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进入北郊行宫。
我先起身跳下车,就见一个住守行宫的管事公公领着几人,提着灯笼快步迎来。
“参见太子殿下。”焰溟熠下车,迎来的人行礼。
“太子殿下突然到来,老奴未能等候迎接,请太子殿下恕罪。”管事公公恭敬的言道。
“无妨,本太子也是一时决定来这里落住一晚。”焰溟熠摆摆手,倒是没有摆出多高的架子。
“敢问太子,这位小姐是?”他略微打探一下我,小心翼翼的问。
“这位是烈小姐,今夜同住这里。”焰溟熠简单一言,没有道明我的身份。
“老奴见过烈小姐。”管事公公向我行礼。
“不必多礼。”我简单一言,对焰溟熠毫不见外的说道:“本小姐饿了,要吃东西。”
能不饿吗?中午吃的东西,下午薛府一场折腾到天黑,我可是滴水未进。
“阿福,去准备。”焰溟熠吩咐。
“是,老奴这就立刻命人准备。”管事公公阿福见焰溟熠对我顺从的态度,不由意外的高看我几眼,提着灯笼做请姿,“太子殿下,烈小姐,里面请。”
“不用去备菜,随便给我弄碗汤面来就行。”来到厅内,我对阿福说。
阿福询问的眼色看向焰溟熠,他出言,“就按烈小姐说的准备。”
“是,老奴这就去,太子殿下,烈小姐稍等。”阿福领着人离去。
我懒散的趴在桌子上,喝完茶水,带着一点玩性转悠着茶杯,抱怨道:“焰溟熠,你就是个祸害,害得本小姐到现在晚饭都没得吃。”
“本太子祸害?那也是东旭郡主自愿奏来被祸害。”焰溟熠悠闲的品上一口茶水。
这话倒是没错,他手里捏着我的软肋,就算被祸害,我也只能往他跟前奏。
“这是你的地盘,是该你嘚瑟的地。”我的傲气被磨灭了。
“本太子何时嘚瑟了?”他眉目轻挑。
“你敢说,本郡主来到翰阳城,你不是故意吊着本郡主不见,不是故意戏耍本郡主。”
他要不是故意,天降雷电,劈死我。
“本太子有事处理,只是不方便见你,没想过吊着你,也没那心思戏耍你。”他还真敢睁眼说瞎话。
“扯蛋,举头三尺有神明,睁眼说瞎话,你也不怕被雷劈。你要有诚心见人,会挤不出一点见人的时间。”鬼才会相信他的话,我释然的挥挥手,“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本郡主与你本无私下交情,你自然没必要把本郡主放于眼中。今晚,我答应陪你,明日带本郡主见人,你可不要再次失言。”
“无私下交情?东旭郡主觉得,要怎样才算有私下交情,难道要将马车内那场风情事进行到底,才算有私下交情。如此,一会我们便去房里好好的建立建立私下交情。”他坏坏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
听闻,我哑然,顿感一阵冷风袭身,后背一凉,心也跟着有些凉。
这混.蛋不会是真带我来这建立那个什么私下交情吧!
“怎么?怕了。”
见我思量着不回,他笑得颇为风情,风情得有些骇人。
“焰溟熠,你堂堂西黎国太子,不会真这般龌龊,欺负我一个流落异乡的小女子吧!”我是真怕他来真的。
这是西黎国,我的父亲和哥哥在他手上,如果他真要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我似乎没有回绝的余地。
心中悲叹,拔凉拔凉的。
“原来,东旭郡主也有怕的时候。”
“本郡主是女子,你这不废话吗?算了,这饭本郡主不吃也饱了,看着你,都被气饱了,你自己一会慢慢享用,本郡主出去透透气去。”
我是怕再和他交流下去,我的心脏会炸裂到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与他拼架。
“乖乖坐着,要透气,吃了东西再去。”我正欲起身,被他一把按回座椅上。
就在此时,阿福领着婢女端着香喷喷的面来了,踏门时,看见焰溟熠拽着我的胳膊,处在门处一脸为难之色,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你放手。”见此,我连忙掰开他的手。
“进来。”焰溟熠语态慵懒的一声呼。
“太子殿下,烈小姐,汤面已经备好,请慢用。”两碗汤面上桌,阿福躬身言道。
“退下吧!都不用再这里侯着了。”焰溟熠摆摆手,阿福领着人退出去。
他的做法,倒是合我的意。其实,我在吃饭时,特不喜欢有人在旁侯着。
“不是饿了吗?快吃吧!”焰溟熠双手怀胸,视意我吃,而他却没有要动筷子的架势。
我叼着筷子问,“你不吃?”
“我不饿,我看着你吃。”
“随便你。”
我难得在管他,而且我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动,不一会就把一碗面条吃了个见底,顺便还捧起碗呼呼作响的喝起汤。放下碗,抬起手腕,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汤汁,“我吃饱了,面的味道非常你不错,不信你尝尝。”
“你这吃相,你确定你是东旭国长公主府的郡主。”焰溟熠拧眉,显然被我的吃相雷倒,有些闪眼的汗颜。
“东旭国长公主之女烈斓汐,我是已,如假包换。”我喝上一口茶水漱口。
“也对,你要是能温婉贤淑,应该也不会被你父亲用鞭子抽。”他释然。
“你倒是对本郡主的底细了解得透彻,连我被父亲用鞭子抽都打听出来了。你吃不吃,不吃让人来收拾碗筷。”
“本来不想吃,见你那吃相,本太子倒是想尝尝这面的味道。”
“……?”
感情我生得一副让人胃口大开的样,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损人不带脏字。
他还真就吃起来。
不过,他吃面的动作,优雅得能成为一道独有的风景线。
我撑起下巴,看着看着就看入迷了。
一闪神,对上他看来的眼,四目相对,仿佛迷乱的烟火闪现在眼前,心怦然跳动几分难为情。
“你慢慢吃,我去屋外转转。”
我起身开溜。
站在厅外,抬起头,方东之处,一轮清明的圆月慢慢升起。
“随我去个地方。”不多时,他出来。
“去哪儿?”我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他不多言,迈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