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冷一笑,“来了我这里,赢了我的钱,不把你的钱都赢回来,我们还开什么赌场。”
沈谷子脸色难看又苍白,“可是我赢的钱都输给你们了,连我自己的钱都输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人没跟他废话,眼神一挑,两个打手将他按到桌面上,那人往前凑了一点,阴冷一笑,“老兄,我看你面生,而且手法也很生,第一次来赌场吧。”
沈谷子吓得哆嗦着,“我经常来,来的不是你的赌场,你肯定见我脸生。”
那人冷笑,“县城的赌场都是我的地盘,生人熟人我一眼就能分出来,唬我,你还嫩零。”
他从腰里取下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在桌面上,威胁道,“赌不赌?”
蹭亮的刀面映着沈谷子苍白恐惧的脸,他吓的点头,“我赌,我赌。”
他后悔来这地方了,可现在根本无法逃走,只能硬着头皮赌。
他拿出一两银子,对方眼神凶狠的看着他,“我这赌注最少十两银子。”
沈谷子吓得一哆嗦,“可我只有八两银子。”
那人冷笑,“这好办,八两银子加上你的两只手,刚好十两银子。”
沈谷子吓得腿肚子打转,感觉这个人比沈诗筠都恐怖。
他连连摇头,“我不赌,我不赌……”
那人抽出匕首朝他手旁边狠狠一扎,“由不得你了,赌了,不定你还能赢,不赌,那我们哥几个不介意送你提前走一趟。”
沈谷子牙齿有些打颤,“送我去哪里?”
左边的打手掐住他的脖子,狠厉一笑,“当然是送你去做个孤魂野鬼。”
沈谷子脚一软,要不是打手掐着他的脖子,他都坐在地上了。
那人不耐道,“赌吧,要是在墨迹,我这匕首就得见血了。”
沈谷子又赶紧点头,“我赌,我赌。”
那人手里摇着骰子,冷笑的看着他,这一刻沈谷子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他苍白又恐惧的脸。
骰子“碰”一声落在桌上,也吓得他浑身抖了一下。
那人问他,“赌大赌?”
沈谷子一会看着左边的大,一会看着右边的,难以抉择。
三个人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下注。
沈谷子浑身不停的多哆嗦,额头的冷汗也不停的往下流,他将银子慢慢的推出去。
手臂颤抖的推向了大,又猛地收回来,摇了摇头,又往的地方推。
那人笑问着他,“你确定赌?”
沈谷子抬头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脸色愈发的僵硬,又赶紧将银子推到大的方向,“我赌大。”
那人冷冷一笑,“不可以再反悔了!”
沈谷子又犹豫了,可是打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根本动不了了。
那人抬起手,指尖骰子的点露了出来。
是!
沈谷子浑身一软,彻底瘫在了桌上。
那人冷冷一笑,“你输了。”
他挑了下眉,两个打手示意,将他拖到了后堂。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无论沈谷子怎么喊,赌场里的人都没有反应,一个个只是冷漠的看了眼他,好似这样的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那人也走了进来,打手将沈谷子的手臂强硬的放在桌上。
沈谷子双手紧紧握着,想要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两饶力量。
他又怕又惊,“你敢杀我,我就报官,让你们的赌场开不下去!”
那人忽然仰头大笑,对他的话完全是一副轻蔑,“报官,老子在县城混了这么多年,岂会怕几个衙役。”
他从墙壁上拿起靠着的斧头走过来,眼神里的狠犹如毒蝎,“既然你那么想报官,那我就送你一程。”
沈谷子恐惧的摇头,想要不停的往后退,却根本动惮不得。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斧头狠狠的剁掉了他的双手!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后堂。
沈谷子疼的几度昏厥,又被打手用冷水泼的清醒,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他的双手扔到霖上,从后堂的门外跑进来了一条黑狗,叼着他的手就跑了。
沈谷子看着没了手的胳膊,鲜血染红了整个桌子,疼得他嗷嗷直叫,浑身都冒着冷汗。
那人丢下斧头,吩咐了一句,“将他扔到后院水房里泡着,泡死了丢到县衙门外,让他好好的告官吧,记得手脚做干净点。”
两个打手应声,带着他去了后院。
沈谷子嗷嗷惨叫,吓得语无伦次,“你就不怕我家人找来,去官府报官!”
那人冷冷一笑,“就你这幅德行我们见过的多了去了,你要是有家人,会混到这种地步,就是一个臭乞丐而已!”
不再废话,招了招手,两个打手将沈谷子拖到了后院水房,毫不留情的将他丢进水房,锁上了房门。
“啊,疼,救命啊”
断聊双手沾染了盐水,疼的他整个人烧心刺骨,浑身痉挛的疼,没一会就疼晕了过去。
临近下午,街上的人来往甚多,沈豆躲在墙角,害怕的看着来往的人。
爹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了,可是到现在都没出来。
他忽然看到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高心喊道,“三哥,三哥。”
沈廷堂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抱起沈豆,急切问道,“咱爹在哪里?”
沈豆指了下旁边的赌坊,“爹让我在这等着,他一会出来,这都一个时辰六还没出来。”
沈廷堂看向赌坊,脸色微变,眸底渐渐浮现了恨意。
他没有猜错,爹真的买了瓜!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亲爹会卖了亲儿子,竟然还用卖来的钱去赌坊赌钱!
沈廷堂将他放下,“你在这里等三哥,三哥一会出来。”
沈豆又靠着墙壁乖乖的站着。
沈廷堂脸色阴沉的走进赌坊,找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找到沈谷子的身影。
他问了几个人,那些人都没有见过。
方才两个打手走出来,看见沈廷堂在找人,而且还是找被他们砍了手的人,双眸危险眯起。
沈廷堂正好走到他们身前,问道,“两位大哥,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格子高高瘦瘦,穿的破烂的中年男人,他左脸上有颗痣,很好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