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广袤,风轻云淡。
望君楼,夜槿歌微微一笑,一手搂住冬芙的肩,展开玉扇,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子慢慢走上楼阶。
刚要说什么,便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等等!”
夜槿歌循声转头,看向身后对她叫道的少年,只见那少年一身宝蓝色的锦袍,眉目清秀,衬显华贵不凡。
而之,少年负手慢慢走向夜槿歌,挑唇一笑,略带几分冷意:
“这位公子,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是来望君楼吃饭的,本少爷身为兵部侍郎的侄子都要在这儿耐心等候,你又怎能乱了望君楼的规矩?”
夜槿歌挑眉,眼眸瞥向身后望君楼的掌柜,顿时掌柜的额头惊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过去劝说那锦衣少年:
“诶哟!小少爷真是抱歉,这、这是昨日提前向望君楼预约好位子的客人,还望小少爷谅解。”
那少年似是依旧不依不饶,眉一皱,声线多了三分嘲讽:“哟?预约?本少爷怎从未听说过望君楼还可预约一事?”
“这...”掌柜的似是也没了词儿,只觉现在夜槿歌此刻一丝细微的举动都能使他背后阴风测测,胆战心惊。
望君楼是苍都有名的酒楼,无论是王权贵族,还是皇族王子,都会来此。而他身为望君楼的柜前掌柜,更不得肆意造谣。
“兵部侍郎的侄子...?”夜槿歌若有所思低下头,眼眸轻轻转着,好像是在思索什么。
少年还以为她是怕了,正觉得意之时,谁知夜槿歌却对冬芙淡淡问了句:“兵部侍郎楚圩隐的侄子,芙儿美人可有听说过?”
冬芙直接忽视夜槿歌话中附带调戏的意味,沉吟了几秒,随之抬头回答道:“他确实有一侄儿名楚笙。”
话声落罢,那少年楚笙一仰他高贵的脑袋,满满得意,好像是在等夜槿歌转时下来给自己道歉。
但夜槿歌挑了挑眉,淡淡扫了那少年一眼,清冷启口:“哦?畜生?本公子可不认识什么畜生。”
此话一出,冬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继而在场众人也不由偷笑,夜槿歌直接未理那少年便上了雅阁。
楚笙气的语无伦次,他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人家,面对望君楼那么多客人在看着自己,顿时他的脸色又红又黑难看至极。
“你个臭小子骂谁是畜生!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活的不耐烦了?!”少年气急,对着楼阶便是破口大骂。
连他舅舅的名字都知道,竟不知他!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簌——”刹那间,楚笙还未骂完一根木筷从他脸颊险险擦过,下一秒便听见“咚”的一声,楼上雅阁的门随着一道强风被狠狠关合。
楚笙在众人一脸唏嘘的注视下颤抖着手轻轻抚上自己近乎吓僵的脸,再看向手指,一丝刺眼的血迹让他眼睛迅速瞪大。
“啊——”楚笙吓得顿时坐在了地上,好像一滩烂泥,惊魂未定。
“表哥!表哥你没事吧?!”
一身着粉裙的少女从人群里快步跑了过来,搀扶起楚笙后视线又瞄了一眼雅阁,心下微微转念。
“涟儿看方才那人气势不凡,连望君楼的掌柜都对他毕恭毕敬,想必...他身份定是不一般,或者...他就是望君楼背后的主子也说不定。”
听完云倾涟的话,楚笙又是一惊。
望君楼的背后的主子...不就是倾月宫宫主吗?!
楚笙木讷着回头看向那根深深插起墙壁的木筷,顿时心脏仿佛要蹦出胸口一般,随之头一歪便吓昏了过去。
......
另一边,雅阁里,琳琅满目的美食佳肴慢慢摆送上桌,冬芙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前这只八宝鸡,就像是三天没吃饭的馋猫一样。
“哼!让夏芜姐姐每次都跟我抢鸡腿吃,这次回去馋死她!”冬芙说着,夹起一个鸡腿放进碗里就啃了起来,毫无女孩子该有的坐有坐相,吃有吃相。
夜槿歌一笑,依靠椅前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眸光不经意撇向窗外,一眼就见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名小斯正狠狠踢打着一男子。
夜槿歌将眸光撇开,本想装作若无其事。
“哼!叫你这个傻子吃我们望君楼的霸王餐,看我不打死你!”
“啊——呜呜......澈儿错了,但澈儿真的没银子...呜呜......”
嗯?吃望君楼的霸王餐?
夜槿歌再度将视线放下去,正见那被打的男子一身沾染了灰尘的衣袍,穿着华贵,怎么也不像是没钱的主儿。
“小姐,你在看什么啊?”冬芙咽下最后一口鸡肉,顺着夜槿歌的视线看去,不由皱了皱眉,恶狠狠道:“啧啧,敢吃望君楼的霸王餐,该打!”
夜槿歌宛然一笑。
她手掌持着一枚银子,骤然向那小斯的委中弹去,很快随着小斯的一声哀叫,另一个小斯一愣,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