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走到后门,打开门之后,楚严果真在后门等着自己。
楚严见故里出来,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神情紧张的问:“怎么样?没被发现吧。”
故里摇摇头,楚严这才放心,然后:“趁夜黑无人发现,我们马上出发吧。”然后故里跟着楚严出了城。
楚严为故里找了一辆马车,一路上故里默不作声,而楚严也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两人一路沉默。
赶了一一夜的路,一路颠簸,不眠不休,终于到了位于江南的南凌山庄。南凌山庄位于江东与江北交界之处,身处官道,商道,往来商人无不与南凌山庄有所交集,可集四海八荒的商人,商业文化极为浓郁,是一个十分富庶之地,且山杰地灵。
楚严带故里到他们所布署的营地,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林。江南多雨,故里刚走进山林之时就隐约闻到雨后泥土的清香,若不是在这十分紧张的时刻,故里会停下脚步好好闻闻这故土的味道。
楚严拿出一张的地图递给故里看,:“这山庄的地形布局你应该很熟悉,我就不多了。”
楚严指了指南凌山庄后院的位置,:“他们的酒宴就在这儿进行,我已名人在四周待命,南宫炎这个人十分惜命,他此番带的人也很多,但我们带的人足以与他们抗衡,到时我会以箭发令,风雨阁的人就会冲出去将他们包围,参加宴席的人大多是商人,不会武功,所以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故里想不明白,既已安排好了,为何要带自己来呢?虽自己想亲手手刃仇人,但总觉得多此一举。
“谢长安要来吗?”故里冷冷地问了一句。
楚严犹豫了一下,将地图收了起来,才道:“公子有要事,他要来,但不知能不能赶来。”
故里整理了一下衣服,毫不在意楚严的回答,因为自己也只是随口一问,谢长安来不来对她而言无所谓。
故里转身,想要向山庄的后院做准备,这时楚严在身后叫了一声:“故里姑娘。”
故里驻足转身,只见楚严很严肃地对故里:“若是此次你回去,一定要心北朝的二皇子。”
“什么?”故里不解楚严为何这么,虽然穆子饶平时是有些过分,但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大不韪的事。
“上次你让我去查宣北侯入狱的事,其实背后诬陷宣北侯的人是二皇子,并不是那名官员”
故里一脸迷茫,不太明白。楚严继续道:“当时沈成安等人紧抓此案不放,二皇子又急于治宣北侯的罪,结果沈成安越查越紧,二皇子见事情快要败露,便将此事嫁祸给了那名官员。”
故里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当时此案结得如此潦草,也难怪此事过后二皇子也收了收自己的锋芒,皇家也是顾了二皇子的面子,否则也不会将此事作罢。可是故里想不通,为什么二皇子会如此恨顾宸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故里对楚严道谢。楚严回道:“不客气。”
“我们过去吧”楚严带故里到后院林中的潜伏点。
到了夜晚戌时,南宫炎在南凌山庄后院的庭台准时开宴。庭台四周摆满这金秋盛开的菊花,各式各样的菊花吐露芬芳,露出鹅黄色的花蕊,风轻轻拂过,纷纷含羞。
在那宴台之上灯光闪烁,舞姬赤脚缓缓上台,脚戴银花铃铛,身穿薄纱罩衣,手拿琵琶,极具异域风情。乐起,风轻轻拂过舞姬曼妙的身姿,令那舞姬的婀娜身姿若隐若现。舞姬美目盼兮,笑若倩兮,流光美目,如上流光星灿,每一眼都令人无比动情。
故里认得那舞姬的打扮,是西域女子的装扮,儿时还十分好奇她们的装束,觉得美极了,可母亲却认为她们的打扮极为风俗,不入大雅。
商人们大多世俗,见惯了这样的风月,也习惯了这样的风月,所以宴会上的商人们并没有因为这些美人们动饶舞姿有所动容,反而十分淡定。
故里不知宴会之上的人在谈论些什么,只见看到他们笑笑,无不欢乐,几曾何时,南凌山庄竟也变得如此世俗之气。
宴会过半,楚严抓准时机,认为南宫炎此时是最为松懈之时,便拿起弓箭指向在宴会上开怀大笑的南宫炎。
楚严凝神屏息,弓弦拉满,直指南宫炎,随着紧张的气息,楚严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
故里跟着箭的方向死死盯着远处的南宫炎,满怀恨意的故里恨不得将南宫炎挫骨扬灰,最好跟着这支箭一并陨灭。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楚严手一放,那支充满力量的箭瞬间一触而发,“嗖”的一声飞向南宫炎。
然而事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只见南宫炎笑意收敛,酒杯一扔,俯身而过,那支箭射中了南宫炎所坐的椅背之上。
楚严射出的箭实为号令,埋伏在山林下的人立马冲进后方庭院,将那些守卫一一解决掉。
楚严也带着身后的人一一冲了出去,而故里伺机等候。只见庭院之中刀光剑影,那些不会武功的商人们纷纷乱了阵脚,一一逃窜。
南宫炎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他的身手很难活捉他,然而楚严带的人较多,几个回合下来,即使是武林高手也耐不住轮番对战,于是南宫炎败了下来。
故里见南宫炎被擒住,立马跑了过去。
故里一步一步走向南宫炎,躺在地上的南宫炎有些狼狈,当他看到故里时有些惊讶。
“是你!”
故里提着刀,步步向南宫炎紧逼。故里没有拿过刀,这是故里第一次拿刀,然而自己没有一丝恐惧与颤抖,因为她心中的恨早已化为一把不可磨灭的利刃,早已与故里融为一体。
每走一步故里都会想起惨死在这南凌山庄的每一个人,直至此刻,故里都觉得身在这山庄内的每一缕亡魂都在厉厉泣声。
此刻,南宫炎狼狈地往后躲,脸上露出恐慌,全身颤栗着,仿佛下一秒便会成为故里的刀下鬼,与他平时春风得意,傲气自然的他判若两人。
“你……你到底是谁”南宫炎神色惧怕,就连声音都已颤抖。
“呵”故里冷笑,冷冷道:“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六年前,我应该与这山庄里的每一缕冤魂一同葬在簇的。”故里表情悲戚,狠狠地看着南宫炎,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在南宫炎的身上。
“是你,原来是你”南宫炎从故里的话中得知了故里的身份,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孤女”。
“没错,今日,便是你在此赎罪的日子”故里愤怒道,心中恨意瞬间涌上心头,提着刀就向南宫炎狠狠砍去。
不料刚刚还在陷入恐慌的南宫炎瞬间转变,脸上一抹邪魅的阴险之笑,一个起身飞跃,飞跃到了身后的内殿之中,而故里手上的刀终是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