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风与顾韵走后,顾宸坐了一会儿又出去了。后来故里也有些乏了,便回房休息了。
到了晚上时,故里以为顾宸还会回房休息,便早早收拾了一番,后来顾宸没有回房里,而是去了书房,一夜未归。故里想也许是自己那日的态度有些冷漠,让顾宸有些误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故里都没有怎么见到顾宸,就算是见到也只是匆匆一眼。
后来有一日故里在园子里种花,阿洛前来告诉她顾宸找自己,故里才又真正见到顾宸。
顾宸在房中挑了一件衣服等待着故里,故里风尘仆仆进到房里,几日不见,故里觉得顾宸好像有些黑了。
“过来”顾宸向故里招了招手。
故里走近,然后顾宸对故里说:“换上这件衣服与我一同出去一趟吧。”故里疑惑,但还是回应:“好,你等我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故里换上了衣服,然后阿洛又为故里梳妆打扮了一番,这才与顾宸出了门。
在马车上,故里主动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故里觉得顾宸有些故弄玄虚了,顿时失去了兴趣。
顾宸带故里到了一家酒楼,名为景江楼,故里不知道这景江楼是何地方,便问:“这是何地?”
顾宸拉着故里向楼上走,边走边说:“这是北朝观看江景最佳的酒楼,今日我想让你见见我几个最好的朋友。”
故里诧异,没想到今日是来见他的好朋友,还选在这么雅致的地方,故里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
顾宸订了一个上等雅间,推开门就看到了房间里有三位翩翩公子,一位文质彬彬拿着一把折扇,一位气质高冷,另外一位便是顾宸的姐夫穆子风。
众人面带笑容地迎接故里,故里见了穆子风,怕失了身份,连忙行礼:“参见太子。”穆子风连忙回道:“不必多礼,私下我们都是好朋友,何必拘束。”
故里起身,顾宸向故里一一介绍,面向拿着折扇的人说:“这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沈成安,现在掌管承部司。”沈成安笑着向故里打招呼:“嫂子好。”故里笑着点点头。顾宸又面向那位气质高冷的人说:“这位是吴樾,刑部尚书的儿子,现在是羽林军总统。”吴樾不善言辞,只是向故里点了点头,故里也回应性地点了点头。
“好啦,都坐下吧”最喜热闹的沈成安招呼大家坐下。
故里对面就是江景,江水滔滔,一望无尽,远远望去,有几只白鹭在水面游荡,这景有几分壮观。
“听闻嫂子以前是女官,所以与我们相处应该也不会感觉拘束吧”沈成安对故里说。
故里笑笑,正应是女官才应该面对这些贵公子感到拘束才对,这是故里心里所想,但话一出口便是:“你们是顾宸的朋友,我自不会感到拘束。”
“那就好,我们这些人也就表面上看着不是很靠谱,其实我们还是很靠谱的,就拿顾宸哥来说,顾宸哥作为朋友很是仗义,作为丈夫也是十分称职啊”沈成安别有意味的说,这话在故里听来却话中有话。
故里保持着笑容,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客套话,时间久了,故里悻悻然,便独自走到窗边欣赏江景,可故里有些累了,对这眼前的风景也兴趣索然了。
顾宸见故里不是很开心,便上前问道:“怎么了?”故里侧身面对着顾宸,淡淡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故里面上带着疲惫。于是顾宸向众人告辞,然后故里与顾宸回到了宣北侯府。
回到宣北侯府后故里回到了房里歇下了,顾宸则是与平日一样忙得不见人影。
待故里醒来时已是黄昏,在昏昏暗暗的房间里,故里看到了顾宸的身影,顾宸正坐在床沿边,沉默着一动不动,在昏昏暗暗的房间里故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故里也不敢乱动,也沉默地躺在床上。
“你醒了?”顾宸察觉故里醒了。故里轻轻点点头:“嗯嗯。”
“饿了吗?”顾宸的声音透着些许温柔。
“有点”
“我去命阿洛给你送些东西来吃”说着便起身。故里连忙拉住顾宸,突然头有些昏昏沉沉,对着顾宸说:“不用。”故里有些虚弱,顾宸听故里的声音有些不舒服,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故里摇摇头:“没有,可能是睡久了,头有些昏沉。”
顾宸又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将手伸向故里的头部,故里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顾宸微微一愣,手停在空中,良久,顾宸才将收回,问:“为什么怕我?”
“我没有”故里倔强地摇摇头。
“因为不了解我?”
“……”
“不是见过我的家人和朋友了吗?”
“……”
故里继续沉默,她这些日子确实见了许多人,而且都是些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人,九五至尊的皇上,万千宠爱的的公主,身份尊贵的太子与太子妃,以及身份尊贵的贵公子,故里感觉好压抑,他们的身份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让自己感到无比的自卑。
“可不可以不要不说话”顾宸好似有些压着怒气。
“顾宸,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你带我见皇上、公主、太子、太子妃,还有一些京都贵公子,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故里说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自知来此不是过非富即贵的日子,但也求一世安稳,对得起死去的淑妃。
“我……”顾宸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故里透着昏暗看向顾宸,正因为昏暗的光线,故里才有勇气看向顾宸,故里叹了一口气:“我们就像是站在河对岸的两个人,我在这边,你在那边,我过不去,你也过不来。”透着黑暗,故里的眼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其实她也不求顾宸走向自己,安安静静过着彼此的生活也挺好,但现实往往让人很无奈。
听了故里的话,顾宸迟迟不再回应,故里也陷入沉默,四周静墨如夜,顾宸在黑暗里站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