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不久,刘尹静时常借着去探望父亲的借口去找夜槿歌,夜槿歌内心苦不堪言,至于离职信只能等到为所谓的贵人作画完以后再作打算。
她近期真的能感觉到刘尹静的爱意和穷追不舍,对知府的三观又刷新了一次。本以为他会嫌弃自己家贫,没想到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回夜槿歌都想对他,他都岔着话题不然就是一副遵从尹静的意思,他女儿的婚事她做主。
夜槿歌也只能委婉的离开,想着把刘尹静当做突破口,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她都出来了,而那时刘尹静红着脸欲语还休的瞧着她,一双水眸脉脉含情,转身离开,次日依旧会来。
她只能内心崩溃表面笑脸相迎,今日她还未来,夜槿歌还以为能消停喘息一,在这么下去,她就要笑不出来了。
夜槿歌安静的整理卷宗,素手执笔将那些残缺不全的卷宗记录下来,放到其他位置可以询问衙门里的老人,如果他们还记得就可以重新编写。
泫澈自从湖边那日以后,回去他有钻研夜槿歌口中的数个问题,夜槿歌不是他。他是当朝恃宠而骄的纨绔王爷,夜槿歌只是一介布衣,她要承受的压力远比他要多太多。
他不能自私的让夜槿歌承受这么多磨难,没有他,他会生活的更好,刘尹静远比他要合适,以后他或许会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而他,不过是那个可能会出现在他婚礼上的朋友。
萧远突然出现告诉他:“王爷,太子有动作了。”
泫澈挑眉,他蛰伏了这么久终于动手了。
“消息准确无误?”泫澈问。
萧远道:“晴妃邀请夜槿歌择日为她作画,而且不过一全京城都知道了,夜槿歌不可能推辞。”
他手中的折扇无意间掉落,他也不甚在意,道:“下去吧。”
萧远默不作声的退下,泫澈嘴里哼着童谣,正是那夜槿歌在湖边哼的调。不多时起身,他想再去看他一次,提醒他当心晴妃,不过要乔装打扮一番。
她揉揉眼睛,已经看了一摞的卷宗,需要重新抄写修改的就不在少数,她腰酸背痛,外面一阵熟悉的闹腾,她伸过懒腰就知道刘姐又来了。
将卷宗放到属于他们的位置,放完最后一本,刘尹静从知府屋中出来,身后的丫鬟怀中抱着食盒,夜槿歌一个头两个大,她上前淡淡道:“怎么又来了。”
就在这时,泫澈一身黑衣蒙着面轻踩着瓦片,在所有人都不曾留意之时,泫澈从窗户中跳进去脚下无一丝声响,躲在书柜的后方。
她眉间染着喜色,嗔怪的:“来看爹爹,顺便给你带了午膳。”
她从丫鬟怀中接过食盒,走到夜槿歌的书桌下坐下,温声细语的:“随便做的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她一双充满情愫的含水眸子,怯怯的看着夜槿歌,夜槿歌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在爱情中女人是既大胆又怯懦的物种,她叹息着坐下。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握着一双深黑色的竹筷,她笑容甜蜜的回望了夜槿歌一眼,夜槿歌笑不出来接住,端着饭碗也是沉重,她思量过后问:“知府大人可吃了。”
“吃了。”刘尹静细声细语,蚊子叮一般。
一顿饭下来夜槿歌吃的五味陈杂,刘尹静怕夜槿歌尴尬随意的在卷宗室拿了一本卷宗翻阅,她倒不似一般女子,对这些血腥的案件竟然不怕不惧,夜槿歌诧异。
她喝过汤,放下碗筷道:“没想到尹静姑娘竟然丝毫不惧这些案件。”
她抿嘴一笑,“受爹爹熏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正是这些案件体现了基层的宣国。”
夜槿歌从她手里接回卷宗,翻开是一起碎尸案,她刚吃过饭都觉得胃中翻腾,尹静姑娘决非常人。
她把卷宗重新放回去,明知故问道:“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她轻轻道:“公子画技高超,尹静想求得一副仕女簪花图。”夜槿歌这才去打量她全身,衣着打扮恍若仙子,一颦一簇皆是风情,头上戴了步摇缎花,手中拿着扇,她脸色酡红,显然是坠入爱河。
夜槿歌颔首道,“去院中如何。”
“好。”刘尹静步伐袅袅的站到院中,她羞怯露齿一笑,又拿扇挡住自己略显出阁的笑意。
院中支了画架,沾了彩墨,将她所有的风姿都画上去,刘尹静的丫鬟蹲在门前,捧着脸陶醉的看着他们。
日头正盛,刘尹静站立半个时辰,额上流了不少汗水,她眼前突然变了模糊,焦距不定,夜槿歌沾墨时偶然抬头看见刘尹静身形不稳,她下意识跑过去接住她要栽倒的玉体,惊呼:“心。”
夜槿歌抱着她的玉体,指尖去碰触她的鼻息,她脸色惨白,丫鬟陡然惊醒快跑过来大喊:“姐,姐,你怎么了?!”夜槿歌被她喊得心烦,道:“去请大夫。”
衙门本来就不大,这么一喊,知府立刻就从房中钻出来,看尹静躺在她的怀里也紧张的询问:“这是怎么了?为何轻薄我女儿”
夜槿歌照实顺便解释:“这里太阳过大,令女怕是中暑了,不是轻薄。”
知府爱女心切,知道尹静没有大碍也不是有意轻薄,赞扬他道:“这次幸亏有白在场,否则我女儿要吃不少苦头。”
夜槿歌不敢居功,若不是她提议到院中作画,也不会中暑:“理应如此,丫鬟已经去叫了大夫,想来快到了。”
“那还请将令女抱到屋中,让大夫诊脉。”
夜槿歌沉默的抱起刘尹静,她不重,甚至能上娇,只是夜槿歌从娇生惯养长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着实吃力。泫澈暗中看着她颤抖地手臂,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知府像是看不出来似的,一味夸赞。
大夫来的在屋中问诊,丫鬟在里面伺候,他们闲人只能在院中等待,夜槿歌闭口不提自己碰到了刘尹静玉体的事实,奈何知府有心,终是逃不了一劫。
知府摸着胡须皱眉道:“白你刚刚力大无穷,只不过你这是轻薄了我家尹静,传出去怎么嫁人啊。”
夜槿歌内心深处有碎裂的声音,轻薄,原来等了半宿的居是这个。
她蹙眉争辩:“尹静姑娘身陷险境,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否通融。”
知府脸色一变:“通融?事关女儿清白,怎可通融,不如商量一下你和尹静的婚事!也好做打算。”
夜槿歌冷下脸,这是要开撕。
躲在书柜后的泫澈,脸色漆黑,这老东西竟然打蛇随棍上,好不要脸。
忽然,屋中丫鬟跑出来高欣:“老爷,公子,姐醒了!”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事后再谈四字,两人一同进去。
刘尹静脸色依旧惨白,她虚弱的对夜槿歌展颜,她爹心疼的不得了,走过去就问:“静儿,感觉如何?”
刘尹静柔柔弱弱的:“还好,只是爹爹不要责怪白公子,都是因为我身体不争气才连累他的。”
知府抚上她得手,信心十足的:“放心吧,女儿,你们的关系定下了,就等他八抬大轿娶你吧。”
刘尹静立刻发自内心的微笑,她惊喜的问知府,眼珠盯着夜槿歌:“当真?”
夜槿歌内心已经在翻腾,她是女子。两个女子是不可能幸福的。
夜槿歌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拒绝的干脆利落又不让她伤心,她尝试性的开口,突然一本书重重砸向她的腰际,要吐出的话又吞回肚子。
所有人冲来源处看去,那里除了一排排的书以外什么也没樱
“谁在哪里?!”卷宗室的人除了知府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一查究竟。
刘尹静担心的望着她:“宇儒,你心。”她着急的看向知府。
知府护住尹静,劝慰她道:“你安心,这里是京城衙门,贼人就是再大胆也不敢随意进出,可能是有人一开始就在里面查卷宗。”
刘尹静只能点头忧愁的躺在床上看她。
房屋中安安静静,连呼吸的触觉都在无线放大,她可以感觉到,没有人在她的身边。
亦或者那人武功高强可以闭气,或者已经离开了。
她刚走过一个书柜,一个人黑衣人捂住她的唇,迅速从窗户处逃离。
她“呜呜”出声,谁绑架她?!嘴角流出水渍,泫澈下意识蹙眉,但也没有松开手。
难不成是太子?还是仇人?
夜槿歌只感觉自己在上来走动,她贝齿咬在他的中指上,泫澈只感觉是奶猫吸吮一般,痒痒的又很舒服。
不知不觉,他看着她的头顶,眼神温柔,能滴出水来。
夜槿歌感觉不到,只觉得最终在落在一个四方院。
他放下她,夜槿歌脚着地,下意识回头看,泫澈。
他一身黑衣,沉稳的站在地上,而且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夜槿歌跟他拉开距离,泫澈深邃的眼眸看她时盛着无数的语言。
他还想干什么,还觉得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夜槿歌觉得喉咙发紧,不去跟他对视,只盯着院落的一角。
泫澈低吟:“这里我的别院,你不用担心有人来。”
夜槿歌不知道该跟他什么,上次的话的太决,现在做朋友都觉得尴尬。
况且,她早已经决定跟他断绝往来。只是意难测,现在欲断不断藕断丝连的十分难受。
微风吹动,院中的花草随风舞动,鲜花的味道甜腻的飘散在空气郑
泫澈慢条斯理的拿出手绢,仔细的擦拭自己的手心,中指处还有两个虎牙,俏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似乎很享受。
夜槿歌不心瞄到,脸突然红了,上面是自己的口水。
她恶声恶气道:“可是你让我进宫赴宴为贵人作画的。”如果真的是他,她这一辈子都会看不起泫澈。
泫澈其实掳她来并不知该什么,现在她问话,他收拾好心情回答:“不是我。”
又觉得这还不够,夜槿歌眼睛跟猫一样盯着他,他心里大感安慰,道:“是晴妃,确切的是太子。”
夜槿歌追问:“晴妃是太子的人。”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