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落入朱邪倾尘怀抱的倾城,看着面前被锦衾盖住了头的少年,如同一个从头包到脚的粽子一般。倾城怕人闷着,赶忙抬手将人头上的锦衾扒拉下。
少年的脑袋露出了,青丝被揉得有些凌乱,倒是有些洒脱不羁的痞里痞气,望着怀里女娃娃柔柔一笑:“别动不动就乱跳啊,多危险。”
倾城恶狠狠瞪了人一眼,“哼!别搭理我!可恶!倾城都还没看过你呢?他凭什么?!不开心!让你不听我的!不让我守着你!”
越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倾城挣扎着从人身上跳下来,手脚并用要从窗子里跳下去,追着人继续打。
朱邪倾尘见状,赶忙将人抱住,无可奈何一笑,捏了捏倾尘的脸颊。“祖宗,他什么都没看到,别气。”
倾城不开心的盯着人,越想越生气,捶打着朱邪倾尘的性感迷饶锁骨,委屈吧啦怒怒控诉:“看到了。这处的骨头都让他看到了。”
倾城真是越想越气,挣脱开人。朱邪倾尘害怕了,唯恐人真一怒之下跳下去,拉着人不放。
“我们明日再打他,你不是饿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别生气了。”
倾城恶狠狠的瞪着人,瞥了眼窗户,妥协的模样。“好吧。”
朱邪倾尘微微松了口气。然而这时倾城却是转身一把抓起一旁的浴盆,打了满满一盆洗澡水,便是直接从窗户连盆带水扔了下去。
在一行人错愕的目光中,倾城满面怒容,插着腰恶狠狠的瞪着下方。“谁我要放过他了。”
朱邪倾尘:“……”
风霁王:“……”
一行人面部微微抽搐:“……”好大的胆子!!五皇子这水放得代价有点大啊!
此刻窗外墙角灌木丛处,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朱邪温汶拍了拍身上的木叶,眸色微沉抬头朝望着上方敞开的窗户望去……哗啦……被一盆水又是泼一身。
朱邪温汶眉头紧锁,微微咬牙,视线一片模糊,当时不悦抬眸瞪去。这时悬挂在头顶树上的摇摇欲坠的铁盆忽地掉落下,狠狠砸下……
哐啷一声
被险些砸中的朱邪温汶面色登时难看,瞅着脚跟前的那个依然还在打转的铁盆,嘴角剧烈抽搐:“……”
倾城气了一上午,朱邪倾尘怎么哄骗也无济于事,这孩子一整从用晚膳起,都死死瞪着朱邪温汶。朱邪温汶面色亦是不好看,同样冷冷瞪着人。看着桌上放着的晚膳,两人存心作对似的,你夹这个我也夹这个!倾城夹起还未放回朱邪倾尘碗里,便是被人一筷子给打掉回桌子上!
倾城恶狠狠的瞪着人,“你……”
朱邪温汶悠哉悠哉扫来,瞥了眼一旁敛眉看来的朱邪倾尘,不以为意。“我什么我?怎么,筷子滑夹不住菜,怪我咯?还是自己那双短手够不着,也怪我咯?”
倾城恶狠狠瞪了人眼,直接要去端盘子,然而朱邪温汶却故意将盘子给挪到了自己跟前。
“我就比较喜欢这盘菜。你的阿尘不喜欢,别浪费。”
倾城微愣瞪着人:“……”却还是回头看了眼朱邪倾尘,“你不喜欢吗?”
朱邪倾尘看着一脸愤怒的倾城,宠溺笑了笑,瞥了眼那盘菜,唇角邪上勾:“喜欢。”
听闻人喜欢,倾城自然不会就此罢休,抓着筷子便是要去夹菜。可朱邪温汶却是看了眼朱邪倾尘,一声冷笑,将菜一个劲的往外移,就是不让倾城迹
风霁王敛眉,瞪向一旁的吊儿郎当的朱邪温汶:“你还是三岁孩子不成?!倾城还,你就不能让着她事事同她抢?你至于如此家子气?”
朱邪温汶冷笑不以为意:“她是孩子我就该让着她吗?再者我就家子气,怎么了?他们两个人欺负一个好意思吗?”
少见这人竟然会在意这种事。风霁王面部微微抽搐,一脸无可奈何嫌弃盯着朱邪温汶。
“罢了,你去自个房间吃吧。你这般举止实在惹人注目。你不臊人我还臊让慌。”
“丢人便丢人,面子又不能当饭吃。更何况要去也是她去,凭什么我去?!她不是很有钱吗?自己去换一桌便是!何苦来跟我们挤着?!”
倾城虎着脸瞪着人一声哼,拉着阿尘便是要换桌。刚起身身后传来了朱邪温汶一声冷笑:“今日你换得起,我就跟得起。我倒要看看你还剩多少银两可以挥霍。臭丫头。”
倾城怒得委屈,恨不得冲上去掀桌子了揍人了。好在这时一旁的朱邪倾尘及时将人拉坐下,举箸给人夹了满满一碗,揉了揉的头发。
“别气了,快吃吧,吃饱了带你去游街。”
倾城乖巧坐下,刚拿起筷子又听对面的朱邪温汶冷冷一笑:“你也就现在能同他撒娇。待回到朱邪,胆敢如此腻歪,那人不气得一巴掌拍死你们两个。他自身都难保,还能保住你?只怕那人会先拍死你,再折磨他个半死不活,拍死他个一命呜呼。”
朱邪倾尘面色平淡清淡,面不改色,继续给倾尘夹菜。似乎对朱邪温汶的话没放在心上。
倾城紧锁眉头看着朱邪倾尘,弱弱一句“阿尘,你别怕。我去呼死他。”
朱邪倾尘喂了人一口饭,面带笑容,“你别听他瞎,没有这回事。”
“有没有这回事,她过去后不就能亲眼所见了。届时你便知,你的阿尘兴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他可脏了,洗不干净的……”
“闭嘴!!!”倾城怒得跳过桌子,便是要挥拳头朝人打去。可朱邪温汶又岂非会将倾城放在眼里,一声冷笑一拍椅子,椅子迅速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倾城,椅子又悠哉悠哉旋转一圈停下。
椅子上朱邪温汶得意洋洋的摊开手,口吻蔑视高傲:“真可惜啊,没打到。”
倾城扭眉瞪着人,还要冲上去打人,却是被朱邪倾尘及时拦住。“祖宗,快下来。”
朱邪倾尘无可奈何将倾城从桌子上心抱下,禁锢在怀内。
而一旁的朱邪温汶沾沾自喜,正要些什么,下一刻却是眉头一蹙,不等人回神。已经连人带椅子直接摔倒了在地,来了个仰面朝的王八姿势。朱邪温汶敛眉看向对面一脸平淡的朱邪倾尘,只见韧头一脸平和的将吹好的汤味到倾城口里,似乎什么也没不知道。
朱邪温汶敛眉看着人,未语。琥珀凤眸深邃,叫人看不出这人是在思量着些什么。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嚷热闹的声音,敲锣打鼓,唢呐响彻地,其中参杂着叮铃叮铃的铃铛撞击声。客栈的人赶忙都好奇朝下方望去去。只见一队浩浩荡荡迎亲队伍渐渐而来,十里红妆百里途,花轿铃铛摇曳舞动,原来是哪户人家嫁女儿。
倾城好奇歪头看着,手中筷子也不动了,指着下方那大红花轿。“阿尘,这是做何?好热闹。”
“这便是成亲了。”朱邪倾尘抬手替人拿下嘴角的那一粒米饭,捏了捏饶脸。
倾城好奇激动,一脸信誓旦旦,赶忙道:“原来成亲就是这样?!往后倾城娶你,一定要比这个更热闹,比这个更红,更好看。”
朱邪倾尘看着人,温柔笑了笑,没话。却是一旁的朱邪温汶一声嗤笑,“你娶他?真是敢。”
“不可以吗?!”
“他顶多现在,今,这一刻属于你这毛丫头。待明日一亮,离开这凤凰古镇,踏进朱邪皇宫,他便只属于那座看不到尽头的深宫。”
倾城眉头紧锁强调:“他只能属于倾城。倾城是他的命。”
朱邪温汶一声嗤笑,不以为意。幽幽看向对面的朱邪倾尘,挑唇冷笑:“我的好弟弟,你这一生可没有机会十里红妆娶任何人。别总是尝试着开始反抗,不然你的处境会很惨的,她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朱邪倾尘喂倾城喝汤的动作微微一顿,敛眉,未语。
偏偏这朱邪温汶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倾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什么般,忽地来了句:“话,倾城你真的很想和阿尘永远在一起吗?一辈子那种?”
倾城回头瞪着人,“不要你管。”
“我可是为你好,你若真想这般。不如让他给你个孩子,兴许有了孩子,也许你就能留在他身边了。”
倾城眼睛一亮,同时也充满了疑惑,看向一旁的朱邪倾尘,“孩子?阿尘哥哥还有孩子?为何倾城没有看到!”
这么多倾城时刻跟着人,并没有看到孩子。
朱邪温汶冷眸扫了人眼,随即看着这傻子一般的女娃娃,来了兴趣。一脸神秘兮兮朝人招了招手,“他藏着的呢,自然不会告诉你。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朱邪倾尘拉住倾城,显然不打算让人过去。倾城看着人,乖巧的趴在人怀里不乱跑。
风霁王却是有些看不下去,瞪着一脸不自知的朱邪温汶。“她还。你别带坏她。”
朱邪温汶闻言,挑眉不解,“是吗?她还需要我带坏吗?他的阿尘哥哥对这些事可是了熟于心。难道就没有过那种念头。毕竟不嫌弃你的肯同你做那事的也只有这傻子了吧,阿尘是吗?”
朱邪倾尘冷眸看着人,“纵然是也轮不到你来管。你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朱邪温汶摆手:“我可是人见人爱的,眼光高着呢,一个臭丫头我还瞧不上。”
见这两人针锋相对,倾城虽然听不懂,可也知道对面那大混蛋又惹倾城哥哥生气了。倾城瞪着人:“倾城不听你的,你个大骗子。”随即看着朱邪倾尘,一脸期待又有一点的不开心:“阿尘哥哥真的骗倾城了吗?真的藏着一个孩子了?”
朱邪倾尘有些无可奈何的捏了捏这孩子的脸,“你信他还是信我?”
倾城一脸正经,虎着脸认真道:“倾城信你。”
“那便别再搭理他,别听他的胡言乱语。”
倾城乖巧点头,“倾城不听他胡袄,他总是话惹你生气。没关系,你不能娶倾城,倾城就大红花轿来抬你,无论你在哪里。谁敢欺负你,倾城就打他。倾城打不过,倾城找爹爹。”
朱邪倾尘沉沉望着面前的女娃娃,只见人一脸认真。纵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倾城的真无邪,可朱邪倾尘还是忍不住笑了,摸了摸这丫头的头,却是无法一如既往声好。
听倾城这一番话,朱邪温汶一声嗤笑,冷冷一句无知愚蠢。而风霁王看着这两孩子,冷眸未语。
“阿尘啊,可得抓紧时间呢。毕竟明日过后,你便只能活得如同一只畜牲一般卑微了。”
倾城凝眉看着面色微沉的阿尘,敛眉瞪着一脸讽刺揶揄的朱邪温汶,怒得抓过一旁的勺子便是扔去。“不准骂阿尘!不准!”
朱邪温汶随意侧身,轻而易举躲开了那柄勺子,也没打算接住。勺子就这么直接砸出了窗外,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一阵怒斥:“谁扔的?!滚出来!有没有点眼力见!给我滚出来!”
朱邪温汶一声冷笑朝倾城幽幽扫来,“看来,有人惹上麻烦了。”
倾城委屈想要站起去围栏处认错。却是被朱邪倾尘拉住,只见朱邪倾尘走到围栏处,平淡着眸子看着下方抓着勺子嚷嚷的壮汉,面上笑容浮现,口吻和和气气道歉。“一时手滑,惊扰诸位,还望勿怪。”
一名壮汉正在给自家少主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听闻声音壮汉抬头一看。见二楼处走出一少年,面戴面具,态度和蔼,谦虚有礼,一脸内疚。如此态度让壮汉满腔怒火消散不少。
壮汉思此,满腔怒火也不忍发作,只道了一句:“下次心点,这若砸伤了人,可就没那么好话了。”
朱邪倾尘面色温和,态度谦逊有礼:“阁下得是,受教了。”
本该是一场风波就这么解决了。壮汉握住缰绳便是离去,迎亲队伍继续吹吹打打往前而去。身后的朱邪温汶瞅着那围栏处站着的子,一声啧叹:“还真是忙着给她擦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