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阙玥一口将药全部喝光,抬头冷冷看着一旁的锦华,按照约定,喝了药她便可以离开,她也不废话,起身便是要走。结果,这还没有走出房门,身后传来了墨锦华的声音。
慢着……
阙玥转头看来,“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吗?”
墨锦华凝视着面前神情淡漠的女子,淡淡一句:……你最好跑快点,司徒瑾瑜不久就快回来了。
阙玥看着人,这一次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随同那婢女一同离开了。
看着那离开的李阙玥,墨锦华眸光低垂:李阙玥,我已经给你一条生路了,接下来,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如今,司徒瑾瑜尚且不知她两个已经换了容貌,若知道了,只怕未必会同意。何况,这司徒瑾瑜对这女子究竟是何心思,她还拿不准,只能见机行事了。
这边,戚长山三人和六王爷分开后,兜兜转转,一番小心的跟随着婧洛摸索到了这出刺客的根据点。三人悄悄潜伏进了庄里,打晕了刚好走来的三名婢女,剥了人家的衣服穿上,一番乔装打扮后成功来到了后院。
一路上,婧洛一脸鄙夷的瞅着戚长山的那一身华丽花哨的女装,直说辣眼睛,阴里阴气的。说这好好的男子竟然打扮成这副模样,阴阳怪奇气的,实在让人看着心里膈应得慌。
婧洛素来性子够直,一点也不遮掩。且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是气场山,但是一旁的阿月还是有些不开心了。阿月瞅了眼那一言未发的戚长山,心里无端来了股无名鬼火,随后冷言冷语挖苦婧洛,说她有何好笑的,戚长山这身打扮再不济,也比她未来的残废夫君好看顺眼多了。
阴里阴气?比起你哥给你挑的未来夫君,谁阴里阴气还不知道呢?久坐轮椅的窝囊废,一窝囊废,只怕你这后半辈子算是栽在了你哥的手里。
婧洛一听这说法,以为阿月说的是心上人崔奕,当时便是有些不开心了,冷言冷语嘲讽了几句。阿月这也不甘示弱,回怼了句子。眼看两人吵着吵着,阿月就快要说漏了嘴。这时,一旁的戚长山及时的一声:阿月!慎言!
显然让人别再说了,突如其来一声阿月,惊得阿月心里一跳,随后回神看着这及其可恶的男人,阿月看着眼前这男人,冷冷一笑没再说什么。
瞅着两人这情形,婧洛眉头微蹙盯着戚长山,倒是没有想到这戚长山会为了她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凶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人今日是怎么了,真没吃错药吗?
戚长山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赶忙赔笑着看向阿月,想要逗人开心,可惜刚才那一瞪,貌似把人惹恼火了。阿月都没正眼看人一眼,转身便是冷冷的准备要离开了。怎想,这一转身,刚好撞到了从拐角处匆忙走出来的两人!
小心!!!
婧洛还在纳闷之时,忽然听到戚长山一声小心。随后,不等婧洛回神,哐啷一声闷响已经在耳边响起,打破了整条回廊的安静。
婧洛惊得赶忙看去,只见戚长山怀里搀扶着那险些被撞摔的阿月,阿月整个人亦是吓得不轻,待会神,冷冷的一把甩开了扶着自己的戚长山,敛眉看着眼前的两名突然从拐角处冒出来的两名婢女,正准备将人灭口。
然而,面前婢女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东西,知道自己今日竟然撞到了花大人,吓得华容失色。按照话大人往日的作风,今日只怕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阙玥看着眼前那位叫花姑娘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虽然对此人不是很了解,可时是也知道眼前这叫花姑娘的女子不是什么善茬。只怕他们今日这是有些麻烦了。
糟了,还真是屋漏偏缝连阴雨,出门不利。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顾着给那犯人送饭,没有看到姑娘你们,求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婢们!
戚长山冷眉替阿月轻轻鸡毛掸子洛身上的饭渣,瞅着眼前这瞎了眼睛的小婢女,面色不免有些微微不好看。可如今他们忙着救人,不可轻举妄动以防暴露。纵然是一肚子鬼火,戚长山也只能强忍了下来,瞅着人淡淡一句:“算了,念你也是照主子命令办事,这次饶了你,滚下去。”
见大人竟然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不免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素来刁钻,心狠手辣的姑娘竟然让他滚?!什么情况?!
姑娘今日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可心中有鬼的婢女哪里还敢逗留,赶忙一声奴婢这就离开。也没心思管大人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拉着阙玥准备迅速离开此地。
然而,这才刚刚站起来呢,结果却是被前方传来的一声冷笑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不出来,你倒还有如此宽宏仁慈的一面,还真是少见呢。”
这一声不咸不淡的笑声,惊吓住了一行人。且这一生如雷贯耳的亲切招呼声,此刻对于二人来说无疑是要命的阎王催命符想着,不免纷纷转头看去,结果众人的面色不免微微变了。
……是他!他怎么出现了?
只见那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司徒瑾瑜站在几步之外,正饶有意味的打量着眼前站着的一行人,余光淡淡扫了眼跪着的两名婢女。
“奴婢拜见公子!!”见公子看来,婢女惊吓得赶忙跪地行礼,丝毫不敢怠慢。
只见司徒瑾瑜淡淡看着眼前的两名婢女,微微蹙眉稍纵即逝,挑眉冷笑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是看向戚长山,挑眉冷笑。“你素来最不喜欢宋锦华的人,今日怎么轻易饶她?”
“……”戚长山看着眼前这人,面色有些僵硬,这人显然是在和他目前冒充的这人说话,尽管不知道二人什么关系,可再不济也是主仆关系,只能估摸着恭敬回答。
“公子说笑,公子面前,奴婢不敢造次。”
“哦?”闻言,司徒瑾瑜不免挑眉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冒出一句,“你倒是突然间懂事了?”
只怕晚些趁人不备,便会将两婢女抛尸荒野。
不知面前男子此刻心里所想的戚长山,心里微沉,听这口气,只怕这婢女平日不尊敬主子多了去,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别被识破吧。
相比那心中有些顾虑的戚长山一行人,跪着的婢女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这时,公子突然来了一句,“你身边这婢女,本公子怎么感觉不曾见过?”
婢女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了,公子向来精明,要是被看出端倪,就死定了,强作镇定,恭敬回禀。
“回公子的话,她是绸庄给小姐送衣服的跑腿丫头,奴婢这就送她出去。”
“是吗?还想着,是你家小姐新招的婢女呢。”
“公子说笑,公子不开口,小姐不敢随便招人。”婢女低头没敢看人,只因为心里实在是有些虚。
“行了,退下吧。”
听公子这么一说,婢女不免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离开。然而这才刚走过几步,却是公子一声慢着叫住了。
然而,这时却是听到公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
显然,指的是婢女身边的人。
两名婢女面色不免有些难看,阙玥沉下心来,想着如今这般模样,这人总不会还认得出。随后听话的把头抬起,看来。
四目相对,司徒瑾瑜冷冷看着眼前少女。只见人那双小鹿般纯洁清澈的眼睛里透着些许难以掩饰的胆怯害怕。
司徒瑾瑜沉眸,未语。
一旁的婢女瞅着眼前的状况,有些害怕,唯恐公子看出什么端倪,这还没放下的心此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心道:应该不会吧,公子不会这样都能认出来吧?
好在,只见公子随便看了一会儿,淡淡一句,“长得也将就一些。”
阙玥没敢开口,唯恐这人听出自己的声音。
“叫什么名字?”突然地又来了这么一出。阙玥不敢随便搭话,唯恐露出什么端倪,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氏意自己不能开口说话。
一旁的婢女也赶忙开口解释,“公子见谅,她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闻言,司徒瑾瑜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呢,让二人退下了。婢女听闻公子让她们离开,如临大赦,不敢多加拖延,赶忙抓着阙玥退下了。
司徒瑾瑜看着那离开的两名婢女,冷眸抬手淡淡摸了摸耳朵上的那一枚吊坠,有些怀疑。
没有易容的痕迹,看来,并不是她。这虫子也安分了下来,难道,是虫子出错了?
“公子,怎么了?”
一旁的宋青山见公子如此模样,不免有些警惕起来。方才,回来的路上,这才一进门,公子便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快步朝回廊而来。
远远便看见了那跪着的两人以及花姑娘一行人。公子那时也是摸了摸耳坠,目光停留在了这一行人身上,这才停下了步伐,缓缓而来。
如今又这般模样,宋青山难免有些担心。
“无事。”司徒瑾瑜收回心神,淡淡看了眼那离开不见了的背影,这才看向一旁的三人。自然,没把阿月们当一回事,倒是盯着戚长山打量了下。
戚长山见人打量,一副低头不敢说话的恭敬模样。
就在戚长山以为眼前男子可能还会为难一番时,却听人淡淡一声,“怎么说也是宋锦华的人,你最好安分一些,否则,本公子也保不住你。”
戚长山:……
这话……看来这身份的婢女还是有些份量的。还好今日那两个婢女月遇到的是他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不过,宋锦华又是何人?这你名倒是同墨雪山庄夫人的名讳如出一辙。
“多谢公子,奴婢遵命。”
司徒瑾瑜淡淡看了眼眼前的女子,转身而去没有再废话。身后的宋青山跟随公子离开之际,不免多打量了那戚长山一眼,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怀疑。
“公子,恕属下多嘴,属下总觉着今日的花姑娘,有些不对劲。”
却听司徒瑾瑜淡淡一声,“如今和墨月殇交易在里即,盯紧李阙玥才是,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
“是……”
这边,戚长山和阿月在婧洛的带领下,顺利先司徒瑾瑜一步来到了先前关押阙玥的地方。潜入牢房一看,三人愣住了。昏暗的地牢里潮湿阴冷,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牢房连个耗子都看不到,更别说看到李阙玥的人影了。
三人相视一眼,蹙眉。戚长山当即转头看向了婧洛,眼里透着些许怀疑。只见婧洛亦是有些不解的看着牢房内,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上次人就是在这里的,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婧洛此刻心里难免担心,可转念一想,按照李阙玥的聪明,就算真的出什么事,那人也能想到法子化险为夷的?
婧洛哪能想到,方才那擦肩而过的小婢女就是已经换了容貌的李阙玥。那人眼睁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他们却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庆幸还好没露陷。
见婧洛一直看着那牢房不说话,阿月冷笑,连人都守不住,你婧家大小姐还有什么能耐?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婧洛:“你……”
婧洛还真就看不惯阿月的这种行为了,一个弃妇有什么资格说她?
阿月冷冷看着人冷笑,我就知道,你婧洛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来救自己的杀妹仇人?说吧,你如今把我们骗入狼窝到底有什么企图?
对于阿月的咄咄逼人,婧洛有些不开心了。再加上,看着空荡荡的牢房,内心不免有些担忧。一时之间有些抑制不住心中一路而来的鬼火了。
有意思,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婧洛好好的闲着没事骗你来做什么?怎么,还是你觉着自己还是有些值钱的?想什么,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一个没人要的寡妇。
“呵,寡妇如何,比起某个吃里扒外忘记亲妹被杀的忘恩负义之人,我还真是有所不及。”阿月看着满嘴侮辱语言的婧洛,捏着鞭子的手微微握紧。
似乎被戳着痛处的婧洛不悦的抬头冷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你怎么了,凭你也打得过我吗?从小到大也不见你打得过我,手下败将。”一脸冷笑,不以为意。
“哦,是吗,从小到大听我哥的话让着你,但是不代表本小姐真的怕你。有本事,来啊,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