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回到宫里之后还是住进了昭阳殿,但是这次她住进的是侧殿,毕竟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谢远玄对外说自己不懂宫中礼仪,自然不必与其他女史同住,其实说着好听,好似为自己着想,其实是把自己陷入众矢之的。但想想也好,不用面对太多的礼仪,就等昭阳殿内住进新主人就好,但愿是个慧心的主子。
晚膳过后,一行宫人带来了一个宫女,故里疑惑,带头的宫人说道:“良侍,这位是陛下亲自为您挑选的宫人,赐于您为您的贴身随从。”故里疑惑:“随从?”
“是的,您现在毕竟是女史,自然要有位得力助手”
故里看向那位宫人,眉眼间灵动可人,整个人收拾倒很利索,是个伶俐之人。故里点点头:“知道了,下官在此先谢过陛下了。”收到故里的谢恩宫人们自然不再打扰,就都退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故里问她。
女子行礼回道:“小人阿洛,京洛风流绝代人的‘洛’。”
“京洛风流绝代人”故里再次仔细打量阿洛,柳叶眉,灵动闪烁的双眼,眼角还有一颗泪痣,玲珑剔透的鼻子,美目盼兮,春风桃面,倒是有几分“绝代人”的模样。
“名字取得倒可人,双亲取的?”故里问道。
阿洛摇摇头,回道:“是位路人取的。”
“嗯?”故里疑惑。
“阿洛两年前不知怎得生了场大病,醒来后躺在郊外,可是我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后来遇到途中行军之人,领头的少将军见我可怜,救了我一命,并为我取名‘阿洛’,但他告诉我行军之人不可带女子,便给了我些食物和银两,就此离开了,后来遇到陛下,陛下不知何原因收我入宫做了宫人”
故里听了阿洛的遭遇,也不由的心生可怜,谢远玄由此举动,也可能是因为阿洛底子干净,由此收个可靠衷心之人,谢远玄把如此可靠之人放在自己身边,看来是真的要与谢长安联手了。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阿洛笑着点点头:“是,女史。”故里见阿洛笑得可爱,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自古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故里“特例”住进昭阳殿的事传遍后宫,次日便有一位后妃“登门拜访”。
一位身着玫红对襟羽纱裙,头上戴满珍珠金钗,腰缠玉带,发髻盘的老高的的女子风风火火的走到故里的偏殿。故里见她满眼妒火,服饰夸张,行为举止满是粗鄙,一点后宫女子的样子都没有,故里在心里暗自嘲笑谢远玄的品味。
故里虽认出她是皇上的女人,却不知何身份,便向阿洛投去询问的眼神。阿洛收到眼神便向前一步对那女子行礼:“参见萧婕妤。”见状,故里上前一步行礼:“臣参见萧婕妤。”
“免礼”萧婕妤不好气的回道,故里和阿洛这才起身。
萧婕妤仔细打量故里,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就是皇上特许住进昭阳殿的女史?”
故里一听语气就知这萧婕妤来此一趟没有那么简单。
“宫中人杂,许是对此又什么误解”
“哼”萧婕妤冷笑,“这入了宫便都是皇上的人,有什么误解?这封位恐怕是迟早的事,姐姐提前来看看妹妹有何不可?可妹妹连杯茶都不看,怕是瞧不起我这小小的婕妤吧”
“下官怎敢”故里面露微笑,然后对阿洛说:“阿洛,看茶。”
“是”阿洛退下。
“婕妤说笑,下官怎敢与婕妤以姐妹相称”故里心想这小小的婕妤怎敢如此造次,即使自己不是皇上的女人,一个婕妤也不敢如此,可见这萧婕妤是被别人当了枪使,一来探探自己的身份,二来杀杀自己的威风,可怜被当枪使还不自知,真是愚蠢至极。
“那这话是瞧不上我喽”萧婕妤挑眉看着故里,眼神锋利。
故里算是看清楚了,这婕妤是故意刁难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不是,那干脆就硬气一点,来个杀鸡儆猴。
“婕妤若是来做客,臣自是相迎,若是婕妤来找茬,臣不奉陪”故里挺直腰杆,话不算恭敬,饶是有送客之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萧婕妤没有想到故里如此硬气相对。
“就是字面的意思,婕妤请自重,臣怕说出更难听的话令婕妤难堪”故里冷言相对。
萧婕妤气急败坏:“听闻宫中女史都是懂礼之人,可见你如今模样,实在是令人费解,别说如今你不是这昭阳殿中的主人,就算是,也不该如此嚣张吧。”
“婕妤慎言,论地位下官不如你,可再怎么不济下官也是皇上钦点的女史,你可是在质疑皇上的眼光还是在揣测圣意?”故里反问,萧婕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强词夺理”萧婕妤气急败坏,上前就要打故里,故里接住萧婕妤的手,对着她说:“婕妤就算不得宠也该有个好脑子,今日我顶的是皇上的头衔,若是这巴掌下去了,折的可是皇上的面子。”
萧婕妤看着故里沉着自信的眼,顿时就有些慌了,慢慢放下了手。
“恭送婕妤”故里躬身送安,看着萧婕妤败下阵来,心中一丝得意,这么多年来在谢长安身边的伶牙俐齿可不是白练的。
“哼”萧婕妤生气地摆摆袖子,很是不服气,临走前说:“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有本事别让这昭阳殿住进新主人。”
故里不再理她,只见阿洛探头进门,故里看她,见她手中无茶,问:“刚刚叫你看的茶呢?”阿洛笑笑,说:“阿洛早已意料到此结局。”故里看着她,心想真是个机灵鬼,嘴角笑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