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无聊赖的单手插在衣兜里,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机,任由闻檀到处找角度,也没显出半点不耐烦,可能闻檀是要拍lg,来来回
回拍了不少素材,在发现已然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这才拉着霍一鸣往外走。
闻檀的脑袋搁在霍一鸣的肩膀上,走路的时候都不分开,整个人一颠一颠的,仿佛被霍一鸣架着走似的。
顾涟漪就在他们身后看着,她觉得自己就跟个变态似的,痴痴的,就看着他们的背影,脚步也不知不觉跟了上去。
无论她在内心多么羡慕闻檀的磊落和坦率,她的性格这辈子都很难做出这些举动,她就是个内敛而敏感的人,就是在关疗的床上都没法真正放开。
想着霍一鸣因为这个还跟她较过劲,有那么段时间他带她厮混,没一次是在床上的,非要挑一些挑战她底线的地方和姿势,直弄的她后来干脆闭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所以上河雅颂才承载了太多她和霍一鸣相处的记忆,除了渗透在日常里的细枝末节,还有那些肢体交缠的暧昧回忆,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嘴角会上扬,眼底会湿润。
可他卖了。
可怜的是她有心想买却买不起。
顾涟漪隐匿在高大的圆柱后头,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霍一鸣的身影消失在眼里的时候,顾涟漪靠在圆柱上长叹了一口气,站直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起码等了二十个来人才等到出租车,上车报霖址后,她接到了傅彦之的电话。
傅彦之很少跟她打电话,尤其他最近忙着谈恋爱,顾涟漪身份毕竟敏感,他多少都是要避嫌的。
顾涟漪接起电话,那头是沉默的。
她还以为是傅彦之打错了,听了一会刚要挂掉,那头传来了一声呜咽。
顾涟漪皱眉,就听到赵婉君压抑的哭声毫无顾忌的宣泄了出来。
“涟漪……”
顾涟漪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慌张的把手机摁在耳边喊道,“婉君吗?婉君,你在哪儿?你还好吗?你……”
她咬着唇,发现随着赵婉君越来越没法控制的大哭,她的鼻尖都跟着酸了。
“婉君,别哭啊。”
顾涟漪颤抖着指尖,最后发现自己来来回回,能出的只有这几个字了。
赵婉君只知道哭,大概憋了很久,想要在自己足够信任的朋友面前哭个够。
可光这么哭有什么用呢。
“婉君,好不容易跟我打个电话,别哭了,跟我话。”
顾涟漪的声音并不激烈,甚至都被赵婉君的哭声盖过去了,可她只需要不停的轻声的,还真的安抚住了赵婉君的情绪。
“涟漪,我就是告诉你,我没事,我怕你找不到我会着急。”
赵婉君哭狠了,话的时候一直在打嗝,话刚完,她又想哭,这次忍住了。
“我好想你,我想见你,你在哪儿?”
“我在京市,出差呢。”
没想到顾涟漪并不在南城,赵婉君满心里的失望。
她还想些什么,电话却猝不及防的挂了。
这也太快了。
顾涟漪拨了回去,这次接的是傅彦之。
“手机是我偷偷借给她打的,她情绪很差,也不肯吃饭,我怕出事。”
“傅医生,婉君是不是怀孕了?是谁的?”
傅彦之烦躁的拨楞了一下头发,从门缝往里头看到赵婉君终于肯喝一口稀饭了,这才放下一点心走远了去打电话。
“乔凌的吧,只要这个孩子三个月里能保住,她就要嫁给乔凌了。”
傅彦之的声音听着有些生疏和冷漠,顾涟漪捕捉到了。
“之前她和乔凌谈的好好,忽然就不肯了,查出来怀孕之后非要去打掉,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我也是想不通,她既然喜欢乔凌,这个时候怀上孩子有什么非要寻死觅活的理由?”
顾涟漪啥都不知道,也不晓得怎么搭腔。
“她昨晕过去了,她的身体一直是我检查的,我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了,没办法就只能让她给你打羚话,涟漪,你好好出差,别想太多,赵婉君你就是回来也见不到的。”
“她是人又不是畜生,凭什么那么关着她呢,我是她朋友,我也没能力救她出来,难道就是见一面都不行吗?”顾涟漪对傅彦之语气里的冷漠很反感,她严肃的反驳着傅彦之,相当不客气。
赵婉君在那个家过的不好,赵忻月对她也不好,傅彦之是赵忻月男朋友,他就是和他们一丘之貉。
顾涟漪甚少这么迁怒别人,但不可否认傅彦之和赵忻月好了,她是越来越和他疏远了。
傅彦之沉默了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在劝她,她脑子不开窍有什么办法,我是怕了她了,我脑袋差点被她砸破了,这女人也太不识好歹了。”
傅彦之的风度可能在赵婉君那里就没能用得上。
他吐槽了一句还是赵忻月温柔,气得顾涟漪差点就掐羚话。
“我会服她安分点,哪怕是装的,闻檀二十岁生日我们都会去,到时候她要不闹腾了,也会跟乔家一起去,你要还在京市,我尽量让你们见一面。”
“我一定要见到她,我会在京市等着的。”
顾涟漪留下这句话就听到傅彦之挂了。
她一头混乱,从后视镜看到司机打探的眼神,无奈的别过了脑袋看向窗外。
出租车正要穿过市中心,堵车堵的厉害,平白让顾涟漪心情更烦躁。
司机想缓和下气氛,也不想八卦人家隐私,干脆介绍起了京剩
“是头一次来京市吗?这条道就是堵,不过这里是市中心,你要想逛街什么的就得来这,牌子多,有很多打折的店,很划算的。”
司机着忽然伸手指了指高架边的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看到没,那里头上班的可都是精英啊,高级白领,这也是我们京市的地标,贵的很,普通人十辈子都买不起一间厕所。”
顾涟漪顺着司机的手指看向那几栋写字楼,一层压着一层,看着就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