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消失了,镇民们惊讶地看着自己还是完好的身体,双脚也恢复了自由,原本朝他们飞来的火把也消失不见了,他们胡乱摸着自己的身体,再摸着身边人的身体,这才确定了原来自己没事。
再次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几个会施法折磨他们的“妖孽”,眼里、心里瞬间被恐惧占领,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即便内心已是认定那群人就是给镇上带来灾难的“妖孽”,他们也不敢喊出那两个字。
镇中被镇民们看作是小镇的顶梁柱的老镇长若不是手中的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怕是下一刻便会瘫倒在地。
老镇长方才同样被那场大火吓得魂都要散了,但面对外来者以及自己的镇民,即便自己已吓破了胆,他依旧还想要维持住他多年来镇长的威严和气势。
镇民们低着头不敢直视寸心等人,唯有悄悄抬头看向依旧站在他们身前守护他们的镇长大人。
老镇长杵着拐杖的手在面对他所认为的“妖孽”以及方才经历的一场可怕的“现实”,双手不由得一直在颤抖,老镇长知道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一只手腾出用力拍打着另一只手,好似这样就能让身体的恐惧消减,老镇长拍的手都红了,直到自己不再觉得眼前的外来者恐怖的时候才停下。
他看着站在眼前的几个男女,眯着双眼一一看过,认真地扫视他们,观察他们,看着这些被他们认定为妖孽的人,只是他们身上并未像妖兽那般带着可怕的相貌或是见人就吃的行为,老镇长微微蹙眉,心想许是他们比那些妖兽修为高所以才看不出,还有方才那切真切实是火焰和疼痛让人回想起依旧觉得可怕,若他们真得是妖孽以普通人类的身份跟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像方才一样会死得很惨。
只是这些“人”……
老镇长活了许多年,虽然未曾出过小镇,但镇上的每一个人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清楚人的模样,以及人身上的平凡感。只是面对眼前这几个“人”,他们身上的气质、气场是老镇长第一次见到的。
早当他们踏入小镇里的第一步时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存在,随后许多双眼睛便开始盯着他们,并几番打听便知他们的身份与来历。
方才被他们绑走的书生,据下属来报,是位进京赶考的秀才,书生只会读书,只是个书呆子,但是他此刻在瞪着老镇长,丝毫未见方才被他们绑走时的懦弱胆怯,反倒此刻的他看似很想冲出来打他。
站在柳呆子身旁的男人手中时常握着一柄折扇,身上的衣着也不像普通人家,说是富贵人家也算是,但实在不像是哪家的贵公子,尤其是他的眼神以及气场,倒像是一位历经百战英勇善战浑身带着戾气的威武将军,让老镇长瞧了双脚都不禁颤抖若不是有拐杖支撑着怕是要很狼狈地摔倒。
再瞧那白衣飘飘的公子和他身旁带着杀气的男人,更是与“妖孽”二字扯不上关系,倒更像林鱼口中的“仙长”,尤其是那位白玉公子,仙风道骨像极了云游四海、无拘无束不理凡尘的仙人,他身旁的白笠公子,眼神中虽带着杀气但起因也是因他们先出手伤他们才会起杀心。
那被他们喊作“妖女”“灾星”的白寸心,看他的眼中带着狠厉,好似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杀了他。
老镇长被他们的眼神吓到,瞧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他们的眼睛,生怕他们会再像方才一样或许会用比刚才更厉害的法术折磨他们。
老镇长虽然不想在镇民面前丢了面子,但面对眼前这般厉害的“妖精”,也不得不屈服,老镇长轻咳了几声打算用和平的方式进行协商,“尔等……”
老镇长刚开口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悄悄地瞧着那些“妖孽”,只见他们都在蹙眉,老镇长的心脏不禁猛地一跳,老镇长的额头都开始冒虚汗,他又咳了好几声干咳,企图掩饰方才的错误,这次,他学乖了,不敢再用高高在上的语气也不敢再称呼他们为“妖孽”,只是却听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几位,可是普通人?”
寸心不由得冷冷一笑,看着那站不稳的老镇长答他道:“镇长可是见过会施法术的人类?”
柳书生一听,有些疑惑,柳书生与他们待在一起已是许久了,经过妖兽事件自然知道白氏兄妹和杨兄都不是简单平凡的人家,白兄也曾解释道,是自小随仙人修炼才有的一番本领,可是寸心姑娘为何说这番话,好似在说会施法术的不是人一样?
老镇长着实被吓了一番,身后的镇民也开始窃窃私语,扰得镇长更是觉得恐惧,镇长干笑着有点奉承的意味:“那……那怎会?也许只是我们未曾离开过这座小镇,不知镇外是否有像众位这般的高人,所以才将几位误以为是妖孽呀!”
老镇长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打好了如意算盘,他认定了寸心便是带来一切祸患的罪魁祸首!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打算着等他们睡下后要如何进行暗杀了,只是这坏心眼却被识破了。
“镇长大人说得可真好,原来这世上还有这般‘好心’的人呀!”阿笠笑着暗讽道,“难怪自己的孙儿都要逃离你!”
这话正中老镇长的痛处,老镇长紧紧抓着拐杖的手柄,顿时被气得不知说什么,他这一停,倒是给了阿笠骂他的机会。
“好心的人可是想着等着我们睡着的时候如何杀了我们?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阿笠也不暗讽了,直接摆在明面上来讲,阿笠从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格,“想要杀我们?就算是回炉重造修炼个几百年几千年也杀不了,你不如自杀还容易些,不过瞧你这哆哆嗦嗦的手怕是连刀都举不起。”
“没事,自杀不了,你也可以等死,反正你也活不长了。”
阿笠这话着实将老镇长气得不行,老镇长已有七八十岁又怎受得了阿笠这般欺辱,甚至是在他的孙儿和镇民面前,只见老镇长胸口一闷,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下倒是将阿笠给吓到了,他可从未想过原来自己还有这般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