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老人里,想让南溟回来的,目的都不同。
有人想的是南溟这个人,比如苍羽
有人想的是复兴魔族,比如卫陶
有人想衬南溟弱的时候吸取南溟的灵力,比如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那个幕后的人,究竟属于哪一种呢?
他有些忧虑地道:
“你不要大意,就算是查白兜帽的事情,也不要单独跟他接触,一旦有事,立马跟我联系。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
夜淇也有些想不通:
“这种人最烦了,要想打我就打我,要想帮我就帮我,这一边算计着我、一边帮我,真是不知道是应该把他当朋友,还是当敌人。”
她想了一会儿,突然道:
“万一到最后,发现他是一个上古遗留下来的大神,留有一本绝世秘籍,就因为看我有灵根,想要一边历练我,一边助我成为人上人,最后传授给我秘籍,那怎么办,我要不要拜他为师?”
奉泽:
“……”
奉泽:
“虽然我觉得你是戏文看多了,但是其实……还是有这种可能。毕竟你那么聪明。”
夜淇受到了夸奖,笑嘻嘻地点头,就听见奉泽依旧是忧心忡忡地道:
“你这次,可不可以不亲自上阵,让叶玉堂与叶珩谋划就好,你就在神界好好待着。”
夜淇知道奉泽是担心,那个幕后黑手这次行动是在针对她。
她心中也是犹豫了一会儿,但是这么些年的执念,她真的太想亲眼看着云锦的每一次倒霉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她其实根本就不必对云锦那样的仇恨,她不是什么可怕的对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这样费心地对付。
可是为什么,她的恨意,一日一日的发酵,云锦在她的心中,就像是必须击败的一个目标,或许并不是因为什么情感纠葛、血海深仇,而是因为……
她仅仅成为她的一个目标而已。
夜淇叹了口气:
“奉泽,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这次,真的是很想去。”
奉泽心中,有一种难以控制局势的不安福他看着夜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充斥着期冀,奉泽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到时候自己也和折桑两个偷偷化了形过去,出了什么事还能帮忙。
夜淇是不可能知道奉泽在心里具体真的在想什么的,她很是无奈地道:
“奉泽,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奉泽还以为她要什么正经事,于是很捧场地问道:
“什么?”
夜淇严肃脸:
“每次我要悲韶与你分开一段时间的时候,最晚第二晚上,就又要有事找你……”
奉泽也想了一下,发现夜淇的很有道理,他嘴唇微勾,笑道:
“这明老都不忍心让我们分开超过一。”
面对着突然变成绝世撩王的奉泽,夜淇觉得,她很不好了。
夜淇轻咳了一声,又是严肃脸:
“那我们就不要每次分开都那么依依不舍了,刚刚积攒起来的相思情绪,不到一就要被打破,真的很是无聊。”
奉泽刮了她的鼻子,道:
“好好好,上溟殿下,您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再等一会儿,人家宣旻殿下就要把事情做完了。”
夜淇点点头,刚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她转头,发现奉泽一脸认真地对她:
“不行,我还是依依不舍。”
夜淇:
“……”
你用那么严肃的表情,出这么肉麻的话,真的好吗!
刚才是谁催我走的!
鸟果然都是善变的动物!
夜淇无奈地道:
“那你要怎么样啊,跟着我一起去吗?心人家到时候你干涉仙界的内政,意图不轨。”
奉泽拉着她的袖子把她拉过去一些,站起身,又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夜淇:
“……”
奉泽松开她,推了推,用手指着夜淇的额头:
“好了,我不能去,让它陪你去。”
夜淇:
“……”
老凤凰,真会玩。
这个时候,她听见门外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夜淇惊奇地转头,折桑三殿下咳嗽的满脸通红,见两个人已经看向他,连忙摆手:
“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不要杀神灭口!”
夜淇:
“……”
奉泽:
“……”
夜淇回到仙界的时候,一切平静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
她找到叶玉堂,他还在与云锦门下的一些文官在一本正经地聊,看到夜淇过来,就与她回到了自己的宣旻殿。
夜淇双手环胸:
“你们那边都准备好了?”
叶玉堂点点头:
“准备好了,西方武仙大多数都从西方仙山悄悄地调过去了,神尊送给我一大批隐藏灵力的神石,没人发现。下界仙山神尊也派了一些神君去看着,不会有问题。”
夜淇撇嘴:
“给奉泽钱了没,没给就把钱给我。”
叶玉堂一脸嫌弃:
“你这还没过门呢,就惦记上人家的钱了,要不要脸。”
听到这里,夜淇十分赞同:
“你觉得中数百仙官,有一个要脸的吗?”
叶玉堂:
“……”
叶玉堂:
“似乎……没迎…”
叶玉堂与她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就去了与妖界的边境。夜淇见这整个中就剩她一个能打的了,也抖擞精神,准备自己的去了。
约定时间的晌午,所有的仙官都刚下了集会,在自己宫中喝茶聊赏花看鸟,突然之间,整个中爆发出巨大的钟声,没有往常的肃穆,倒是像是一声声的爆竹,看的出来,敲钟的人十分的焦急。
这是……
有战事!
这些闲着的人虽然都是仙人,但是到底都是文仙,一个个虽然聪明的紧,但是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都懵在那里
中被袭?
不可能啊,
就算是强大如神界,也不能突然之间就冲破重重的关卡,突然就出现在中廷枢了呀!
几乎是在同时,那些仙官都收到了来自东方上溟府派去饶通知:
“妖界侵扰边界,中守将云与妖界里应外合,准备逼宫!”
这样一下子,众位仙官都是不敢置信且十分绝望了:
前些日子,下界仙山有异常,四方镇将手下的武仙基本山都被调到了下届仙山,宣旻殿下刚刚走了,上溟殿下也没回来,北方和南方镇将全部都有别的差事……
这仙尊大人,还能有什么支持呀?
他们这些只会耍耍墨水的文仙,又能怎么办啊?
所有的仙官都一脸懵的时候,叶珩的宫外,聚集了另外一群文仙。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着为六界大道赴汤蹈火的仙人们,此刻,堵在叶珩的门前。他们早就是依附了云锦,或是因为内心的抱负,或是因为看不惯叶珩的作风,或是因为与妖界有联系,或是因为单纯的想要以此上位:都将宫殿内的叶珩,当作了必须踩下去的登梯。
其中一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隔着门着:
“仙尊,自从您亲政之后,只顾与尊后娘娘争锋,任凭宣旻王的实力大涨,威胁正统的地位蓄奴所一案清理下界仙山,使得仙族在下界损耗过大清算东府将军,扶持没有任何经验的上溟王上位,更是武断。凡此种种,皆是大过!”
而正当这个文仙的慷慨激昂的时候,宫殿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身优雅青衣的叶珩虽然没有穿着华服,眼神平静温和,她淡然地看向下面的一众文仙,那向来如含春水的眼睛中不知为何,流露出海波万里,虽然音色清雅,出的话却是铿锵有力:
“那星君以为,本尊应该怎么做?”
那位文仙被叶珩的气势一震,但有依靠的他丝毫不惧:
“仙以为,仙尊应该让尊后娘娘辅政,凡政令所出,皆由母后审阅。”
他话音一落,就得到了叶珩的一声冷笑,她发间的那一支梨花步摇晃出铃铃的声响,与叶珩的声音相得益彰:
“笑话,你是当我叶氏宗亲都是死人吗?”
那个文仙丝毫没有想到,在如此情况之下,一向温和的叶珩,竟然还能出言讽刺,他心中终归是有些理亏: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觉得叶珩政令幼稚,早就想让长者辅佐仙尊,但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心虚,他只能放缓了语气道:
“仙尊又何必如此,仙不是针对仙尊或是帮助尊后,仙也是为仙界长远考虑。”
她完,叶珩就更加鄙夷了:
“为仙界长远考虑?你庸庸碌碌,不敢动作,任凭仙界的腐朽习气纵横,这就是为仙界长远考虑了吗!”
那仙人虽然没有想到叶珩会出如此这一番话,但依旧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年轻人自然有一番热血,但传统之所以成为传统,习气之所以成为习气,总有他们存在的道理,你们这些人一味地要改变什么,到最后还不弄的仙界大乱!”
听他这么,一向好气度、好修养的叶珩,也难免在心中暗骂一句“老古董”,她实在是不想让这个人再固执下去:
“仙界大乱?如果本尊没有什么动作,仙界才真的是会大乱!如果本尊不扶持堂兄,难道任凭我们叶氏的基业落到他们妖界异族手中吗?如果本尊不清理那些门派,难道要让那些一腔委屈无处伸冤的奴隶集结起来反叛我们吗?如果本尊不惩罚东府,难道要让所有人都我们仙界律法如草纸吗?”
她这一番话,让一向靠舌头和墨水吃饭的那些文仙、哑口无言。
叶珩微微笑到,但是那笑里都是嘲讽:
“本尊知道,你们想要守成之君,但是仙界现在的情况,守成已经没用了,必须要有大动作。”
所有人,都是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有个中年的仙人冒出头来,底气不足地喊道:
“仙尊现在什么都没有用了,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了。”
叶珩看着那个人,无声地笑了:
“你们中守军和妖界的边境军队吗?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听到她这番话,众人皆是心中一惊。
因为那些中的守军,还没有等有什么具体的动作,就已经被东方武仙们围得严丝合缝。
中南门之外,身着东方武仙标志白色盔甲的数百位武仙手拿法器,形成一道复杂繁复的阵法,银色的灵力大盛,迅速将身着金甲的中守军包围。
银色的阵法如同雷霆,滋滋的电流幻化成锁链,阵法如同灵力的牢笼,让其中的武仙们无处可逃。
那些人惊讶地看着那些本该在下届仙山的武仙,顿时大眼瞪眼,在他们不远处,夜淇没有穿上盔甲,只是简单的一身箭袖短裙银护腕,腰间的南寒剑显得肃杀之气难以掩盖。她身边的韩魂倒是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夜淇看着这种局面,心中突然就愉悦的有些异常。
她太高兴了,
似乎有什么执念,在奖励她的坚持与成就。
就像一只纤细的蜘蛛,织了一张硕大的网,向着困在中心的那一个目标进发:
最后咬下去的那一口,不仅仅是填饱肚子的需求,
还有夙愿达成的欢娱。
夜淇掩盖住兴奋,对韩魂:
“多谢。”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为什么要帮自己,也猜测到背后可能会有什么陷阱。
但是这件事,帮了就是帮了,
谢谢,总是要出口的话。
韩魂的黑衣似乎暗夜中的阴影,月光也无法照亮,容纳不了任何一颗星星。
夜淇的目光还在那些中守军身上,他们还没有正式开打,只是在对峙,夜淇看着其中那些战斗的欲望已经摇摇欲坠的中守军,调侃道:
“要是一会儿这些人不打就投降了怎么办。”
韩魂倒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是淡淡了一句:
“中的守军,还是都杀了。”
夜淇睁大了眼睛看他。
她不是惊讶,她在战场厮杀多年,见过的死人比活人都多,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震惊什么的。
她只是心中突然就有一种感觉,
似乎,
她也有想要将他们都除掉的欲望,
而且,
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