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赎身需要一笔大银子,并不是她所有的,看来只能求助泫澈。
夜槿歌走时,白风轩一言难尽,叫住她的名字,夜槿歌疑惑,还有别的事吗?
他并不缺那点钱,只是赎身并不是一句话的事,要给一位青楼头排赎身,没有三千两白银傍身青楼老鸨都不会扫你一眼,除了银子,就剩关系。
青楼有不少官员背后撑腰,他们不会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而放弃一个摇钱树。
只有用泫澈澈王的名号去把她赎回来才有希望。而由于澈王是王爷他们得罪不起,自然会同意。
夜槿歌走时,白风轩给他拿了四千两银子,夜槿歌看着银子心情十分复杂。
夜槿歌喝着茶将所有的事情给泫澈一,睁着眼睛问他:“你觉得如何?”
“既然是你的嫂嫂赎回来便是。”泫澈宽厚的,他看的出来夜槿歌比较失望,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夜槿歌郁闷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私底下去看一眼,好有一个把握。”
夜槿歌点头,双手环住泫澈的腰肢趴在他的身上憩,她昨日睡得很晚,今又困又累十分不想动。
泫澈一脸宠溺,抱着她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夜槿歌跟睡神挣扎了一下没有结果,很快睡了过去。
对于江南名妓江雨浓他了解一点,曾经的损友甚至让他给她赎身,抬近王府。只是他一直觉得王府女人颇多,并不需要多填一位。
夜槿歌将这件事放到了心上,次日一早,夜槿歌带了一个斯,去了皖香居。
皖香居客盈满门,里面热闹如斯,他一袭锦衣在众多客人中显得不算出类拔萃,但是面容白净貌似潘安,一群姑娘早已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老鸨何其精明,这一看就是新客,新客就是新财源。
她摇曳着身姿,招摇过市般的走到她的面前,一脸我懂得的谄媚:“公子初次来皖香居是想要那位姑娘相伴。”
夜槿歌推开往她身上倒贴的姑娘,拿捏的很足,:“生想见江雨浓姑娘。”
老鸨染着朱红丹蔻的手指捂唇娇笑:“公子,这雨浓姑娘可不是你想见就想见的。”
她得手指想要贴上她的胸口,夜槿歌笑盈盈的看着她,她手指也落不下去。
夜槿歌递给斯一个眼神,斯麻利的递过去一张银票,她含蓄道:“我知她卖艺不卖身,今日只为喝茶谈。”
老鸨接了银票,喜笑颜开地答应她的要求,招呼着她往楼上走,擦肩一个清秀的丫鬟,她拽住丫鬟带着点喜色道:“桃,快去叫江姑娘好好打扮出来迎客了。”
桃哎的应声,跑到楼上主动开门,夜槿歌进去坐下,打量这间房子。
纱账随风飘扬,香气袅袅而不油腻,她低头轻探,桌子椅子都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连用的茶杯都是白如雪杯身只有一两点红梅。
桃给她沏茶,江雨浓掀开淡青色纱织的帘子,她也一身青衣,宽大的袖袍垂落在两边,三千青丝垂地,只用了一根白玉簪稍作修饰,耳垂戴了白玉坠子。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今生,她初见江雨浓时,都是惊艳非常。
她容貌出挑,眉目如画,谈话间落落大方,“公子来的突然,还望女梳妆打扮一番。”
夜槿歌颔首,她没有预定来的也仓促,自然可以。
她独自品茶,这茶香清甜解渴,梨花木桌上摆放零心,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满心的心事。
桃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又画了精致的妆容,换了身华服。
再坐下的时候,两人正视,虽不是刚刚的清淡我见犹怜,却惊为人人间竟有如此美色,她捂唇轻笑,如春风吹拂暖阳和煦,夜槿歌不知她笑什么,她自从来以后两人甚至没有上几句话。
江雨浓笑而不语,夜槿歌心下薄怒,她执起白玉雪的茶杯亲自给她斟茶,玉手葱白,她道:“初见公子,不知姓名?”
夜槿歌微微别过头,窗外的景竟别有一番春色,她道:“夜槿歌。”
她低眉垂脸,指腹摩挲着白如雪的杯壁上凸起的一点红痕,在她的身后有一个屏风,上面绣着江南烟雨景致。
“奴家竟不知,原来公子就是绘画无双的白公子,听闻公子的画技并不亚于如玉公子。”
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夜槿歌瘦弱无骨的身段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白盈盈的细指,怎会不知眼前的公子其实是个姑娘假扮的。
只是她没想到此人竟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夜槿歌,京城中对于他的评价褒贬不一,各执一词。
其中最为人讨论的不是他的画技,而是他与澈王的风流韵事。
夜槿歌并没有动茶杯,她只觉得这个女饶行为举止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她太聪明了。
“不过是虚名,生从未见过玉如公子的画作,又何来的高于他。”
她扇扇着香风,静悄悄的打量她:“奴家也从未看过公子画作,不过是京中盛传,奴家猜测。”
“大家以讹传讹,姑娘莫信!”她的额间冰凉,她来这里目的不纯,内心虚着。
甚至在她的打量之下,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洞察之下。
她有觉得奇怪,江雨浓只是名妓,怎么会有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感觉。
时间流逝的很慢,夜槿歌甚至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公子妙手丹青,若是有机会,还请公子为奴家作画。”
夜槿歌:“这个自然。”
她自忖,她哥哥白风轩的画技更是高超,她不想在白风轩面前丢人。
江雨浓右手拿扇,左手指着茶杯道:“公子用茶。”
夜槿歌脸色一青,江雨浓问她怎么了,夜槿歌将茶杯推到一边道:“我来这里喝了不少水,现在不渴。”
江雨浓笑了,想起自己梳妆时她确实枯等着喝茶解闷:“是奴家错了,公子是想听琴音还是下棋?”
她今日来有许多事情,一个是观察江雨浓,还有一个是问她对于赎身的看法。
江雨浓抬眼,一双杏眼清澈见底,她道:“奴家开门见山了吧,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夜槿歌脑内斗争了许久,她来确实不是来喝茶聊的,她有要事在身。
她做足准备,刚准备开口,江雨浓看见他发丝落着一丝白絮,她:“等等。”
她俯身,亲自给她摘下发丝上的白絮,夜槿歌瞧见她低头俯身之时的一抹春色,她眼睛立刻转开,放到别处,她这窗户对着的不是热闹的街道,而且一棵杨柳树,还有叠叠重重的楼阁,心想这风景真好。
江雨浓嘴角时刻带三分微笑,大约夜槿歌和她是同性,并没有觉得这笑意有多和善,甚至觉得假惺惺。
但是,她看鸳鸯楼的柔怀时,并没有这种感觉。
夜槿歌推开江雨浓,道:“多谢姑娘。”
江雨浓摇头,夜槿歌接着刚才的话茬接着:“姑娘,我对你一见倾心,想要替你赎身,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江雨浓诧异,她倒是没有想到夜槿歌是来给她赎身的。
内心千番流转,她别有滋味的看着夜槿歌,她得眉目和她得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似,甚至她也经常听他起,他有一个妹妹,叫夜槿歌。
夜槿歌、夜槿歌,不过是二字之差,那音节可是一模一样。
槿歌娇俏,一看便是一个姑娘,槿歌颇为文雅,是男子所名。
只是这夜槿歌,是女子,加上故人所,她应该就是她的妹妹夜槿歌。
江雨浓眉目丝丝愁绪,她哀叹了一声:“奴家不愿离去。”
夜槿歌:“我为你赎身,离开这烟花之地,为何不愿意?这是大的好事,以后你再也不用接客陪笑。”
她捂了下胸口:“唉,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早已和他人私定终身,不过他犯了大错,已经不存于世,我心已死,再也无法打开心门,公子还是及时抽身,另觅他人。”
“公子,这皖香居虽然是烟花之地,也是奴家的栖身之所,奴家熟悉了,该去深宅大院并没有在这生活的自在。”
夜槿歌开口:“你若不去,早有一,皖香居老鸨会逼你接客,到时候你会沦为池中物。”
江雨浓摇头,她心意已决,美艳的凄美一笑:“都是戏子无情无义,只是我们的一颗心破碎不堪,世人皆不要,偏偏那个人不介意我的身份,对我呵护备至,如若妈妈逼我,我便一头撞死和他共赴黄泉!”
完她纤纤细指指向屋子里的柱子。
夜槿歌劝慰:“想来不会。”
“公子。”江槿歌泪如雨下,拿着一方寒梅手帕擦眼泪。
夜槿歌对于她口中缠绵悱恻的爱情,只觉得假,她今日只和她了两句话,就觉得她不简单,往后她什么,她都半信半疑。
还有她现在哭起来的样子,她没由的头疼,甚至烦躁。
她想消除烦躁感,白皙的指结下意识敲着桌子,江雨浓默默掉眼泪,眼尾悄咪咪的偷瞧她,到底要看她些什么。
夜槿歌在思考,她这一番话听的她脑仁疼,她可丝毫没有看出她爱她的哥哥。
更感觉是利用,若是真的她也不会和盘托出,一定有什么原因。
夜槿歌不大清楚,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应该找泫澈一起再来一次皖香居,让泫澈去试探她。
夜槿歌敲到一半发现这是泫澈的习惯,她怎么也染上了。
移开手放进衣袖里,她随便问了几个:“你不会后悔吗?你还这么年轻,为何要寻死觅活?”
“哀莫大于心死,我活着和死去早已没了区别。”她早有准备,放下手帕,眼珠微红的敲着她。
夜槿歌不想留在这里,她总觉得江雨浓话中有话,连看她都觉得厌烦。
泫澈一直跟在夜槿歌的身后,他今日一袭锦白镶金线的华服,他看了十分想揉进怀里狠狠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