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说不清是多远,那感觉上,是忽远忽近,传来一阵鼓瑟乐鸣之声,声音悲呛沧桑,恐怕最好的乐师也是无法演奏,这等悲鸣哀乐,这只能是杀伐过多,冤魂聚集的怨念,形成的哀嚎,而转化的乐曲。
同时一股漫天的魔气席卷天地之间,那魔气,好似突然出现,又好似本就在哪里,铺天盖地,压的天色漆黑一片,众人呼吸间,都是觉得一阵压抑。
白复生屏住呼吸,他眼神紧紧的盯着那边,身体下意识的有些防备,勾魂幡已经不自觉,握在手中。
东唤来一直注意着他,对于那方的变化是毫不理会,感到了他的紧张,轻轻握着他的手,指头摩擦他的手背,似是安抚白复生,有他在不要怕。
心情忽然有些安稳,白复生望着东唤来,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点,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冲动,想依靠他的冲动。
虽然他自己也是知道,这不过是人类对于,威胁处境下,寻求保护的一种自我机制,吊桥反应罢了,但是白复生的心还是跳了一下。
那漫天的魔气,缓缓接近,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领头而来。
白复生打量着男人,那人长相硬朗,眉星剑目,眼眸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丝的眼白,额头一块黑斑,似是胎记,又似是被什么东西,打上的烙印,高鼻薄唇,深眼眶,倒是有些像是西域人士。
男人穿着一身黑袍,看不见什么纹绣花样,却是庄严至极,大气无比,腰间别着一把长刀,刀柄上,细细雕刻着树叶纹路。
此人正是魔尊,杨木生。
说其杨木生,可是一段传奇人物,他生于修士世家,自小便是天资聪颖,名列前茅,比的一众修士子弟,黯淡无光,他一时修行,比得上众人刻苦十年。
生于世家,家世显赫,自身又是厉害,前途一片光明,连着杨家也是从一流世家,晋升到头等世家,在当时,与蒋家争权,与柳家斗辉,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二十七岁那年,自灭满门,舍弃全部的荣誉,做了魔修。
又是不过十年,便是登顶魔修至尊,一举超越魔帝、魔皇,开创了头一位的魔尊。
不得不叫人敬畏,佩服。
白复生小时候还见过他,那时候的杨木生,正是在修士中,大方溢彩的时候。
可是他却是性情温柔,说话条理分明,却不争口舌之快,对弱小也是彬彬有礼,修士之间,有不少他的崇拜者,白家也有不少。
听说他名字中的“生”字,就是取自他的名字。
如今两个“生”,都是入了魔,这个字真是不吉利啊。
跟着杨木生后面,是二位魔帝,这二位一男一女,本是魔修间的至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啊!不!
是竹马不敌天降,也不是,反正二位魔帝间的情感纠葛,要是众说纷纭,光是白复生就知道几十个版本,总结一下,就是二位本是两相情愿,结果一位天降,抢走一人的心,另一位杀死天降,哪位恼羞成怒,二人分崩离析。
各自修行,发愤图强,成为魔修顶尖的人物,听说,最近有复合的意思。
不过爱情丰收,事业上,就没那么乐观了,二人曾经一统魔修,数百载时光,如今被杨木生狠狠压着头颅,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与其说是敢怒不敢言,到不如说,连怒气也是不敢表达出来的。
而魔帝之后的魔皇么,白复生看着都是眼熟,一个是忠良的上司老板,总是提一些无厘头的要求,典型的任性狂魔。
一个是忠良的暴力朋友,不是叶则还的父母,忠良认识的暴力朋友很多的,叶则还的父母只是众多暴力朋友中,唯一一对,生了孩子,把孩子顺手丢给忠良的。
还有一个,白复生紧紧的盯着那个人,那个人与他在魔修争霸上,遇到的杨回,一模一样,那娃娃脸,那下巴上,朱红的痣,绝对不会错,那就是杨回,难道早就是杨回的本身吗?
不,心底涌出一个念头,这可能和魔修争霸的杨回一样,是一个傀儡。
白复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魔修最强者,都在这里,魔皇之一的他,哪里有胆子,来个傀儡替身,怕不是就其他五人合力追杀。
难道其余五人不知道吗,不,白复生内心否定,他这样的人,都可以感觉出来,那五人是何等的人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的直觉都是从死寂林里,锻炼出来的,他可是不觉得,魔尊、魔帝、魔皇、比他经历的少,人家的地位,也是从血里捞出来的。
那是为什么,杨回的真身,不方便出来吗,是因为身体残缺,还是其他可叫五人同意的原因,才是出来个傀儡替身。
杨木生眼眸扫过白复生,略有些惊讶,多年的厮杀治权,叫他没有显露出来。
“魔尊杨木生,未曾拜帖,匆忙前来,还请海纳城主海涵。”
这话语叫白复生有些吃惊,他们几人如此浩浩荡荡,他还当是东唤来邀请过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不请自来。
东唤来颔首,道:“上座。”
妖修之中,立马有人为几人备上座椅,六人落座。
杨木生道:“多谢城主。”
东唤来眼神紧紧的盯着他,似乎隐约,有些杀气,道:“魔尊,前来何事?”
杨木生道:“前日未能拜访,城主大婚之喜,故此特带厚礼,前来告罪。”
这天下,谁人不知,东唤来举办了天下第一的婚姻,却被新娘子,毁了婚,东唤来苦等至月上柳梢,未见其人。
这杨木生说,祝贺大婚,可是活生生的打东唤来的脸面。
东唤来眼神有些波动,语气却是平稳,道:“不知魔尊,礼物是何?”
杨木生手指微动,那长得及像杨回的人,立马起势,从袖中飞出一个大红的木箱,手一辉,木箱盖子开启。
妖修众人惊讶的看着,甚至有人沉不住气,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