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綠柳說要介紹我們認識一個大商家的買手，說是對我們的衣服非常有興趣，想要跟我們洽商。

這應該就是她按照張力說的，用來引開我和蔣芊雲的方法。

於我們跟顧娘打了下眼色便隨她一同離去。

我們跟著綠柳來到了家酒家，廂房裡還沒有人來，綠柳就裝模作樣的點了些酒菜，還非常勤快地替我們佈菜。

她表現得不差，只是因為緊張而手抖出賣了她。

如果不是我早知道她背叛了我們，我根本不會留意這微小的動作。

我跟蔣芊雲對望，都懷疑酒菜有毒。

“綠柳呀，你知道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朋友嗎。“

她聽到我的聲音後整個人都定住，想必是心中有了驚覺，頭垂得低低的。

“小姐，您對奴婢的好，奴婢是知道的。“

“那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幹這種事？“

我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綠柳聽到後立刻跪在地上，整個身軀都顫動起來。

“小姐，您在說什麼？奴婢幹了什麼事讓您生氣了？“

她抬頭看著我，用非常真誠的眼神和聲線跟我說，眼中充滿了眼淚，一顆一顆快速地落下，瞬間便成了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的表情實在太真摰了，我看著都快要被她感動了。

這時蔣芊雲拍了拍我，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因為綠柳而心軟，況且她到現在還不承認她和張力的勾結。

我蹲在地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威脅她，模樣像極了當初的蔣幽月，就是個惡毒女配。

如果當時的我看到了，我也會被自己嚇到。

“你還不承認，是不是真要我打你才行。你還記得那時你皮膚裂開的聲音嗎？那嫩滑的皮膚上出現一條又一條的傷痕，血水從你的身體不停流出，渾身都變得通紅。可是你的臉龐卻與身體的鮮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蒼白得很。那是因為你的血液快要流乾。“

她的心跳隨著我說的話劇烈地跳動，就像是要跳出她的身體，比當時我在當鋪時的心跳更快。

因為她曾經經歷過這些事，我說的話令她勾起了最確切的回憶。

雖然我並不是真正的加害者，卻從書中得知了當時詳細的情況。

而勾起她回憶的我變成了現在的加害者，報仇是有快感，可是內心卻充滿愧疚，難道我連當壞人的資格都沒有。

“嗚嗚...小姐，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綠柳就算聽到我這番話都堅持否認。

不可否認，她的演技十分逼真，我甚至懷疑一直以來她都是裝出來的。

“我知道你和張力的事了，不用再裝。“

綠柳聽到後怔住，不論是她的叫喊還是她的眼淚，全部都停住了，似是電視中暫停了的畫面。

“小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如果剛才你的表演沒有停止，我會稱讚你的。“

“我們早就知道你和張力的事了，就只是等你們動手了。相信這時候顧娘已經報了官，而你的情郎張力也因為人贓俱獲而被收監。“

我身旁的蔣芊雲見到我的神情有些不忍，因此替我說了下去。

“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

綠柳就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停地捶地上，拳頭都被她打得殷紅起來，甚至開始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