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故里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却频频做噩梦,梦到顾宸被世人唾骂,被当众斩首。
夜深人静,故里半夜惊醒,满头冷汗。故里醒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突觉静得可怕,不觉怅然。想来只有顾宸在自己身边时才会睡得安心些,也不知顾宸现在怎么样了?不知不觉之间,故里竟发现自己对顾宸有所挂念,而且是十分挂念,也十分担心。
突然,故里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故里一声惊恐:“谁?”窗外的人见故里醒了,便往外跑。故里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故里随着长廊追了出去,那人身手敏捷,身着一身夜行衣,待跑到后院的假山前,他停了下来。
故里跟着停了下来,故里透着月光看着那人的背影,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此时,夜间阴风习习,故里身着单薄内衫,看着眼前陌生男子的身影,不觉身体发冷,心里有些害怕。
“你是何人?”故里鼓起勇气问那人。
那人站在故里面前,许久才转身看向故里,然后拉下自己的蒙面布。故里见到那人的面容不觉一惊:“楚严!”
“故里姑娘”楚严客气地向故里行礼。
“你怎么会在这儿?”故里问道。
“是公子派我来的”楚严口里的公子自然是谢长安。
提到谢长安,故里不免微微一愣,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来找我作甚?”
楚严有几分犹豫,最终开口:“公子说他现在处境很危险,有些事不做的话也许就来不及了。”
故里诧异,听楚严说谢长安谢长安处境危险,故里不太明白,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楚严回道:“老王爷去世了,现如今王府已经真真正正属于老王妃与世子的了,他们掌权,公子处境自是危险。世子为了拢权将心吟小姐嫁给了丞相之子文如浩,世嘉王爷之女谢紫晴也嫁给了南宫炎,如今世子势力如日中天,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故里又是一惊,没想到几个月之间天朝竟发生这么多变故,心里隐隐担忧天朝那边的处境。
“那你们有何打算?”
“公子命我来找你,然后命风雨阁前去夺回南凌山庄”
“哼”故里冷笑:“都安排好了,来找我作甚?”
听故里这样说,楚严面露难色,为难地说:“公子说对你有愧,这可能是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故里好像从楚严的话中听出了什么,问道:“谢长安恢复记忆了。”楚严点点头:“嗯嗯。”
“怎么想起来的?”
楚严摇摇头:“公子没说。”
故里悻悻,如今不论谢长安是否想起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楚严看了故里一眼,又说:“如今变故颇多,待风雨阁部署好之后,也许还有些时日,到时会再次来找你,今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好有一个准备。”
此时故里心里有些乱,两边的事搅在一起,故里实在是自顾不暇,一想到顾宸的事故里就心乱如麻。
故里看向楚严,突然有了主意,于是拉着楚严,祈求道:“楚严,我有事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故里语气里透着焦急,楚严与她多年交际,又知公子重视她,也不忍拒绝,问:“何事?”
“宣北侯他被人栽赃陷害入狱,你在风雨阁多年,在收集情报调查案件方面一定很厉害,你帮帮我”
楚严听了觉得此事有些为难,毕竟与宣北侯不熟。
故里见楚严犹豫,又情深意切地说:“就当我求你了,就这一件事,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也算有些情谊,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绝对对你感恩戴德。”
楚严见故里如此楚楚可怜地求自己,自己还是于心不忍,最终点头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
见楚严答应了,故里心里才得以安心,然后交代楚严:“待你找到证据后将证据交予太子府,接下来的事他们会去安排。”
楚严点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的话已传达到,正准备要走,又转身对故里说:“这一次公子可能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若是失败,此后江山大计也许也就此失败了。”说完还不待故里作出反应,便使出自己的轻功一跃而出,不见了踪影。
楚严的话让故里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谢长安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她。如果是为了她,故里会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就算有所亏欠,自己也还不起;如果是为了谢长安自己,故里又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真心终是错付,好像无论自己怎样想都不对。
故里立在原地,如同一根立在风中的木桩,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久久失神。
顾宸被压回京后关进了承部司,据说承部司是专门关押朝中重臣的,不得已之时会动用重刑,很多官员都承受不住,还没上刑场就被折磨死了。
当故里听到这些时内心担心极了,顾宸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哪可受得了,于是故里带着自己做的糕点去承部司。
承部司门口的侍卫拦住故里,呵声道:“这里是承部司,关押重臣之地,家属不得探望。”故里央求道:“我是宣北侯的夫人,我想见他一面,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侍卫故里这般央求,又是宣北侯夫人这样的身份,自己也颇为为难,只好苦口婆心地说:“夫人,我们只是没有名头的小兵,你也别为难我们了。”
故里苦求无果,想起沈成安掌管承部司,可现在沈成安也不在承部司,于是故里便到沈府去找沈成安。沈成安见到故里时便知晓了故里的意图,二话不说便带她到承部司去找顾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