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墨出招极快,并且内力深厚,她的手腕灵活变换。
司徒星央出招应对,略微处于下风,因为他只防御不出招攻击,但却因为招数杂乱无章,让人难以找到突破之处。
一时之间,两人难分伯仲。
陆子墨冲上前去想要刺中他的胸口,却被他反推而背对与他,整个人被他拉入怀中.熟悉的气息让人会想起了一些难以忘记的记忆,昨晚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二人的脑海之中。
那日她入城的时候,特意在药房买了一些蒙汗药,但因为无法有合理的解释,便跟掌柜胡乱编了一个夫家被狐狸精迷惑,夫妻二人感情不合的虚假故事。
但谁曾想,这个掌柜好心做坏事。
竟然将蒙汗药换成了让人春情动荡的....在他离开之前还特意吩咐,在夫妻二人晚栖之时,一定要放于酒水之中,保证夫君不再半夜离家。
一定与她一起酣睡到第二日辰时。
但陆子墨却没有察觉,竟然深信不疑这药是蒙汗药。
等司徒星央正在喝了这酒,再见他微红的面颊之时,她以为他是有些贪杯而醉了,她轻轻扶起准备将他拉扯到床上。
但司徒星央手劲极大,特别是醉酒之后竟然还更加的泼皮无奈。他拉扯着她的掌心,微红唇中对她邪魅笑道:“你和我一起喝。”
可是陆子墨怎么愿意,她自然是知道酒里面有什么,本来就是为了骗取他怀中的令牌,只要药效发作,他便能昏睡好几日。
她假意的笑着答应他,但其实手中的动作丝毫不敢懈怠,将他往床上拉。
但司徒星央不知道哪来的劲,竟然瞬间翻过身子,将原本拉扯她的陆子墨压在身下。
司徒星央发现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热了起来。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酒量他自己知道,还不至于醉倒!
他看着眼前有些微微红润的陆子墨,没有忍住吻的悸动,微侧身子湿润的唇便搭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带着空气中湿润的气息,将二人的距离拉近。
一吻过后,陆子墨将他推开,极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她低呼,垂着眼睑的狭长眼眸看着司徒星央。
陆子墨没有离去,因为此时她的双眸与司徒星央久违的对视,春情在二人的面容早已显得暧昧不清。
她缓步再次走近他,一步步地,感觉着自己和他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她缓缓抬头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掉,直至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盖。
其实....这一切从来都不止是为了令牌。
怀中的匕首突然变得毫无杀伤力,司徒星央在她的耳畔森白的牙齿微微一动,醇厚的声音问道:“所以你为了完成任务.....究竟和多少人有过‘那样的’接触.....”
此话一出,她的身体僵硬难堪。
她惊骇地垂下眼帘,眼神中带着恨意,手中的匕首再次向司徒星央挥去,咬牙道:“闭嘴!“
这一次她拼劲全力,杀气十足,一心为取眼前人的性命。
一把匕首就那样横冲直撞刺了过来,但令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是,司徒星央没有躲开,他就那样用身体迎面撞上了前来的刺刀。
一瞬间血的腥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哪怕匕首再短,可是锋利至极要一个人的性命简直了如反掌。
陆子墨双眼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手不停的颤抖猛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躲开就那样真的伤害到了他!
司徒星央缓缓指尖触摸着胸前的匕首,令人意料之外时,他咬牙间竟然将匕首拔出,“哧”的一声在密室中异常的刺耳。
他的面若血脉横管恒错分明,额头的泪珠冷汗不断冒出,陆子墨就像发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冲在他的身前,用掌心死死按住伤口的位置以免鲜血继续流出。
她眼眶含泪,低哧道:“司徒星央,你为什么不躲!”
他指尖颤抖,轻轻将陆子墨的手推开,自己用右手捂住伤口的位置,冷峻开口道:“你走吧。”
此话一出,陆子墨僵硬的一笑,往后退了几步,但身体颤抖忍不住的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抓住陆子妍的手,喊着泪水唤道:“妍儿,我们走!”
因为体力不支,司徒星央用手按住伤口不至于流血过多,又勉强退到墙边靠着才能支撑住。
陆子妍连连点头,但她又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司徒星央,轻声哭道:“姐姐...他....”
陆子墨身体紧绷,再次转头看向司徒星央。
此时的司徒星央嘴角惨白,但他的身体还能支撑站稳,但因为答应了放她们离去,所以此刻眼神一次都没有再注视她们,只是淡然的靠在墙边。
一滴泪低落在陆子墨的掌心,她抬头之时,眼眶已经充血。
她没有犹豫,本就是一个再清晰不过的抉择了,她必须带着妹妹离开,若是此时不走追兵马上赶到,她们都将会被压入耶郎城。
她牵着陆子妍的手,从司徒星央身侧离开。走之前,在他的身侧,转头微道:“多谢。”
片刻之后,这句话也依旧围绕在司徒星央的耳畔,他指尖微颤的摸着胸口的伤口,一股涌流再也无所阻挡的从唇部而出,胸口的鲜血横流,将他一点一点吞噬。
他彻底失去力气晕倒在地。
他不愿意违背太子之意放她离去,那就只能以自己的重伤来掩饰,其实他本想用话语逼的她再狠一点,但她终究是留了余力,并没有将他置于死地。
可是司徒星央....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
“急报...急报....”
一侍卫横冲直撞闯入宫殿之中。
楼兰的初雪还在下落,洛安急切的睁眼,侍卫跌趴的眼神急促,慌张至极。
“发生什么了?”
洛安担忧的问道。
侍卫战战兢兢的开口:“司徒大人...司徒大人....”
一听司徒星央便和极阴之人陆子妍有关,洛安怒焰,道:“发什么什么了!”
那侍卫不敢怠慢,急切的继续道:“司徒大人在密室中身受重伤,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什么?!
司徒星央怎么会性命垂危?
洛安冷光阵阵看向风桦,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杀气:“是不是你派人搞的鬼!”
“和我有何关系?”风桦急了,语言不用质疑的否认。
洛安脚步一顿,面色微微一变,对景战道:“景将军,你在这个守着阿慕。”
景战点头。
洛安一刻也不敢继续耽搁,马上去往御医查看司徒星央伤势。
在她走后一炷香之后,寝殿之中,密室门在悄无声息之间打开了。
景战微颤眉头,看向逐步而出的身影。
渐渐从黑暗走出一人身影,身躯疲惫至极,但异瞳五官依旧俊朗。
萧琛抬眼之际,便看见景战望眼欲穿的神色,他冷嗤的一笑。两人之间的对视,倒像是行了一场搏斗,虽面沉如水的景战,但依旧让身侧的人感受到了压抑紧迫。
再转头之时又见宁子然,见他嘴角含血注视着他,急切慌张更有一丝期待。
倒是风桦见萧琛虽出来,但身后并无他人,心中一颤微微开口:“慕向瑜呢?”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寂寞无声。
片刻之后,萧琛微微沉声道:“她走了。”
她走了?
“她去哪了?她身在何处?”宁子然急切的问道。
“不知。”萧琛继续沉声道:“她走之时并未告诉我。”
风桦质疑的看向萧琛,问道:“她究竟是走了,还是被你囚禁了?这几日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她究竟去了何处?”
“共情。”萧琛沉声打断,不容风桦质疑,他冷峻道:“这几日,她将失去的记忆全部找回,在共情的同时我也亲眼目睹她曾经历的所有。”
‘曾经’....‘记忆’.....这些字眼不断的出现在宁子然的脑海中,他暗沉沉的开口:“她记起了所有,所以她离开了?”
“不错。”萧琛点头。
景战不再多言转身,冷漠离开。
执一跟在身后急切的问道:“将军,要派人去找慕姑娘吗?”
“不必。”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肃杀之气,他的情绪虽然很平静,但脸上的悦颜早已不复存在,甚至他的杀气横起,像是地狱来的恶魔。
她走了。
慕向瑜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
尽管宁子然与他在外面等候多时,她也毫无任何交代便私自离开了。
这个女人真狠,从前不爱他的时候连一句展颜的话也不愿开口,甚至连一个答案也未告诉过他。
这般潇洒的离去,难道是想告诉他,失去记忆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不作数的对吗?
她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和大祭司洛安处心谋划,为她延平一切障碍,让她成功入楼兰见到西域人,她呢?恢复记忆之后便这样离开了?
他恶狠狠地低咒,猛地一拳砸向了红色宫墙之上,手掌鲜血横冒。
所以,这些年的等待都算什么?
慕向瑜,你好狠!
他粗喘着,看着那一片缓缓流下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