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依靠在他的怀里,她很快就继续熟睡。
而他在她耳畔的那句话,也恰好是她熟睡前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为何,她忍不住的情绪,眼角一滴泪滴落在了景战的手腕处。
景战顺着泪珠低头相望之时,怀中的女子早已经熟睡,他却不知道那滴泪水,是她不敢言的情感。
景战,所以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与她相像吗?
所以,初见的妍下面纱那一刻的深情,也都是因为她?浴湖下的相拥与相救,都是因为与她相似吗?
她心又那么一刻的撕扯,只觉得胸口有一块搬不动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她只是一位乡下丫头,幸的师父垂救,将她带入南国大祭司府邸。她的命,仿佛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这一次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至于,她忘掉的那段记忆,忘了就忘了,就像师父说的,记不得的东西,定是天神叫你忘掉的。
她不知何时苏醒之时,见景战靠在床边浅浅睡下,她起身为他盖了一件外衣,就出了房间。
当她下楼之时,却被楼外喧闹的气息所震慑到。
何人敢来夙熙楼闹事?
她下楼之时,看见了一群官兵将一楼的台子和雅间都砸了,而她正看到老鸨子姑姑从楼下冲冲而下。
何人敢让官兵和侍卫当众在国主脚下行凶闹事?
当她再看仔细之时,看见一位穿着随性的墨衣男子侧身相对,手中拿着折扇在楼下大肆喧闹,道:“都跟本公子砸了!太子殿下有令,夙熙楼私藏太子府邸的人,今日若不把人交出来,就一把火烧了这夙熙楼!”
司徒星央?没想到竟然是他代替太子殿下而来寻师姐。
老鸨子姑姑见着阵仗,自然是心慌不已,口中连连说道:“公子饶命啊,公子饶了这夙熙楼吧,我们都是耶郎城中最著名的酒楼,哪敢私藏太子府邸的人?”
司徒星央邪魅而笑,对着那老鸨子就是一刀相对喉咙威胁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太子殿下难道还能诬蔑了你们这小小酒楼不成?”
“那公子说人在楼中,可有证据?”
一女子的声音从楼上缓缓而下。
慕姑娘心中一紧,带上了面纱往楼边相侧躲避。
是即墨,她都出面相商,看来是今日是非要咬死不承认,师姐在楼中之事。
而司徒星央也并非好敌之人,他不怒然而看着从楼上缓缓而下的即墨,道:“看来姑娘就是这夙熙楼的少东家了?”
即墨宛宛而道:“小女子不才,正是这一楼之主。”
司徒星央的剑却丝毫没有离开老鸨子的喉咙边,老鸨子虽心中恐慌却万般不敢开口,只能以眼神相视看向即墨。
即墨看了看司徒星央,她侧身一笑,将桌上的茶水倒来,向司徒星央走去,道:“公子不妨先放了姑姑,有何事我们坐下相商?”
司徒星央一笑,道:“也好!”
他随即放开了老鸨子,潇洒的坐在了即墨身侧的位置之上。
“你我都是聪明人,今日我也不与姑娘斗智,姑娘只需说出洛安下落,我即可带人离去。”
即墨喝茶的手突然停下,转身而笑道:“司徒公子是当今太子殿下的门徒,如若是有事,即墨一定极力相助。”
司徒星央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女子将他的背景打探的一清二楚,竟然连他的来历名字也是了如指掌。
他将折扇搭在即墨的下巴之处,邪魅笑道:“原来,你叫即墨,真是人如其名般美丽,就像仙女一般。”
即墨微微含颚道:“公子也是风度翩翩。”
司徒星央与她靠的及近,几乎是靠在她耳边开口:“那即墨姑娘,你可否告诉我,洛安的下落?”
即墨笑道:“恕即墨无礼,这夙熙楼并没有你说的洛安姑娘。”随即,将他的身子推开起身。
司徒星央有些怒斥的看着她道:“你!”
慕姑娘在身后连连摇头,这个司徒星央,长得如同妖孽一般,但是这即墨岂是一般的女子能够中他的美男之计?
“那本太子,就砸了你这小小的夙熙楼!”
门口缓缓走进一个华丽穿着的世家子弟,听他的说话口吻,也能得知,是南亦辰来了?
这南国的至上权力的代表,南国太子南亦辰。
他从容而入,将司徒星央暗示退下,缓缓走到即墨的身旁,一脸君威的道:“夙熙楼楼主,若本太子今日找人之时,不小心把这楼砸了,你可有异议?”
即墨知道,此人是南国如今的摄政之人,自然是不敢再像对司徒星央那样的傲气,只能低头喃喃道:“小女子,不敢有异议。”
如此一来,师姐如果真的被捆绑在夙熙楼,若是强搜,定能将她救出的,只是怕的是,即墨早就暗自将师姐带走转移.....
这大海捞针,如何寻人?
“太子殿下.....没有找到!”
“太子殿下......没有找到!”
一个个的官兵将夙熙楼的每一个房间都盘查,连在一旁的慕姑娘也没能幸免被绑下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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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时辰的搜查中,也并没有师姐洛安的身影,太子殿下渐渐恼怒起来,将这夙熙楼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而司徒星央却在人群中,看到了慕姑娘。
他先是眼神一惊,但又不敢漏出一丝马脚,只能掩饰一笑,然后在太子耳畔微微道几句话。
而此时的即墨虽跪在地上,但却丝毫没有恐惧害怕之意,只是她却在人群中总是转头看向慕姑娘。
而慕姑娘只能做出恐惧害怕的神情。
即墨的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能让她在太子面前也丝毫不怕,甚至敢明目张胆的绑了师姐?
而慕姑娘也担心,昨晚她有没有暴露。
即墨何其聪明的人,在她房间设的局,却偏偏留下她的命,难道说她是故意为之?
在夙熙楼中呆了半日后,因为并没有在夙熙楼中找到人或证据,太子殿下也只能作罢,只好带人离开了。
离去之时,司徒星央走到慕姑娘身侧,轻身蹲下。
这人做什么?慕姑娘紧张的握紧双手,低着头不敢抬头。
司徒星央将她的下颚抬起,靠在她耳畔轻声道:“今晚子时,你这房中等我。”
说完后,他起身邪魅望着即墨道:“这女子,真是美丽,本公子一见倾心,即墨姑娘不如把她送给我当妾室?”
这个司徒星央,真的是事任何时候也不忘调戏女子!
慕姑娘若不是此时不能暴露,真想将这浪子赶出去。
幸而即墨并未起疑,只是宛宛而笑,道:“那可不行,这位姑娘早已被一位面具公子包下。”
太子见状,早已习以为常。见太子已走,司徒星央也只是笑笑离去,道:“这可真是,可惜了......”
半晌后,夙熙楼终于算是太平了。
而即墨的脸色却苍白无力......
老鸨子姑姑缓缓起身,倒上茶走向即墨:“姑娘,喝茶......”
但即墨在拿到茶杯那一刻,竟然将茶杯摔落在地!
那老鸨子常年跟随即墨身边,很少看见即墨现在这般模样,但令慕姑娘也诧异,平时温婉儒雅的即墨竟然将茶杯摔掉在地。
且用了些许内力,茶杯的碎渣将许多姑娘的脸上都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即墨的脸色苍白的转身上了楼,却在将要上去之时,恰好双眼看向了慕姑娘。
这个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的仇恨和敌视!
她看着慕姑娘。
两个人两眼对视之间,多了些许的敌视。
慕姑娘知道了,即墨早已怀疑她的身份,只是未挑明。
今日之事,定是将她的自尊伤害到,才会那么不加修饰的直接怀疑到她。
而慕姑娘低头,不敢相视。
师姐下落不明,她绝不可以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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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景战很早就到了。
她早上将事情解决之后,再上楼之时,景战早就不知去向。
她在榻上躺着,见景战只是拿着书瞧看,而深夜降至景战熄灯上了床。
她战战兢兢的起身。
却听到景战冷冷道:“你还没休息?”
慕姑娘望着窗边,道:“我在等司徒星央。”
景战将衣物脱在了软榻之上,口中道:“他不会来了。”
他的衣物将软榻的位置沾满,慕姑娘没有办法,只能缓缓靠近床边。
见他只睡了床一角的位置,她靠在床边站着。
半晌后,景战开口:“上床。”
她有些诧异的开口:“什么?”
景战没有回她的话了。
而慕姑娘站了许久,昨日又有伤在身,她也坚持不下去,只能继续试探的走进床边。
景战不会乘人之危的,她暗自打气。
于是,趁着夜色缓缓上了床。
两人之间隔得的位置足够再晒进去第二人了。
但是身体的不适,也让她没办法继续坚持,逐渐昏睡下去。
她侧身小声而道:“这个司徒星央,又来骗我!”
等了半夜人影也没有一个......
而她不知道的是,身边的景战微微睁眼,嘴角上扬。
是他早已将事情跟太子殿下说明白,司徒星央也没有来的必要,他这个妖孽男子今日之事,他全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