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想着青楼老鸨,那个身份多重而又奇怪的女人。
也不知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她偷得,那她到底为什么偷,她开青楼这么多年,按道理不缺钱才是。
除非还丢了别的东西,泫澈有意隐瞒。
这件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王府里的人靠不住,看来还是要求知府才行,不管怎样,知府和她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蚁。
夜槿歌去衙门找知府去借人,知府已经没有空隙再去逗弄他买的那只虎皮鹦鹉。
衙门乱做一遭,她走进去,不过两天,衙门怎么突然忙了起来,她抓住一个路过的人询问。
他说,“近期也不知怎么了。许多人都来告官,大人天天忙到天不亮就起,一直在调节邻里纠纷,现在还在大厅审着刘家婆媳纷争的问题。”
那人叹着说完,赶紧离开了,他还得去巡街呢,最近市井里的打架斗殴也见涨,他得时刻盯着不能出事。
夜槿歌等知府回来,他见了夜槿歌,苦着一张脸问:“澈王府的事情还未解决?”
夜槿歌点点头,他哀叹着坐下:“看来京城要出事,你要是借人,看上就拿去用。”
夜槿歌安慰他:“不管京城怎么变,都变不到咱头上,咱是给陛下办事的,和他们也沾不上干系。”
知府苦着脸,他怎么不清楚。只是现在上面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得赶紧找个靠山,不然等新帝等级,拿他燃那三把火,估计他要远走京城咯。
夜槿歌见劝他无用,独自出去找人恰巧碰见尤伟宸,尤伟宸看了一眼夜槿歌,也知道他被知府派去查澈王府失窃案一事,便道:“我陪你去。”
夜槿歌感动得热泪盈眶,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两人一路走回澈王府,找到昨日向萧远借的那个侍卫,他见了夜槿歌,吱吱唔唔说不出半句话,夜槿歌知道他一定是探听到了什么不能告诉她。
夜槿歌再三逼问,他才惶恐地说:“我昨天看见阿颖姑娘和萧远侍卫在说悄悄话,我耳朵敏感,听见他们说王爷书房丢了一副字贴,王献之亲笔,陛下所赠。”
夜槿歌心想难怪,难怪泫澈突然问起,除了他同样丢了贵重东西以外,夜槿歌不能想到其他的原因。
看来找丢失的金银珠宝是假,找字帖才是真。
夜槿歌让尤景同暗中调查老鸨,自己留在王府寻找别的线索。
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第二天已经溜走,还剩一天就要拿到真凶交给泫澈。
夜槿歌夜不能寐,夙夜忧叹。她今日早早起身赶去了澈王府,说时迟那时快。她看见一人影从澈王府侧门偷溜而出。
她时而看看四周,惊慌不定地往前走。
夜槿歌皱眉远远跟在她的身后,她穿着澈王府丫鬟的样式的衣服,年纪稍大些,头上戴了珠钗,而不是扎着菱角小辫,她的步伐说不上快,但是好似发现了她。
步伐突然湍急,夜槿歌加快脚程才能追上。
逐渐远离王府和闹市,进了一片清幽的居民区,能在这里买得起房的,除了达官显贵夜槿歌也想不到其他。
那丫鬟,身影家快,迅速隐匿在一群院落之中。
夜槿歌迅速跟上,她刚一转头,看见那个丫鬟就在她的面前桀桀笑着:“你这人,简直找死,现在杀死你,看你还怎么找我。”
看着她手中拿着的匕首,夜槿歌瞪大了双眼,丫鬟阴狠毒辣地瞧着夜槿歌。
夜槿歌后退,猛的踢了她一脚,丫鬟手中的匕首卡在墙缝上。
夜槿歌顾不得其他,飞奔在各个院落之中游走。
她眼见丫鬟越离越近,她突然跌进一个小院。
她瞧见丫鬟脸色突然变了,夜槿歌顾不得其他,立刻往院中走,隐隐的院中的一个屋子里,有男声。
而且不止一个,丫鬟已经阴着脸在外面看着她,甚至举起了匕首。
夜槿歌踹门进去,里面太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迷蒙地看着她。
夜槿歌看见太子也是惊讶,然后狂喜。
“章兄,救命。后面有人追杀我。”
里面的人握住手边的剑,时刻准备杀人灭口。
太子不留痕迹地制止,他走到夜槿歌的面前,俊雅的脸颊凝重地说:“谁?谁要杀你。”
夜槿歌颤抖着手指怯怯地指向小院,哪里空无一人。
太子凝重的脸色舒展,“白兄,这里并没有人,你又怎会在此……”
话音未落,他眯了眼睛,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精光。
躲在院外的丫鬟暗暗点了点头,猛地窜出,手中的利刃已经直冲夜槿歌而去。
夜槿歌惊恐地后退,太子踢翻丫鬟,她不安分地爬起来,太子威严道:“来人,把她抓起来严加审问。”
太子屋中的男子握了握手中的剑,立刻拔出对准丫鬟,现在夜槿歌才注意到,这个外套看似其貌不扬,一张下垂眼抬起时里面的阴翳能溢出来。
太子眼眸扫过男子,他离丫鬟还有一丈的时候,陡然转身,男人一怔,刺向她的速度慢了一点。
丫鬟躲过,抽空对夜槿歌桀然一笑,令夜槿歌十分不安。
这里真的多人,应该不会让他逃掉,丫鬟丢了匕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和男人缠斗起来。
其他人远远看着,男人故意引着女子往院中走,太子对夜槿歌解释道:“这里人多,他怕伤了我们。”
夜槿歌点点头,心中的不安升起,果然。
那女人逃脱了,男人回来跪在太子的面前,他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让她逃脱了。”
太子请他起来:“这事不怪你,你没受伤就好。”
夜槿歌并没有对男子的称呼起疑,她本就知道,所谓的章远之不过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实身份就是当今太子。
“白兄,你可还好。”太子目光盈盈地看着她。
夜槿歌弯腰鞠躬,“谢太子相救。”
“哦。你竟知我是太子,那么当日和我称兄道弟也是别有所图。”太子笑的莞尔,里面暗藏深意。
夜槿歌道:“非也,当日我并不知,如今叫你太子,不过是因为我看您穿着五爪蟒袍,又是旁人不了穿的黄色。听闻这位兄弟叫您殿下,我才敢确定您就是太子。”
四周的人或站或坐,冷冷注视着夜槿歌,而且决定随时动手杀死他。
太子哈哈大笑,“不错,白兄好眼力,同时也聪慧过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看来本宫没有看错。”
夜槿歌面上不为所动,内里转了个千八百回,现在就是良机。
“殿下,白宇儒愿意投到您的麾下,为您鞍前马后,只为您成就大业。”
其他人笑声不断,“我们殿下并不缺你这种闲杂人等,我劝你赶紧离开,别误了我们的大事。”
夜槿歌急忙说:“非也,我因澈王府失窃,频繁走动澈王府。发现他并不是市井小民描述的那样不堪,反而可以委以重任,是个大才。”
屋中的人低头交耳,夜槿歌所说也是他们的担心,眼看着澈王的暗势力一点一点变大,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其中一个年迈的男人坐起来:“太子,我们确实需要对澈王加以防范,您切不可顾及兄弟情义,让他趁虚而入。”
太子傲然屹立在屋中,声音冷淡又不失温情:“本殿,并不缺人才,如果你想投靠我,不如拿出真本事,才能让我重用你,否则你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吃闲饭。”
夜槿歌大喜,叩拜太子:“谢过殿下,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