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听来的传闻?”口吻阴冷不悦,透着怒气。
司徒瑾瑜心下一虚,眼神飘忽,撇嘴不以为意道。
“这种道消息,大街巷多得是,我能听到,也不奇怪。”
盛了一勺汤继续喂给阿西,余光瞟着自家老爹。侍郎大人蹙眉看着那在膳桌上还摆弄着乌龟的司徒瑾瑜。
“把这畜牲拿下去,成何体统。”
司徒瑾瑜没搭理阿爹,继续喂阿西。
“最近无事便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别给我出去惹麻烦。尤其是那李阙玥,离人远些。”
“……我不。”
“你!!”
“玥姐姐又没招惹爹爹,爹爹为何总是针对玥姐姐。”
“她那一身煞气,邪门子。你给我离她远些,否则日后有你哭的。”
司徒瑾瑜不悦反驳,“爹才是一身煞气。怎好意思玥姐姐!”
“你这混账东西,还真把她当自家人了?”
“玥姐姐本来就是自家人,同娘一样亲。”
啪嗒一声吏部侍郎重重将手中碗筷放下,起身便要走。
司徒瑾瑜瞅着那都没怎么动的饭菜,忍不住问了句。“爹你不吃了?”
“气饱了。”
“……哦。”
“……”
真是每每提起那女子,一看到混球护那李阙玥同他唱反调,吏部侍郎这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见自家爹要走了,司徒瑾瑜憋了半,终是一脸郑重看着自家老爹,试探性问了句。
“爹,我觉着贪污不好。那样的事情,是要遭谴的。你会做那种事吗?”
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话,听的吏部侍郎眉头直拧。
“你究竟在外面都听到了些什么风言风语?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安。”
吏部侍郎敛眉盯着人,眉头一拧,语气不免少了几分怒气。
“怕就给我好好待在府上,别三两头跑去巡捕房,同那女子牵扯。”
司徒瑾瑜盯着自家老爹,垂头没话。
……
吏部侍郎回到书房,看着那书架,启动机关,入了密室,见卷轴还依然在,不免蹙眉。看向一旁恭敬站着的侍卫,有些疑惑。
“少爷真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侍卫如实回禀,“大人,千真万确。”
吏部侍郎微微沉眸,吩咐道。“日后留意些,别叫他误打误撞,把机关给找到了。”
“大人是在担心少爷,会替巡捕房的人做事?”
“他心思单纯,难保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李阙玥若是煽风点火,他就没了头脑。”
“属下遵命。大人,如今安大人已经被巡捕房盯上,巡捕房若想顺藤摸瓜,查到咱们府上,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吏部侍郎瞥了眼手中账簿,冷笑。“随他们去查。这事情,太子殿下自有打算。”
……
自家老爹明显在隐瞒,司徒瑾瑜内心不安也不开心,想发怒,又无处可发。心中实在有些不安稳,这才用完膳,便是要离开。
阿七惊慌赶忙拉住人,“少爷,这么晚了,你这是又要去哪?”
司徒瑾瑜拎着乌龟,道:“叫什么剑府上无聊,我今夜去将军府找二表哥。告诉我爹一声,别叫他又发火,四处去寻我。”
阿七实在放心不下,总觉着他家少爷今一整人都有点不对劲。失魂落魄,心不在焉,偶尔还盯着阿西发呆。
这是去书房走一遭,把人给看傻了?
“少爷,我同你去。”
司徒瑾瑜瞅来,“府上的饭还不够你吃吗?别想着去二表哥府上蹭吃蹭睡。好好待在府上,应付着下我爹。”
“少爷,不是……”
话是撂下了,人也一溜烟跑了。
吏部侍郎得知那混球又出府去了时,倒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大发雷霆,也没叫人去拦,少有的派人去暗中跟踪。
司徒瑾瑜一路走走停停,混悠到了司徒府。跟踪的人见人果真去了将军府,便是回去禀报了。
司徒公子来了,只是看样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自打进屋就瘫坐在榻上,抱着枕衾在那发呆,安静得不像话。就连那乌龟也随便给扔在房间里,四处乱爬。
整间屋子安静得只有司徒青云司徒翻军书的刷啦声。司徒青云有些纳闷,抬头看着人。
“你怎么回事?”
司徒瑾瑜耷拉着的脑袋,抬起,看着自家二表哥,欲言又止。
“吧,又闯什么祸了?”
“……二表哥,你觉得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司徒青云蹙眉看着人。
“我娘没了,我爹要是也没了,我该怎么办。”
司徒青云瞅着那坐在榻上的瑾瑜,见人抱着枕头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嘀咕。“你是不是生病了?”
蹙眉,放下手中军书,走到榻前摸了摸这饶额头,并没有发热,看来是其他事了。
“你爹做了什么事,又叫你难过了?”
司徒瑾瑜闻言,抓着枕头耷拉着脑袋,一脸不开心,带些失望,委屈吧啦,瓮声瓮气控诉埋汰。
“……他没把我当回事。”
要真把他当回事,就会为他想想,而不是做些伤害理的事,让他提心吊胆。
司徒青云扶额瞅着人,颇为无可奈何。“吧,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这子还在乎你爹有没有把你当回事?”
司徒瑾瑜盯着司徒青云,旁敲侧击。
“二表哥,我是倘若,倘若我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我是不是该大义灭亲,六亲不认?还是包庇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青云平淡着眸子看着人,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吗?最近颇为风声鹤唳的事情,便是巡捕房开始严厉打击朝中大臣贪污之事。瑾瑜这子,是从哪听到了些什么谣言吗?
“别胡思乱想些什么。朝堂之事,诡谲多变,听风便是雨。你不清楚其中是非真假,别去掺和。这些事,轮不到你操心,明白吗?”
司徒瑾瑜似懂非懂点零头,又摇了摇头,纠结不安。
“罢了,不想了,头疼。”
这人在将军府宿了一夜,结果发生了同巡捕房一样的情况,又梦游了。且险些一脚踩死了在房间里晃悠的阿西。
司徒青云头疼,阿月婢女吓得不轻,不明白这好好的人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只见司徒青云娴熟的去寝屋拿出一瓶药,喂了人一颗朱砂安神丹。
只道这是司徒瑾瑜自落下的病根,打从侍郎夫人离世后,便是没再犯。如今只怕是胡思乱想诸多,夜里又犯病了。
司徒瑾瑜睡得不安稳,司徒青云也不敢去睡,只得守着人一宿。阿月婢女放心不下,请求将军让自己在外屋子守着人,让将军去歇息。
司徒青云哪能放心得下,这一守便是守了人一宿。至于那只乌龟,则是扔在床上,倒也是个安分通灵性的东西。
司徒瑾瑜在将军府这待了一宿,翌日一早便是没了踪影。司徒青云询问府中侍卫,侍卫只道公子一大早便是要带乌龟出去走走。
的们便是没拦住,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