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俏的声音里，是深秋长夜也压制不住的春意盎然。

许暖这才反应过来，学校里至少有三个人是不穿校服的。

她默默地，将已经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许暖：......

秋风有些萧瑟，却吹得她脸有些热。

没关系，没关系。

自己的动作这么小，叶可可又向着身后的方向跑了过去。

肯定没有人注意到的。

许暖这样安慰着自己，紧了紧肩上的书包，转身停住脚步，耐心的等叶可可一会儿走回来。

不知不觉，抬眼的功夫。

许暖却撞进了如同今晚，被繁星映衬的苍穹般幽深沉寂的双眸。

此时此刻，隔着路灯下一段安静的小路，程曦正定定地看着她。

眼睛里的，是压根就没有想要掩藏的，失笑的神情。

他看见了。

这回，许暖想要欺骗自己都不行了。

程曦的目光如同划开天际的一道火焰，彻底点燃了许暖原本被秋风吹得微冷的小脸儿。

许暖连忙状似无意地避开他的目光，脖子划过一个僵硬的弧度，抬头望天。

很好，一大片云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飘了过来，将天空中的星星点点遮掩的严严实实。

许暖几乎要欲哭无泪了。

老天都不给我面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但事实证明，天无绝人之路。

很快，许暖就感觉到一直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迅速向着程曦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叶可可此时正走在程曦身边，巧笑嫣然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暖还记得，刚才偶然看见，原本徐清朗走在程曦右手边。

叶可可跑过去便站在了程曦的左手边，跟徐清朗一左一右地将程曦夹在了中间。

可如今，再等许暖看过去。

程曦还走在这条小路的正中央，叶可可也还在他的左手边。

徐清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叶可可的身边。

那张堪称“祸水”的脸微微绷着，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即便是许暖这样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看脸的，都下意识地在心里盛赞了一句。

“好一个冰山美人！哦不，冰山美男！”

许暖的一瞬间的失神，徐清朗没有注意到，毕竟他的注意力都在叶可可的身上。

叶可可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都在程曦的身上。

程曦也......

好吧，从他的表情里许暖完全判断不出来。

不过。

许暖从一瞬间的怔愣中回过神来，正好看见程曦原本带着微微笑意的脸同样地僵硬了起来。

不仅她感受到了程曦情绪上的变化，就连程曦身边的叶可可都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

是叶可可说了什么惹得程曦不开心吗？

这个念头在许暖心中一闪而过。

不过很快，就被许暖抛到了脑后。

这个男生脾气真差。

许暖没有多想，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毕竟她知道叶可可喜欢程曦，哪里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那就只能是程曦斤斤计较，鸡蛋里头挑骨头。

许暖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想着。

忽然间。

一只手从她的侧面抓了过来，一把握住了许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