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家少爷的惨叫声仍然回荡着,陈尚书一路急匆匆的赶到喜房外时,正见他的儿子陈溯天一脸狰狞的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护着另一只淌满鲜血的手,疼的浑身颤抖。
忽而,夜槿歌眸光撇了撇她手上那满是血迹的断指,随意抛向了陈溯天的身上,琉璃色的眸子里一片淡然,闪着几许厌恶。
“儿啊!我的儿啊——”陈尚书连忙跑到陈溯天身边,看着他疼的脸色苍白几乎昏迷的儿子,整颗心都快心疼的要命。
“啊!你的手——”陈尚书颤抖的双臂刚想去接近陈溯天,那断指便从他身上滚到了地上,翻转了几下后就这么静静的停在陈溯天的脚边。
那一身靛蓝色的少爷顿时间酒劲儿不知清醒了多少,一脸惊恐的盯着那根断指,面色充斥了恐惧。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他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连连后退,眼中惊恐至极。
“妖女!你为何割断我儿子的手指!”陈尚书心里又气又疼,顿时瞪着那好像下一秒就随时喷出火的眼睛,死死看着站在喜房门外,一身火红,面色若无其事的夜槿歌怒问道。
夜槿歌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胆敢调戏澈王妃,断他一根手指算是便宜他了。”那语气清冷的恍若飞霜,冷漠至极的同时,轻狂绝代!
泫澈悄悄躲在夜槿歌背后,随之偷偷露出了一个脑袋,向陈尚书扮了个鬼脸,“略略略~”哼!丑八怪还想调戏他的新娘姐姐,活该活该!
夜槿歌找表叔是要请求去京城找哥哥的,她重生之前的那一世也是苦苦哀求才让表叔同意让自己独自去京城,虽这次提前了不少日子,但表叔还是同意了。
三日后,夜槿歌如愿收拾好行囊上京了。不过不同于上次花钱请车夫送她,这回她女扮男装,独自骑马上京。
因有过经验,这趟进京倒也顺利,也提前了几日。
京城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但她却没了心思欣赏,
天色渐晚,夜槿歌没有急着去哥哥的住所找他,而是找了一个客栈先安顿了下来。
夜半,城外,竹林。
泫澈持着一柄玉笛在手中把玩着,月色下,倾长的背影透露着一丝孤独。
“边城那可有消息了?”
他身后不远处,侍卫萧远单膝下跪,禀道,“回禀王爷,白泽瑞一家在,在九年前就被太子的人灭了满门。”
“什么!”泫澈转过神来,长袖一挥,正好打在了萧远的身上,怒道:“你怎么做事的!”
他这一击看似轻飘飘没有力量,但只有萧远清楚,王爷至少用力三成力。纵然如此,他还是像被千斤的重锤击中一般,一股腥甜涌上嗓子眼。
“属下有罪,耽误了王爷的大计。”他一张口,血迹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没了白泽瑞手中的账本和名册,王爷少了一个和太子抗衡的机会。他有罪,这是他应该受的。
一整风过,竹林枝叶哗啦啦地响了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呵!这就按奈不住了?他这位皇兄,可真够着急的!
泫澈眯了眯凤眸,冷声道,“萧远,起风了!”
早就警觉而立的萧远护在泫澈,道:“是,王爷!”
嗖!
嗖!嗖!
是箭矢破空的声音,萧远眼疾手快地拔剑砍断了几只直冲王爷后背的箭,“王爷,小心!”
泫澈神色未变,想对付他,这些未免太小儿科了。泫澈示意萧远召唤暗卫,他也拔剑加入战斗。只是对方的人死了不少却仍然是前赴后继的,而暗卫却迟迟未来。
“唔,”泫澈肩膀上中了一箭。
萧远心一惊,忙挡到泫澈的前面,吼道:“王爷,我来守着,您先撤!”
泫澈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转到了另一边的战局。他未说明,萧远却是明白的,心里有些感动,他咬牙狠狠地冲向那些杀手,就算死,他也要帮王爷杀出一条重围。
好在半路被纠缠的暗卫终于杀来了。
有了暗卫的加入,泫澈这才放心,运着轻功先行离开。但这些杀手的最终目标是他,至少有十几个黑衣人追在他后面。
进了城后,泫澈专挑小巷子躲,但依旧有几个人甩不掉,可他渐渐感觉身体无力,视线模糊,想来是射中他的那支箭头上涂有毒。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泫澈用最后一丝力气跳上屋顶,从窗户翻进了一间屋子。
夜槿歌因心里有事,睡眠比较浅。窗户关的时候发出了细微的动静,她一下子就惊醒,屋子很暗,却还是看到了人影的。她张嘴大叫:“来人……唔,唔……”
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整个人也被来人挟持在了怀里。她吓得拼命挣扎,挣扎间触碰到了泫澈肩胛上的伤口。
“嘶,被动!”泫澈低声在她威胁道,“再动我可不保证真做出什么来!”
夜槿歌吓得顿时不敢再动了。
厢房里恢复了安静,泫澈偏头,仔细听屋外的动静。
良久,他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这才松开手。
夜槿歌一获得自由,抬脚就往后踹。她的计划是把人踹到不能动,而后她跑出来喊人来,报官将这登徒子给抓起来。
可惜她没猜到泫澈习武,耳力惊人。先一步察觉她要踹自己,他灵巧地躲过后,还将人给压到了床榻上。
“小野猫,这可是你自找的!”
泫澈本只想吓吓她而已,忽然鼻尖闻到一股如雨后青草般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低头想要闻到更多,却没想到碰到一处柔软。
夜槿歌瞪大了眼睛,她长这么大,还活了两次,竟就这么轻易地丢了自己的初吻。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张口骂道:“你,你,你这个登徒子。”
她这一说话就让泫澈明白自己刚刚碰到的是人家姑娘的嘴唇。
不错,很甜!
他心里这么赞叹着,却抬手给了人家姑娘一个手刀。
泫澈站了起来,他站在床边想了想,最终还是捂着伤口翻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