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早就已经整理好的,小件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好,只有少许的衣物和必需的东西拿走了,其实如果不知道的话,这个房间就跟还有人住一样。
也许是贵妇知道,或者是项意琪自己知道,她会回来的,所以很多东西都不是收起来,而是全部具有美观的东西,有艺术的摆设好。
这个房间里,一点洛子爵的东西都没有,但是他就像曾经住过一样,感觉这里很熟悉,也许是因为这里曾经有项意琪的存在吧。
其实洛子爵一开始来古堡的时候是不报任何的期望,但是心里那份强烈的感觉一直牵引着他快速的到来。可是他还是赌对了,项意琪确实还在,确实在这里。
既然她还在,那他一定会找得到她的!
洛子爵几乎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遍,想象着项意琪在那些地方做什么,他都一并的边想他边做。
不仅心酸而且痛苦。
如果,有如果就好了。
许久之后,洛子爵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痛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关上了房门。
洛子爵在房间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一出门冯天羽就看到门口在等他:“你确定,这里真的住过小意吗?”做戏就要做全套,冯天羽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绝对是的。”洛子爵闭上他满眼痛楚的双眼,声音幽怨。
冯天羽看到洛子爵的样子十分矛盾。
他是最明事理的人,他这段时间,接触了项意琪,也在洛子爵的身边,他明白他们之间的痛苦,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让他们自己互相折磨。
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是不会通过生活习性来认知一个人,或者说是识别出一个人。冯天羽心想。
洛子爵和冯天羽还在项意琪的房门没有走,管家就走了过来。
“二位,我家主人有事跟你们商量,请跟我到书房来。”管家十分地恭敬。
管家把洛子爵和冯天羽带到了贵妇的书房,洛子爵下意识就是囡囡的身影,但是没有。
在这里就是为了商议。
冯天羽和洛子爵坐在贵妇的面前,说白了冯天羽就是个随从。
他们刚坐下,贵妇就把一封信交到洛子爵的手里:“这是她留给你的。”
那是一封纸质的信封,上面是项意琪写着几个字样:洛子爵,我的丈夫收。
大家都明白,项意琪写这封信时下来多大的决心,而这封信一看就不是今天写的。所以在混乱中,当项意琪把信交给贵妇的时候,贵妇也是猛然吓了一跳。
洛子爵有些手抖的接过那一封信,那是项意琪一年来第一次要对他说的话。
仿佛项意琪就在他面前说的这一段话:子爵,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本身就是契约将我们绑在一起,是我先毁了约爱上了你,我大胆的去爱你,想着以为你也会同样的爱我,可是没有。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你总是相信自己,总是相信自己的看到的,听到的,却从来就没有相信我。你一次次的误会地伤害我,在每一次在我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的时候继续撒盐,我真的很痛,我也累了,相信你也是的。自从一年前的绑架,那是一个意外,但是也为我创造了我离开你的机会,那一天我终于明白,我的性命根本什么都不算,你还是爱着韩筱允,可是现在没有关系了,总归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你的错。希望你看的这封信,可以回去离婚了,我知道以你,就算我不在也能弄好,作为即将成为你的前妻的我,拜托你一件事,囡囡是你的孩子,你把她带回去吧,可不幸的是她得了乙型海洋性贫血严重型,我没有能力带好她,希望你能对她好一些,而肖莫医生了解她的病情,希望你能找人帮助他,照顾好自己,再见了。
当洛子爵看到最后一行,心里的石头堵着令他感到窒息,好好的将信重新的装回好到信封里。
意琪,你错了。
我就是太在乎你了,害怕你的离开,才因一些误会伤害到你,你能看到我伤害你的一面,怎么就不会想起我对你好的一面。
你说我只相信自己,你何尝不是,只会看我做到了什么,却不曾用心去感受我有多爱你。
婚是不会离的,囡囡的病我一定会医好的,而你我也会找回来的。洛子爵心想。
虽然贵妇和冯天羽不能看到信里的内容,但是看到洛子爵忽然黑脸的样子,也能猜到里面的内容,像项意琪那么严谨人,也不可能只顾着儿女私情。
“囡囡的病,相信你也知道,虽然我很不想把她给你,就算不给你,我也可以把她治好,可是这既然是她的决定,我也会尊重她。”贵妇看向洛子爵说了说,但是眼里也是十分的复杂,就这么一天,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就失去了项意琪和两个孩子,往后古堡一定不会在这么热闹,只有几个人的冷寂。
洛子爵抬起了头看向贵妇,但是眼睛似乎要透过贵妇给另一个人,担保的说:“她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这里,是给囡囡的,你先保管。”贵妇推了推今早道奇山送给项意琪的画,里面是项意琪和囡囡,还有宋莫言送的房子的合同。
两个礼物,洛子爵被那副画给吸引住了。
原来,那时的项意琪是那副模样,样子没有变,但是透漏出的母性光辉真的令人十分的着迷。
“你这里,有她这段日子的相片吗?囡囡还小,我想要让她记住她的母亲是谁。”洛子爵现在的样子十分可怜,跟平时一点都不同,他的语气像是有些在乞求贵妇的样子。
贵妇看到洛子爵失魂落魄的样子晃了晃神,看着洛子爵,似乎看到了她以前的影子:“有,相册已经放好在囡囡的行李里去了。”
“我…”洛子爵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你就直说。”贵妇对着洛子爵还是有求必应的,毕竟这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且他即将要带囡囡离开。
洛子爵的脸上竟然爬上了一丝丝的红晕:“我可以常来这里吗?带着囡囡来看你,看看她妈妈生她的地方。”
贵妇不知洛子爵会来这么突然的一出,她本来还想要求他这么做的,而且她还巴不得洛子爵就在这里住下了呢,贵妇呆了呆,语气转而就是说:“当然好,常来看看我,让我看看囡囡的成长,小意也算是我的孙女,囡囡是我的曾孙女啊。”
“我也看得出,你照顾小意很好。”洛子爵感性的摸了摸画上的项意琪。
冯天羽在洛子爵没看到的位置,跟贵妇打了个眼色:“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贵妇的声音,洛子爵忽然就抬起了头:“怎么了?”
“囡囡的名字叫洛婕,你的姓氏,女字旁的婕。”贵妇差一点就把项意琪千叮万嘱的话给忘了,吓得她自己魂都出来了。
洛子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洛婕。”
婕,意思是美好的容貌。
其实他洛子爵不知道的是项意琪想的另一个杰,字音是截断的截,意思是分开。
“很好听的名字。”冯天羽呆了那么久终于说了一句话。
“只是她为什么会取姓洛。”洛子爵对于这次取名的项意琪感到很不可思议,按照他对项意琪的了解,孩子是她十月怀胎而生的,而且他又不在身边,她那么倔强,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叫这个名字。
冯天羽在身边听到洛子爵的话,抽搐了一下自己的脸皮。“也许是因为要给你,取的名正言顺一些,就不怕被别人说了。”
贵妇也附和着冯天羽的说法:“说不定就是这样,小意她也没有和我说过。”
还是洛子爵自己圆场:“不管是姓什么,终究都是我和她的孩子,我都一样的疼。”
“你明白就好。”贵妇不禁对洛子爵好感多了一些。
冯天羽看到那么聪明的洛子爵都不自觉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或许在问一句,就能猜出了仔仔的存在。
他冯天羽在洛子爵面前说谎也不容易啊。冯天羽心想。
天色渐暗,天边火烧般地带起晚云长飞,透过夕阳的余晖暖意连绵,云朵不断地移动似乎正在迎接黑暗的到来。
早在洛子爵到古堡之前,项意琪就前一步离开了古堡。
开车的是宋莫言,陪同的是道奇山和苏伊人。
虽然要赶时间,但是宋莫言要照顾车上的女人和小孩,不得不放慢了些他本来可以的速度。
宋莫言开着车一直往前走,道奇山不吭声,只是狐疑的看着他,一向方向感极好的项意琪甚至多次去过机场的苏伊人对宋莫言走的路都有些怀疑,苏伊人扶着手说:“你是不是走错了,机场不是在这里。”
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宋莫言,项意琪抱着仔仔也在说:“这里跟机场根本就是两个方向啊,要是你不是很熟悉,就让奇山来开。”项意琪并且还出了主意。
“机场不安全!”宋莫言此时的脸部不是平常阳光少年的样子,而是十分认真,就跟旁边道奇山的神情差不多。
“那我们去哪?”虽然项意琪很相信宋莫言,但是她觉得宋莫言是抵不住洛子爵的:“奶奶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道奇山看了眼此时的宋莫言,凉飕飕的说:“外婆是让你到另一个地方,按兵不动。”
“如果以洛子爵的个性和他的手段,他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会将你找出来了,他要是认真的找你,奶奶是根本就保不住你的!之前是因为他认定你已经死了,才没有找你,不然你不可能这些日子能在他眼皮底那么好好的生活。”宋莫言语气十分的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项意琪的眼眸垂了下来,有些失落:“那你可以吗?”
“可以!”此时不一样的宋莫言,快刀斩乱麻听到项意琪弱弱的询问,他十分的坚定,车头一个转身就奔上了一个空地,空地的面前放着一辆私人飞机。
对于突然映入眼飞机,剩下的三个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苏伊人一向心直口快:“所以你刚刚突然消失就是去准备了这个?”
“不然呢?”宋莫言一个油门一踩,直奔飞机不远处。宋莫言转头对着道奇山:“你要跟我们走,还是骑我的车离开?”
眼里对宋莫言的做法感到有些的惊讶,但是看到后座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他对宋莫言不是很熟悉,就说:“跟你们一起走。”
“那好,下车搬东西上机!”不知不觉宋莫言已经看到了安全地带,停下了车。
项意琪抱着仔仔,拿着一些小物件下车,苏伊人在后备箱推了两个行李箱,项意琪是走在前头,走到机前就向宋莫言说:“这机上没有人!”
宋莫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苏伊人身边帮她把行李搬上去,道奇山也跟了上去。宋莫言的车就放在那里,东西都已经搬好了,宋莫言弄好东西,三个人都走好了。
宋莫言穿好服装坐下了驾驶座,跟后面三个人说:“我开。”
……
待洛子爵和贵妇谈完出了房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吃过饭再走吧。”贵妇发出声音挽留到洛子爵和冯天羽。
洛子爵先看眼外边的天空:“好。”
反正都已经翘班了,现在回去要不好,先讨教一下怎么养囡囡。洛子爵心想。
“行,我去准备,你们先随便走走。”贵妇会心一笑,跟洛子爵和冯天羽粗略的告别。
有冯天羽在,贵妇也不担心洛子爵会去哪?除了仔仔和囡囡的房间,贵妇还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今天的变故,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赵云南,贵妇快步的往前走,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去通知赵云南不要来了。
贵妇一走,洛子爵十分古怪的看着冯天羽:“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
“我?有吗,我每天都这样啊。”冯天羽不敢直视洛子爵的眼睛,一个头就转了过去。
“平时你不是挺激动的吗?今天什么话都没说,而且脾气也没有发,难道你不想见到意琪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洛子爵也变的这么啰嗦了,说话都是使劲的噼里啪啦的说。
冯天羽一直掩盖住自己,防止露出马脚,反而质问洛子爵“没有啊,那是你的问题好吧,带我来什么都不说,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