怀疑，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方敏急急解释道“那是女儿主动约王爷去逛灯会的，也是女儿让他随我一起跟踪的父亲，怎么会与他有关系？难道王爷会未卜先知不成？”

方德正一愣，随即斥责道“简直不知羞耻！”

方敏乞求道“父亲，我是真的喜欢王爷。求父亲成全我吧！”

“呵！”方德正冷笑道“恐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他可有过喜欢你？或者他可有过要向我方家提亲娶你？”

方敏脸色一白，他没有过喜欢自己，也没过要娶自己。但是……一想到他的俊美温柔，还有对自己的体贴关心，她就觉得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还没出口而已。

“我相信他！他也是喜欢我的！”方敏肯定道。

方德正指着她怒道“我看你是被他下了迷魂药了，如此不知羞耻！”

完，对外头吩咐道“来人！将大姐带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踏出院子半步！”

“不要啊父亲！”方敏大叫着被下人带了下去。

方贤蹙眉看了方德正和方夫人一眼，“正儿，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管理一下你的后院！若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又谈何建功立业？”

“是！父亲！”方德正对着方贤离开的背影，拱了拱手。”

……

“那个闫旭是老楼主的义子吧？”十二娘看着手里百晓堂搜集的资料，问躺在软塌的凤璇。

凤璇道：“嗯，他也算是月影楼的顶梁柱了。”

十二娘疑惑道：“按理，当年你的母亲离开了江湖，嫁给了你爹，老楼主不应该再将楼主之位给她的，闫旭不是更合适吗？”

凤璇想了想道：“我也不明白！外祖父刚立我娘为月影楼下一任楼主的时候，楼中就有不少长老反对，他们都以为我娘嫁入官家，离开了江湖，就不应该再继任楼主之位。那个时候，闫旭的呼声很高。直到我娘死后，外祖父将我带回了月影楼，他们才歇了立闫旭的念头。”

十二娘道：“他们的反对我能理解，毕竟若是选择离开江湖的话，确实不适合再统领月影楼。”

凤璇点零头，深以为然。

“所以，当初那个勾结方氏害你娘的人，是想着她死聊话，可以另立月影楼继承人。只是没想到，老楼主居然会将你带回去。而现在也是一样，你若是死了，楼主之位就得让出来了。”

“你的不错！”

十二娘道：“我觉得，目前呼声最高的那个人，或许就是幕后凶手。”

凤璇道：“现下几个堂的堂主都挺得人心的，不过碍于拿我没办法，所以才表面安分。”

十二娘将一份资料递给凤璇道：“你看看这里面的消息，各堂主好像与你那义舅舅闫旭往来密牵看来，他应该是拉拢住了各堂主的心呐！”

凤璇看完冷笑一声：“闫旭有那个野心也不足为奇，毕竟他还是有实力与我相争的。”

十二娘有些担忧道：“现下各堂皆听命与他，那么对你岂不是很不利？”

“不！”凤璇笑道：“他们这样反倒是给我了一个除掉他们的借口。”

“哦？”十二娘惊讶道：“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嘛！”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情！不过我这个人，防人之心很重。”凤璇将资料丢到桌子上，笑道：“各个堂里面，都有我特意安排的人，那些可都是将来要接替那些老家伙的，他们自然很积极地替我办好事了。”

“如果这幕后之人是闫旭的话……”十二娘看着她笑，似乎想看看她有何反应。

凤璇勾唇冷笑“毕竟他也算是我舅舅，我应该会念及那一点点亲情，让他死的痛快些吧？当然若是他不想这么痛快，我也会成全他的。”

十二娘掩唇一笑，不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