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宁安排给断舍离住的院子分东西两侧,东侧住的是刘大娘五人,西侧住的是人牙子母子。
“娘,吃饭了”壮士把饭菜端到老妇人跟前。
“你吃,娘吃不下”老妇人不想吃。
这些天有好吃好喝供着,比起在她家不知道丰盛多少倍,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可是知道的,那些要上刑场的犯人,就是这样好吃好喝供着的。
“娘,是儿子不孝害了你”
“儿啊,是娘害了你”
也不知道那两个公子会怎么处置他们母子俩,她一把年纪了,活够了。可她儿子还年幼。
此时老妇人眼中永远年幼的儿子,把所有饭菜都倒一起搅拌,头埋在盆里扒拉着。
“娘,可香哩,你尝一下”
壮士把筷子提到老妇人嘴前,他娘这些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越发干瘦了。
“是好香”
“娘,那你多吃点”
壮士看到他娘肯吃东西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而东侧这边,五个女人,不管老少,都吃好喝好睡好。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早碧空如洗,空气湿润清新。
吃过饭,五人搬着凳子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的护卫都被她们赶到墙角边。
院子里摊开的长木凳上,几人形态各异,刘大娘翘着脚躺在凳子上,阿满直接趴着面朝地面,宋大娘的背倚着木凳,脚伸到另一个木凳上,福娘歪歪扭扭地坐着,断舍离懒洋洋侧卧着,要是有个吊篮摇椅就好了。
天是蓝蓝的,云是胖胖的。
“宋仙草,快看,那朵云丑不”刘大娘指着天空说。
“像不像你”
“刘美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心眼”
“一只蚂蚁,两只蚂蚁,三只蚂蚁……”阿满认真数着地上的蚂蚁。
断舍离闭着眼睛听鸟叫,屋檐上,树梢间,鸟儿“唧啾唧啾”似在攀谈。
福娘望着天,闻着花香,吹着清风。
“我们玩牌吧”
“哪有牌?”
“问他们拿”
“喂!给我们牌”阿满喊道。
“我们要玩牌,你们谁去拿?”
几个护卫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满。
“怎么个意思,不想拿是吧”
“没有!”
“我也给你们玩,快去”
“没有!”护卫不想理阿满。
上次她们玩牌把马惊了,谁知道这次会不会把屋子震了。说什么都不能给她牌了。
“你小子不听话?”
“你们敢不听话?”让拿个牌都不愿意,阿满很不高兴。
“打劫!”
“交出牌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阿满威胁道。
当着护卫面,阿满硬生生把两个树枝折断。
“放肆!”
几个护卫黑着脸,齐刷刷拔出佩刀。
阳光下寒光凛凛的刀锋刺的阿满眼睛疼牙齿颤。
“说笑呢,还当真”
“嘿嘿,我幽默不”
说着阿满灰溜溜跑回院子里。
“梁,”
“嘘!”
梁太医示意护卫不要出声,他悄悄来到院子里。
“福--娃--,福--娃--”梁太医躲在一角轻轻叫着。
“谁?”
“谁!”
“谁。”
刘大娘几人像鸥鹭一样,全给惊起了。
“是谁,出来”福娘出声。
“是我,你出来”
说着梁太医蓦地拉过福娘,往外跑。
“你……”福娘面红耳热半推半就。
“福娘,去吧,我没看见”刘大娘善解人意道,她是过来人,她明白,小两口浓情蜜意时,最是脸皮薄。
“我也没看见!”宋大娘随声附和。
“我看见了”阿满一声吼。
“你也没看见”刘大娘捂住阿满的眼睛。
“我明明看见了”
“噗嗤”断舍离笑出声。
梁太医带着福娘到园子去,院子里面几人都支着耳朵。
“一一,你干嘛?”
“福娃,嫁给我!”梁太医把福娘逼到角落里,一只手靠着墙。
“不行,我们,”
“你不嫁我,那我娶你”
“你今天吃错药了?”福娘被梁太医的反常吓到。
“是的,我吃错药了,因为你不给我药”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病,怎么给你药”福娘莫名其妙。
“我得了相思病,而你是我的解药”
“梁一一!”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不过好喜欢啊。
“福娃,你会解了我的相思病对吧”
“病死你”福娘红着耳朵跑开。
“福娃,你太狠了,这是要我想你一辈子啊”
“谁要你想了”福娘娇嗔道。
“那你倒是给我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