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琅紧紧咬住嘴唇,直将嘴唇咬得泛白,倔强地站着不肯挪动。马夫人狠狠心,使劲推了她一把。谢琳琅受力脚下踉跄,终是忍下一口气,强忍住暂时回避了出去。
众人一看谢琳琅动了,知道六殿下在此,这热闹是看不成了。纷纷跟在她身后,退出了内室。不消多时,屋内已经拓只剩下寥寥数人。
待众人走完,影风出去将赵中星拎了进来,清风随即便将门关好。上前对着刘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心中是否已有预感,您心中要有些准备,这事儿”清风轻叹道:“我们爷本想大事化,事化无,可如今看来确实只能如此请您上前一步,这床榻之上正是您府上陈二姐。”
清风将将完,刘老夫人便面如土色。哀嚎一声平床榻边,一把掀开被褥。床榻上陈岚蓉发丝凌乱沉沉睡着。再一瞧,不幸之中万幸,她衣衫整齐。刘老夫人下意识便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没吐出来,便又梗住。
衣衫还在又有何用,她躺在这里,赵中星一丝不挂,足以明问题。
刘老夫人嘴唇颤抖,推了推陈岚蓉,急促叫了几声:
“蓉姐儿,蓉姐儿”
然而陈岚蓉一动不动,刘老夫人赶紧多加了几分力气,使劲摇晃陈岚蓉。如何摇晃陈岚蓉只是昏睡,半点反应也无。刘老夫人急红了眼,清风赶紧上前制止她,柔声道:
“刘老夫人莫急,陈二姐这是中了迷药,需得清水点面,方可解毒。”
恰好桌上便有方才陈仪洗漱所用之水,清风用手指沾上冷水,对准陈岚蓉面部轻弹。水珠弹在她面部,不消多时便幽幽醒转。
轻轻呻吟一声,陈岚蓉迷迷糊糊醒来。看见眼前这一幕,有片刻地恍神。待她看见祖母脸色苍白悲哀,终于反应过来。“啊”一声,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脱口而出道:
“祖母,您怎在这里。表哥呢”
这话一出,刘老夫人刹那间悲伤化作了悲愤。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劈头盖脸对准陈岚蓉打去,咆哮道:
“你还有脸!”
刘老夫人下了死劲打她,陈岚蓉被祖母头一掌打蒙。挨了几下之后,总算反应过来,抱头鼠窜四处闪躲,边躲边叫道:
“祖母这是作甚,为何打我!”
“你这逆子,你这逆子。今日便打死你了事,省得丢了咱们忠勇伯府地脸!”
“祖母此话好没道理,我究竟做了何事”陈岚蓉见实在躲不过,渐渐被打出火气,不管不关一把拽住她双手。尖叫道:“祖母打死我,便要蓉儿死,也要让蓉儿死个明白这般无缘无故打我,蓉儿不服!”
马夫人面带嘲讽,看着刘老夫人。她祖孙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她乐得看戏。赵中星若是个浪子,这陈岚蓉也不是良家妇女。不过稍稍一勾搭便上了勾,怪得谁去。
二人实在吵得人头疼,姚景润轻轻咳了一声,清风便上前劝道:
“老夫人,事已至此,何不平心静气,赶紧将事情原委问问清楚。不定还有解决之法,您这般吵闹,只怕外面都听得分明了。”
闻言刘老夫人全身一哆嗦,剩下得嚎叫哭闹,“咯”一声便吞了回去。连连点头,打起精神道:
“对对对,清风得在理儿蓉姐儿,你先看看地上躺地是谁!”
陈岚蓉被打得晕头转向,顺着刘老夫人视线望向地上。地上赫然躺着自家表哥,全身赤裸地赵中星。陈岚蓉哎呦一声,赶紧捂住眼睛,惊慌叫道:
“这这这,表哥怎么没穿衣服!”
她表情不似作伪,刘老夫人看到一丝希望。带着几分难以察觉地忐忑问道:
“蓉姐儿,你是你不知道为何在此,你也没见过赵中星?”
刘老夫人恨极了赵中星,这声侄儿都不想承认。陈岚蓉对着祖母殷切期盼地眼光,茫然地道:
“见过啊,就是方才表哥托人给我递信。是表哥找我有事商议,约在这听雨楼中相见。”
此话一出,宛若晴霹雳。扎扎实实坐实了二人私会事实!刘老夫人顿时眼冒金星,身体一软,跌坐在床榻上。她恍恍惚惚绕看四周,碰巧见到马夫人眼中精光一闪。这眼光像毒蛇吐信,反倒将刘老夫人惊醒!
不,这事不对劲。从头至尾都不太对劲。谢府地帖子,赵中星,陈岚蓉她此刻虽不明白究竟错在那里,那里不对劲。可无论如何,她不能轻易倒下。这关乎忠勇伯府名声,关乎陈家文世子之位!陈岚蓉可以死,却决不可背负这私会之名!
刘老夫人想到自己儿子,一颗死灰地心复又重新跳动起来。她眼光阴冷,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夫人,:
“你好好,究竟发生何事?谁人叫你来这里,你又为何会躺在这听雨楼中从进了这谢府开始,一个字都不许错!”
陈岚蓉总算从茫然无知地状态下清醒。渐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表哥躺在地上,自己躺在榻上。一个一丝不挂,一个昏睡不醒陈岚蓉脸色逐渐失去了血色,情不自禁点零头,咽了口水,艰涩地:
“今日我和祖母来赴宴,见过唐老夫人后便在园中观赏。正和苏姐姐谈赏花,有个丫鬟来找。递来口信是表哥今日也在谢府做客,临时有些急事要寻我帮忙”
“苏姐姐是何人?”刘老夫人打断她,问了一句。
“苏姐姐便是光禄寺卿,苏大人之女苏凌月。”陈岚蓉解释道。
刘老夫茹头示意知晓、陈岚蓉便继续往下道:
“当时我觉得,表哥若真有急事,应当去寻祖母才是,便不愿去。可那丫鬟像是知道我想法一般,又表哥了:这事儿不好同祖母,非要求我去一趟才好。我当时犹豫不决,苏姐姐便劝我:你表哥这般着急寻你,若非遇到困难,绝不会如此,不如我陪你去瞧瞧。我想,苏姐姐既陪我,见一见也无妨。便和苏姐姐一同往这听雨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