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央看着那人伤痕累累、凄惨的模样,微皱眉。
“把他放下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大人。”
绝歌被粗鲁的从十字架上移下来,放到地上。
狱卒特意让人搬了个椅子来,路寒央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轻抬眸,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施刑的那名狱卒谄笑道:“大人,他叫绝歌,是绝色坊的花魁。”
另一名狱卒瞪了她一眼:“大人问你话了吗?”
那狱卒被她凌厉的目光吓得缩回去,歇声。
路寒央神色平和,盯着绝歌,缓缓开口。
“本官问你,你为何要行刺太女?”
许是眼前人态度不似其他人恶劣凶神恶煞,绝歌睁开眼,缓缓抬头,艰难的从地上坐起。
“你是何人?”
身边的狱卒踢了他一脚,语气不善:“是大人问你话!”
路寒央冷冷的扫了那狱卒一眼。
狱卒背后一凉,对上路寒央不悦的眼神,打了个冷颤。
“大大人”
路寒央漠视,直接将视线移回绝歌身上,开口说明自己的身份。
“在下大理寺少卿路寒央,奉旨调查太女遇刺一案。”
绝歌听到来人姓名微怔,路寒央?
染血的嘴角微勾:“我知道你,大理寺少卿路寒央,女帝的心腹大臣,听闻经你之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路寒央闻言,也没有谦虚否认。
“既然你知道,就该知道真相迟早会查明,不如现在坦白,还能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
绝歌嗤笑,侧眸看着路寒央:“我既然做下此事,就没打算活下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狱卒一看他这态度,恼怒:“大人,你看他!”
路寒央却是不紧不慢,看着绝歌的脸,慢慢道。
“本官听闻你才进绝色坊三个月?”
见绝歌脸色不变,继续说道:“拒本官调查的,你来自江州,因为家中遭遇水灾特来京城投奔亲戚,不料亲戚为还赌债将你卖进青楼,我说得可对?”
这是路寒央命属下从绝色坊调查的结果,那亲戚家也的确欠了赌坊一百两银子,夫郎女儿都跑了。
刚巧绝歌这时来投奔,见他长得水灵,便心生歹念,将他卖了还债。
绝歌知道这些迟早会被查到,路寒央如今说出来也不觉得惊讶。
然而路寒央下一句话却让他猛地一僵。
“你有一个哥哥。”
绝歌猛地抬头,似震惊的看着路寒央:“你怎么知道?”
路寒央薄唇微抿,神情漠然:“自然是查到的。”
“怎么可能?”
绝歌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就算能查到他的身世,也不可能在一夜就能查到他有个哥哥。
前往江州掉取证据来回起码也要两个月路程。
况且他自来京城后并没有提到他有位哥哥,他是怎么查到的?
路寒央声音很平静,毫无波澜:“你忘了一个人。”
绝歌眸色一冷:“谁?”
“绝色坊的鸨父。”
鸨父?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绝歌目露疑惑。
路寒央挥了挥手,让狱卒们都下去,牢房内只剩下他和绝歌。
“绝色坊五年前收了一个少年,取名芍药。”
“芍药公子才色双绝,名动京城,无数女子为之倾心,豪掷千金只为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