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姐马车刚回府”双站在林霜语房间里,看着易九兮有些局促不安,这都等了半个多时辰
姐去赴宴的事,忘记通报了。
“不着急。”头一回等人,感觉也没那么坏,去一趟罗府回来,怕是要去林家老太爷那去一下的。
不着急您老往门口看什么?
当然,这话双是不敢的。
林霜语回来后,果然如易九兮所料,先到老爷子那了一声,大略跟老爷子了一声让老太爷放心。
林宏图在林宏修那陪着,林霜语便没去打扰了,也是有些疲累,直接回了院子。
进屋径直走到桌前,“大双,倒杯茶,去厨房弄点吃的来,有些饿了。”
“刚赴宴回来就饿,看来罗府的膳食不合胃口。”
突然冒出来个男生,林霜语猛的扭头看去,只见床前倚着一个人,正笑眼迷离的望着自家,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看向大双,大双也是一脸懵逼。双早就闪现不见了。
刚才祖父也没家中有客这大白的,他好歹是个王爷,皇室皇子,又翻墙而入?呼了口气,挤出一抹笑。
“闲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没刚才可爱,没有动的意思,窗边春风轻拂,很是舒服,“不必客气,昨夜你得对,半夜前来似有不妥。”
所以,就大白爬墙吗?
“不知闲王殿下有何贵干?”当真这么闲?春闱、刑部,现在应该有不少事吧,总往她这跑是何意?
看样子,该是来了一阵,撇了一眼桌上的茶盏,自己刚才进来竟没注意到。
想着扭头看了大双一眼,大双连忙摇头,无辜的转身出去准备吃的,她是真的不知道,主子好像确实来的有些勤快了。
该是有重要事商量,嗯,她不打扰,去看着点。
“罗府四姐及笄礼给林府下帖子了?”
总不会是给她下的,林霜语想到什么,突然撑着头打量起易九兮来,这罗四姐怎么,也是差点成为他正妃的人选,当真不知人家今及笄。
要,不管是罗真格还是墨清凤,哪一个拿出来,都是绝代佳人啊,可惜,他这岳属实差了些。
被人突然正盯着,易九兮还颇有些不自在。
“今日罗府很热闹,月长公主、墨老夫人齐齐到场,京都贵门的姐怕也没几个及笄礼这般风光的。”
“怎么,你羡慕?”好似,今年,她也十五吧,不知是哪。
羡慕?这到怎没有,确切来,没想过,她只是想告诉他,长公主和成姬同时出现,这罗真格的及笄礼,可是有些过了。
这里头肯定有道,罗家不是那般浮夸张扬的人家。
“先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大双便端了膳食进来。
易九兮很是自然的坐在一侧,示意对方快吃,这般熟稔让林霜语也不知不觉松了几分拘谨。
也是饿了,拿起碗筷也顾不得还有外男在了,这人半夜都传入她闺房了,现在再讲究这些好像也没用。
“去年约莫也是这个时候,宫中百花宴,皇后请了京都一些贵门姐入宫”
一个默默吃,一个简单轻言着始末,画面有些和谐,大双早就乖巧的退了出去。
喝了最后一口汤,也大太捋清楚了,原来,今日这及笄礼,是皇上皇后对垒的结果,如今看来,年轻貌美的皇后,在宫中,未必如她想的那般顺畅。
皇后年轻,母族强大,若是皇帝不糊涂,防着才是正常,只是墨宝珍这么多年,竟没能生下个皇子来,到是有些意外。
所以,皇上很放心让她坐在皇后的宝座上,却不会让她干涉朝中局势,墨宝珍的性子,极能隐忍,怎会做出这种试探
其实,就算皇上不开那句玩笑话,罗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被皇后摆布吧。
“可是姑母会答应去,有些出乎意料。”易九兮很坦诚,好似在林霜语面前,未曾太过防备。
林霜语不置可否,她不太清楚这位月长公主,刚才车上随口问了大双几句,大概知道,这位长公主从不轻易参加京都宴会,就是宫宴,也看心情,可以,这底下,除了皇上,能让她卖面子的人不多。
“姑母不喜这些场合,八成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意思,不是罗家?这到有些意思了,罗家的面子都不一定给,还有谁这么大面子?
“皇上?”
“父皇!”
几乎是异口同声,完,挑眉相视一笑。
这皇上的用意,可是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了,不过,这些,林霜语暂且勾不上,也不想费心思去想。
“闲王,今日来?”若没事,她有些困倦了,这种宴会,着实有些磨人,实在有些费解,为何大多数女子会乐此不疲。
似是看出对方眼中疲敝,这才留意看了看她今日的装扮,很简单,甚至可以简朴,但是,看着很舒服,原来,女子一根发簪也能让人几分惊艳的。
“这个,你不是,拿到了,给你看看嘛?”
看着对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盒子,林霜语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伸手,没有开口,径直从对方手中拿了过来。
一手托着,一手轻轻覆在上面。
“时过境迁,竟还在”一模一样,还是老样子,她以为,过了这么些年,可能早就不在了。
此刻的林霜语,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带着谁也无法靠近的距离福
易九兮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她身上现在这种感觉。
“昨夜按着你的地址寻到的。”谁能想到,这东西,竟藏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院的墙砖郑
就在她要的那个宅子的隔壁,恰巧,那宅子,他让银星买下来了,所以半夜去取,也算方便。
“闲王速度够快。”
这是笑话他吃香有些急切难看吗?算是吧,他从不虚伪,况且昨夜离开之后,了无睡意,闲着也是闲着,顺道就去取了。
听的她这么,这东西到底在不在那,她也不能肯定的。
看来,他们两运气都不错。
“但是拿到也无济于事,只能来找你了。”
林霜语见盒子放在桌上,右手轻轻搭在上面,差点忘了,这盒子上的锁,有些特殊,眼中闪过一道狡光。
“当初,我可是只答应王爷找到它,没负责开锁哦。”
这女人,易九兮头一回见识,有人耍泼还能如此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吧,开锁的条件。”听着,颇有几分无奈。
“闲王爽快,不过霜语暂时尚未想好。”
“记账!”
“那就先行谢过王爷!”这人,不是个会赖漳。
既然买卖谈成,那这盒子,她总要帮着打开的,当年,娘告诉过她,这盒子上的锁,只能开一次,所以,开的时候一定要三思。
就如今她这境地,也没什么可思的,如果里面,便是紫家祖上留下的兵书,也是守不住的,其实,一卷兵书,她看过,便能记下,到时候,再抄录下来就是。
“王爷稍等。”
看着对方起身,易九兮也不着急,很快林霜语便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不是钥匙?
“这”
“闲王既知道紫家有这兵书,大约也是知道紫家这兵书的来历。”
“自然,紫家祖上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将啊,只是可惜”
“看来,王爷还是知道的不够详尽,紫家祖上在被收养之前,是靠着一门手艺才在乱世活到被收养的。”这等家族传承,实在有些不便启齿,所以外人不知也是正常。
不过,林霜语却觉得没什么,乱世之中,一个孤儿,想要活下来那还能去思及其他?
完,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绣花针在手中微微转动插到锁孔内,这锁根本就没有钥匙,只有这一个开发,所以,也就只能开一次,因为打开之后,锁就毁了。
娘也过,这盒子中,还有一样东西鳞火石,只有盒子安然无恙打开,里面的东西才会保全。
易九兮终于知道,什么叫活久见了,这不就是
也算是绝活吧,没想到,紫家祖上,还干过偷儿的营生!瞧她这手法,也是娴熟的很,该不是第一次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女人
“闲王莫急,久没练习,手法有些生疏了。”林霜语很投入的拨弄着手中绣花针,没留意到对方的表情。
易九兮很是艰难的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这等事,她还能的如此坦荡,也是绝无仅有了。
片刻之后,听的盒子中传出的轻轻一声咔嚓,林霜语抽出绣花针,锁已经开了,却没有着急打开。
那时候,她那么想看看,这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可娘总拦着,现在,盒子再次摆在面前,只要她轻轻触碰,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却是没人再拦着她了。
“不是,要看看吗?看吧”他话算话,这东西,总归是紫家之物,她这个紫家后人要看,人之常情。
只是看过之后,依着她的性子,怕是会
放下手中绣花针,再次摸了摸盒子,一手拖下一手轻轻打开。
入眼,果然是一本兵书,有些残破,但还算完整,兵书上的几个字,还能辨认出来,这就是传闻中的攻伐之道,就是为了这本书吗?
墨亦宏苦寻不得的,就是这个?
伸手,从盒子中心翼翼取出,她到想看看,究竟这本攻伐之道有多神奇,让他们趋之若鹜,锲而不舍的寻着。
紫家世世代代当宝贝一样珍藏着,她开始以为,祖父给娘的盒子里,装的是外祖父被害的真相,原来不是,而是这个。
是想让娘替紫家好好护着,还是外祖父已经知道,墨亦宏再找,给娘救命之用?
的确,因为这东西,墨亦宏多次妥协,最后,还让她当了皇后。
只不过,这些,她上辈子都不知道罢了,她能那么顺利入宫,是因为娘让墨亦宏知道,她手中有这个。
这本兵书并不厚,轻轻翻开,入眼的字迹苍劲有力,有文饶功底也有武将的豪迈,怪不得娘,祖上是个文物双全之人。
再看内容,兵者诡道也
她也读过不少兵书,这开局来看,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越看到后面,眉头越深
没错,这是一本兵书,里面见的各种战术都很独特,更有一些变幻莫测的排兵布阵图,最重要的是,这兵书比她看过的兵书多了实用二字。
根据地形不同、气不同,一种战术多种打发,的确新颖,若是用在实战中,必有奇效。
只是她总觉得,这些,并非这本兵书的真实所在。
这兵书没一种战术,都是引一实地为例,有些适合列阵的,还有列阵图。
对于流传于世的兵书来,这是不是太过详尽了些,就好像祖上行兵布阵所打过的每一场战役都在此重现眼前
“这不是兵书!”
虽然还一时参不透,但她可以肯定,这绝非一本兵书,祖上既是文物全才,断不会写出一本这样的兵书
可以更简洁,可以更
“看出来了?”就知道,这女人太聪明,只要看了,必然发现蹊跷,当然,一般人,看不出来。
“这才是你们找它的原因?”
差不多翻阅完,林霜语心中也大概有数了。
易九兮如实点头,这女人,当真不知道这本兵书的秘密。
“难怪,我一直好奇,墨亦宏要它做什么,原来如此,闲王就不怕我知道了,会坏事?”笑了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会吗?”
“闲王可知,我过目不忘?”林霜语静静看着对方,将书中兵书放入盒中,轻轻合上,不再多看一眼,将盒子轻轻推至对方面前。
过目不忘她可知,这等实话,会有什么危险?嗯,这会,不一口一个民女、女子了,这才是她的本性才是。
“这如此来,本王的盯紧些对吗?”昨夜离去之后,一路春风,约莫也确认了一件事。
浅笑,目光毫不闪躲,“这些东西,是紫家的,身为紫家后人,无动于衷似乎太假,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在闲王面前,在墨亦宏面前,若想要,未免自不量力,如同自寻死路,只是这东西若是让墨亦宏知道已在王爷手中,王爷是否也是麻烦?”
若真的只是兵书,她之前将这麻烦转嫁给他,他约莫还能应付过来,可现在当真是一个大麻烦,纵是他,也未必能应付。
“所以本王可再答应你一个条件,你需配合本王演一场戏。”
“哦?愿闻其详。”这条件,可不是刚才她答应开锁那等条件了。
做生意还讲究一分钱一分货,不知眼前之人,能开出什么条件,认为她会配合答应?演戏?又是一出什么戏?
“我能答应的条件,就看你想要做什么,至于戏就是后话了。”
幽暗的双眸,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稍不留神,就会被卷入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霜语,现在,她该跟他,她入京的目的了。
如果,那个目的对她,真的那般重要的话。
很诱人,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之前,他答应过,却只是在不干涉的范畴内,可并未承若出手相帮。
而她要做的事,他若愿意出手,的确是简单很多,之前,她并未将林家的风险算计在内,如今,有了林家这个软肋,她所作所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就不是她自己而已,还有林家跟着陪葬。
她非良善之辈,却也做不到无情至此。
“我要墨家一败涂地!”一个个字出口,寒凉入骨。
果然与墨家有关,虽然猜到一些,可还是免不得心惊一颤,尚在冷家庄时,她是何等境况,便开始盘算墨家
这女人知不知道,她想要做到的事,这下都没几个人能轻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