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桦不由得在心里哀嚎:尼玛!这是刚出狼窝又掉虎穴了?听这口气,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刀疤,我看这娘们身材还不错,不如就给你带回去压寨算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戏谑的说。
“大哥,你别胡说,我可是刚刚和小六求婚的!”
仓库里顿时一片哄笑。
“好了,一个两个都不务正业,快把人带进来。”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让方芷桦有了些许侥幸的心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一个普通白领,下班路上莫名其妙的就被绑来了……”
“闭嘴!再吵吵先割了你的舌头!”
刚刚那个叫刀疤的男子,粗嘎的声音,配上这凶残的语气,吓得方芷桦顿时就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她现在头上戴着个麻袋,完全没有办法判断眼前的形势,还是乖一点为好。
“大哥,怎么说?”
可能是因为视线受阻,方芷桦的听力特别敏感,听到了深吸一口烟又吐出来的声音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先把人扔里面吧,吃饭吃饭,饿死个老子了。”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有饭菜的香味传来,方芷桦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小六,不然你去给她喂点饭吧!怪可怜的!”
“刀疤,你要是怜香惜玉就自己去!”低沉的男声喝着酒不忘调侃他。
听到一个轻柔的脚步声,下一刻,方芷桦头上麻袋就被人掀开,方芷桦这才发现,这是一处废弃的仓库。仓库里摆了四张桌子,围满了人,站着的,坐着的,身上都带着浓浓的煞气。
“噗,这帮小孩子,估计也就是绑着玩儿的,你看看,嘴巴没塞上也就算了,连这绑人的绳子都是超市的便宜货。”
方芷桦看着面前的女孩,眉清目秀,长发披肩,一点都不像坏人的样子,甚至于,还有那么一点江南水乡美女的温婉,和吃饭的那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给方芷桦喂了一碗米饭几块肉,女孩挑了挑眉:“看过我们长相的人,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死,你选哪个?”
尼玛!要不要这么坑爹?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哈哈哈,还真没有!”循着低沉的声音看去,方芷桦的眼睛突然就定格在他胸前。
“怎么,老子身材好得让你移不开眼睛了?那就留下来给我当小妾吧!哈哈哈”那人说完就带头哈哈大笑,屋内又是一阵狂笑的混合声。
“你胸骨左缘第四第五肋间有一颗子弹,离心脏还有大约1厘米,不过如果你再不取出来的话,不排除它会往心脏的位置移动……”
屋里所有人的笑声,都戛然而止。
那人突然拔下腰间的枪,指着方芷桦的头:“说!谁派你来的!守株待兔?哼!”
方芷桦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怎么突然就抽风了呢?
不对!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身上的子弹?
再次看向那个人,她发现那颗子弹竟然嵌在血管壁上,正缓缓的往血管内壁渗透。
医者父母心,这一刻,方芷桦居然忘了,还有一把枪抵着她的脑袋,大声尖叫了起来:“这位先生,你需要马上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你,去煮一盆热水来!你,去准备一条毛巾!你,去找一把尖利的小刀……”
她坚定的话不容质疑,所有人都默默的把她提到的东西,送到了她跟前。
深呼吸几口,方芷桦搓了搓手:“我毕业快一年了,很久没摸手术刀了,但是现在送你去医院肯定来不及了,麻烦您多担待,来两个人,把车座椅放平,扶着他,慢慢躺上去上……”
然后,那人一脸蒙圈,但还是十分听话的躺了下去。
当方芷桦拿起那把尖刀的时候,躺着的人突然反应过来,朝天空开了一枪:“他妈的,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还想拿刀……”
看着黑乎乎的枪口,方芷桦却突然淡定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和你萍水相逢的人,但我,也是一个临床毕业生——你千万别再大声说话,别再激动,你的子弹已经离心脏越来越近了,一旦进入心脏,那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你。”
看他还是满脸怀疑,方芷桦轻声的提示他:“现在是不是感觉心窝隐隐作疼?身后是不是也痛得直不起腰来?你若信我,就平躺下来,这么多你的兄弟姐妹在,我杀了你,单枪匹马的,又怎么跑的掉?……”
“上官楠,你就那点出息,啊?”
小六说了一句,那人立马就于躺了下去,方芷桦忍不住吐槽:白瞎了自己唾沫横飞说了那么多!
方芷桦正担心无菌条件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和上官楠,都被转移到了一个十分敞亮的无菌手术室里。一个手术包在她跟前缓缓打开,麻醉药、手术刀、消毒碘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带空间?方芷桦的心情激动得无法自已。
方芷桦深呼吸五次,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她就进入了手术状态:戴上无菌手套,为病人铺巾,消毒,一气呵成。
拿起手术刀,方芷桦的手还是微微有些颤抖,但是很快,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她,全身麻醉,切开皮肤,分离胸腔都十分的顺利。
直到,最后要拿出子弹。
子弹在体内,应该已有近二十年,牢牢的和血管壁粘合在一起,随着时间的转移,它已经成为了血管壁的一部分,虽然它粘附的是静脉血管,但也十分的棘手。
方芷桦小心翼翼的分离子弹,温热的静脉血立即就从切口处淌了出来。没有助手,方芷桦有些手忙脚乱,捏住血管两端,快速的用无菌纱布将腹腔内的血液吸干,单手拿起缝合针,快速的将静脉血管缺口缝合好,然后就是内层缝合,肌层缝合,皮肤缝合。
单人独立完成这样大的手术,方芷桦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她在学校,只在死人身上动过刀,实习的时候,也就是给主任打打下手,还从来没有独立上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