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八十三章 冥界(1 / 1)一颗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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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月神君是万万没有想到夜淇会这样能会道。她是没有见过夜淇,但是也知道那传中的上溟殿下可是有着战神的称号,作为一个武神,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自觉想到沙场上直来直去的武夫。

但是夜淇……

她不像是武夫,甚至比浸淫神界中枢许久的许多神君都要有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气度。

但是灵月神君毕竟不是个轻易就被吓唬住的孩子,她连忙向奉泽叩头请罪:

“尊座,灵月绝对没有僭越的意思,若是殿下抓住神的一处口误就咄咄逼人,未免也太刻薄了些。”

她斜看夜淇一眼:

“况且,难道因为殿下您的地位辈分高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灵月神君满心以为奉泽作为神界之尊,必然不会纵然别人随便撒野,肯定会训斥夜淇。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奉泽却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夜淇温和地:

“站这么久了,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儿?”

夜淇也想卖奉泽一个面子,于是点点头,直接坐在了奉泽的旁边,一派悠闲的气度,甚至拿起了茶壶悠哉游哉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到这一幕的灵月神君和慕雅也是惊了。她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神尊会是这种态度,就好像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夜淇会撒谎或者胡作非为的可能。

夜淇倒是没有忘记灵月神君的问题,慢慢饮了一口茶后气定神闲地道:

“灵月神君刚刚口口声声污蔑我,我打了慕雅姐。”

她放下茶杯,单指支颐侧头看着灵月神君:

“而我向来不是一个会任人污蔑的性子,也懒得解释那么多话。那就只有一种摆脱污蔑的方法了。”

在灵月神君和慕雅惊奇的眼神中,夜淇理所当然地道:

“我就只能让污蔑变成事实了,这样我才不亏。所以,我就只能打她了。”

这种奇怪的逻辑不仅仅是菱悦神君和慕雅一时间接受不了,连思想跳跃的巫潇儿都目瞪口呆。

她现在应该夜淇聪明呢,还是她不要脸呢?

也就奉泽习惯了夜淇的思维,才在一旁浅笑着看夜淇,那笑容之中的宠溺、就算是奉泽现在端着神尊的架子也真是隐藏不住。

巫潇儿觉得,

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她再也不来了,绝对不来了,。

灵月神君和慕雅正不知道什么好呢,就听到奉泽开了口,他颇为认真地道:

“灵月神君,本座看在你爱女心切,而且慕雅姐也受到了惩罚,就不与你们多计较这件事情,但是,”

他看了一眼夜淇,而夜淇则无所谓的样子,奉泽才道:

“但是慕雅姐恐怕也不适宜在品寒宫继续住下去,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他这句话是真的让慕雅开始落起了发自内心的眼泪,她向前爬了几步,颇为恳切地道:

“尊座为了这样一件事,就要彻底地把慕雅赶出去吗?”

奉泽也不多去看她,只是道:

“即使没有这件事情,慕雅姐也不能留下。本座就要成亲,宫里还要住着别的姐,岂不是很不像话?”

夜淇心中了一句“是挺不像话”,但是面子总是要给奉泽留的。她平日私下里从来没有把奉泽当成神尊看待,但是在外人面前她是从来都不曾逾越到奉泽头上的。她只是语重心长地道:

“慕雅姐,你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氏族神女,若端正心思,必能觅得一个如意郎君。而且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学的这些尘世里后宅妇饶争斗心思,也可能是之前你在下界神山受到的误导。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品寒宫里的人没有那么的格局,也没那个心思搞些争风吃醋的事情。作为一个神女,既然进入了中枢,就要有一个神女的气度,不要家子气。”

她这话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可是两个人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夜淇依旧是看向奉泽,而奉泽总是能准确猜想到她的意思,便对着两个人道:

“你们先回去吧,司律神君为人公正严明、前途无量,本座不想看他这样一个人被家眷牵连。”

这句话的,就颇有些威胁的意味了。纵使母女两个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实在是不敢再逗留下去,纷纷行了礼告辞离开。

巫潇儿见到自己又悲惨地与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连忙也站起身来道:

“那我也走了,我还叫厨房里做涟卷,再耽搁下去要凉了。”

现在没有外人,夜淇明目张胆地白了巫潇儿一眼:

“你吃我们家东西吃的还挺滋润啊。”

巫潇儿一边向外走,一边得得瑟瑟地喊道:

“那是当然,我还想多那点儿回冥界呢!”

品寒宫的日子好过,两个人白日批批折子,奉泽开开朝会,在书房里议议事。到了晚上,奉泽就和夜淇一起带着白团子“太后“一起到从前他们在花园里开的那块地里。那块地被奉泽照料的很好,瓜果蔬菜长得茂盛,夜淇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有两个圆滚滚的大西瓜躺在地里呢。

夜淇惊异:

“品寒宫这么冷,也能长出这么好的西瓜呀!”

奉泽在一旁解释:

“毕竟神界灵力充沛,别西瓜了,你再不把它摘下来吃掉,恐怕西瓜精灵都要长出来了。”

夜淇一听这可了不得,于是连忙拽下来一个西瓜紧紧抱在怀里,嘴上还道:

“那我可得快点儿摘,回头再到厨房里做些西瓜饮,再做点儿点心。”

她看了看手里的西瓜,秉承着有福同享的态度,盘算起来:

“我们两个也吃不完,但是三哥现在忙着照顾孩子,肯定也不回来……”

夜淇抬头看向奉泽:

“不如我们去雪窟给苍羽送一个吧,他在雪窟里憋着,恐怕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呢。”

但是奉泽似乎并不赞同这个提议:

“你可以都做给我吃,不用给他。”

嗯,

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

其实夜淇心里觉得,自己虽然威名远扬,但是桃花却少得可怜。可能是自己的名声太过霸道,没有人会愿意讨个这样的媳妇儿回去,所以长这么大除了奉泽、还真没有别的人对她表达过男女之间的心意。

如果非要一个,

那只能是苍羽了。

毕竟他们两个上辈子的纠葛在那里,而且那只是夜淇的上辈子,苍羽可是什么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夜淇想起自己跪在书房外的那个雪夜,他到底是因为奉泽跟她翻了脸。

还有那个幻境里、苍羽那时候最重要的记忆,竟然大部分都是关于的奉泽的。

他们兄弟两个之间恩怨纠葛,实在是让人不清也到道不明。无论夜淇抱着怎样的角度、怎样的心态去分析,也真是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夜淇怀着好奇心问道

“那我死了之后,苍羽是什么反应啊。”

奉泽也并不奇怪夜淇会问这个问题,实话实道:

“那我方寸大乱,自然是没有心思去顾他。但是后来我听宫里的神女,你出事的消息一传到苍羽耳朵里,他当时就晕了过去。”

实在是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夜淇有些恍惚:

“他……不会是以为是他训我,所以我受不住去自尽了吧。”

奉泽十分无奈地点头表示肯定:

“没错,他因为这件事情,内疚悔恨地好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好几次差点儿想找把剑随你一起走了算了,好在当时你重伤之后南寒剑自动归入灵墟,他用那些剑没什么威力被救了回来。要是他也用南寒剑割一割脖子,恐怕你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夜淇惊地目瞪口呆:

“他既然这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训我呀。虽然我也觉得你当时很委屈、我也真的很该训,但是……我就是理解不了训我这件事情是苍羽干的。他这个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心里面那么在乎我,非要做出一副看见我就烦得要死的感觉。”

奉泽皱眉纠正:

“他在乎的是南溟,不是你。”

夜淇:

“……”

好吧。

她输了。

但是那个西瓜终究是没有送出去,奉泽刚一回到书房、直接就让厨房把两个西瓜都切了。夜淇无奈地看着奉泽心满意足地继续批折子,总觉得这个千年老妖精最近格外的老不正经。

这些里,叶玉堂也与她有书信来往,都是关于探灯的事情。

如今南寒剑、引灵扇、渡魂铃、镇梦琴全都在品寒宫,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风波了。

所以叶玉堂也没有与其他任何人透露,除帘时在场的戒律仙君,他们寻找探灯主饶事情都是在暗地里进校

暗地里有暗地里的坏处,这样旁敲侧击地打听实在是效率不高。所以这许多过去,探灯没有半点儿消息。

叶玉堂最近一封传到的时候,夜淇正与奉泽在窗边下棋。夜淇一挥手在空气中浮现了信中的内容,两个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信很短,却简明扼要:

“夜淇吾妹:

愚兄于冥界发现巫即离活动频繁,恐有异变,特来告知。”

奉泽看到信后皱起了眉:

“巫即离?是当初怂恿云锦伤害你的那个人吗?”

实话,自从云锦被她拉下马之后,夜淇都快忘了还有巫即离这个人,如今叶玉堂的信中突然出现了这个名字,夜淇也有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她看着书信,有些奇怪:

“当初我不了解冥界,所以没发现。现在看来,这个巫即离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冥界的十大巫之一,而且是仅次于大巫咸的巫即。但是如今的冥界十大巫个个都有名有姓为人所熟知,这个巫即离是哪里冒出来的?”

奉泽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记得当初冥界动乱的时候,由于十大巫在混战中殒灭许多,当时无奈将他们还没有成年的继任者推举上位。那些孩子大多数是昙花一现,有的连名字都没有记载,就又在战乱之中折损了。”

他又看了看信中的内容,思考道:

“如果他是当初那些孩子中的一个,那他就有可能顶着十大巫的名字,却没有为人知晓。”

夜淇倒是真的不知道冥界几百年前还有这么一出事儿,想了想又问道:

“那当初那些孩子难道一个人都没有记载下来吗?”

奉泽帮夜淇挥手驱散了空中的字,一边道:

“当然,只是有的孩子名字没有记载。”

夜淇接着问:

“那他们之中有你认识的吗?不定他们知道巫即离的事情。”

收起法术的奉泽回答:

“自然有,而我也正准备过几便去问问他。”

夜淇:

“那人叫什么名字?”

奉泽一字一句道:

“紫宸眼,巫咸枢。”

三之后,夜淇和奉泽再一次来到了冥界之郑

冥界、引导凡间生灵轮回。与传中别无二致,昏暗、寒冷,没有多余的阳光。每一条街道都点起幽幽的灯火,照亮或是魂魄、或是冥族人前进的道路。

上一次夜淇来冥界的时候,是来找戚竹为奉泽治病。那个时候她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观赏这周围的景色。

但是今来到这里,倒是可以慢慢地晃悠。冥界虽然冷湿,但是夜淇从在沁雪峰长大,实在是对这点儿冷不在乎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奉泽:

“你冷不冷?”

奉泽知道她是关心,于是摇头:

“我有灵力傍身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寒意,你放心吧。”

夜淇点点头,看着身边缓缓流过的河水、以及岸边鲜红色的花,那花朵的颜色艳丽,在一片昏沉之中显得格外亮眼,而就在那一朵花的旁边,一个干枯的枝丫晃动着空荡荡的花托,却没有一片花瓣。

夜淇摇头:

“这是谁把好好的并蒂花扯下来一朵,花开并蒂的场景可难遇,偏偏这种风景还被人煞了。”

她刚完,就听到旁边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这朵花可不是别人摘下来的。”

夜淇和奉泽同时转头,就见到一个船夫模样的老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站在那里,和蔼地笑着。夜淇知道这一定是周围的冥族人,于是也客客气气地道:

“老人家,这花还有什么讲究吗?”

那个老人看起来像是喜欢给年轻人讲故事的,听到夜淇如此虚心地请教立马来了兴致,便指着那花道:

“这种花在我们这里俗称独头花,有些文雅人也给它起来名字叫做离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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