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僵持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宋大娘,刘大娘,阿满几人回自己屋睡觉,断舍离留下陪福娘。
“福姨,是因为锄医女吗?”
断舍离凝视着福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
“福姨,是这样的吧!”
让断舍离这么一说,福娘有点不自在。
圆圆怎么知道?她一直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一丝半点关于锄医女的行迹。她们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也是她急着要撇清关系的原因,她有些后悔了,她早该走的,早该离开她们的生活,只希望现在这样做不会太迟。
“福姨,我想知道锄医女的事”
“圆圆,说什么呢?什么锄医女?”
“您知道的”
“福姨,您不告诉我,我去问别人”
说着断舍离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去。福娘见状赶紧拉住断舍离。
“圆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打听的”
“锄医女的事,以后不许再提!”
福娘神色严肃。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提锄医女?”
“福姨,锄医女犯了何罪?”以至于要如此谨小慎微。
断舍离打破砂锅问到底,福娘知道瞒不过,圆圆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与其她去到处打听,着了有心人的道,不如自己和她说。
“圆圆,我可以和你说锄医女的事,不过你知道了以后也要当做不知道”
“好!”断舍离痛快答应。
福娘把锄医女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断舍离。
“锄医女什么都没做,我们是被陷害的”
“福姨,我相信的”
断舍离没想到锄医女有这样的波折,福姨竟然也是锄医女。
“圆圆,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瞒着你们?”
“背后的那个人还活着吗?”
“是,她还活着”而且她还活的很好,这些年都在定州,现在就在她眼前。一想到顾老夫人,福娘就恨之入骨。
“福姨,你知道这个人,他在哪里?”
“不知道”
福娘否认,锄医女的恩怨到她为止,这些都该她自己去解决,绝不能把圆圆她们牵连上。
“福姨,您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拒绝梁太医的?”
明明福姨对梁太医有意,又一直拒他千里之外。
“我不能害了他”福娘黯然神伤。
傻福姨,了解了福姨的顾虑,断舍离知道怎么做了。其实她一直都对梁太医印象不错。
梁太医在知道福姨和锄医女的关联后,依旧初衷不改,心意不变。断舍离对梁太医更加高看一眼。他和福姨两情相悦,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的。
“陆瑾宁也知道这些?”断舍离又问道。这些天陆瑾宁不可能无缘无故对福姨纵容。
“圆圆,锄医女的事,我都告诉你了”
福娘把锄医女的事告诉圆圆,除了解答圆圆的好奇,还有一重私心,她希望当自己走后,还有人记得,曾经有一批这样的女子,她们医术精湛,悬壶济世!至于其他的,顾老夫人,还有她和陆瑾宁之间的交易,她不想圆圆知道。
“福姨,您和陆瑾宁达成什么协议?”
断舍离肯定自己的猜测。
“圆圆,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
“福姨!您先好好休息”
即使福姨不说,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
梁太医待在屋里反省了几天,这几天他食不甘味,若有所失,依然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了福娃?
天一亮他就跑去找福娘,紧张兮兮地守在她们的院门外。他想和福娃来个偶遇,不管怎样,见到了福娃,他先认错准没错。
不过,他等了一大早还是没有遇到福娃。
福娘被刘大娘关在屋里,担心福娘一个人任性出走,刘大娘守着门,宋大娘看着福娘,阿满端茶送水,负责跑腿。
断舍离去见陆瑾宁。
书房里,陆瑾宁坐在书桌后,断舍离站在书桌前。
“陆家军大败鞑子,举朝欢庆……”
“陆家军打了胜战,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断舍离突然道。
“此话怎讲?”
自泰安帝派陆远北伐,鞑子就没有讨到过便宜,一度被陆家军打的败退连连。这次他们内部暂时放下冲突,集结各部落兵力来犯。
鞑子的兵力是陆家军的数倍,本以为这次以多对少,胜券稳操,不想竟然一败如水。这样的结果,怕是连当上头那位都吃惊。这一次,鞑子内部伤了根基,动了元气,想要卷土重来,至少休养二三十年。
“飞鸟尽良弓藏,陆公子想是也明白”
“哈哈哈,我陆家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皇上已下旨,宫中设宴,要论功行赏的”
“论功行赏是必须的,不过杯酒释兵权也不是不可能”
“放肆!”陆瑾宁斥道。
“陆公子心里比我清楚”
断舍离可不怕,今日她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