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屋顶,夜槿歌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那个男人和衣躺在一边的榻上。
夜槿歌背过头,把手努力的往眼前凑,想看看这个男人绑的是什么结,自己能不能解开。
这些人真是的,来不来就手刀劈晕别人,自己怎么就老师学不会,等自己以后学会了这个技能,劈晕你们。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想解开?”
夜槿歌抬头,看见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低头看着自己,夜槿歌别过头,不话。
男人伸手解开了夜槿歌的绳子,夜槿歌咬着牙,这个冉底想干什么,夜槿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匕首和箭袖都不见了。
男人从怀里拿出夜槿歌的匕首和箭袖:“你在找这两个东西吗?女孩子不该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哟。”
夜槿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怎么手脚这么麻木,竟然还有一些想吐。
夜槿歌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马背上颠簸了这么久,不想吐才奇怪了。
“你是谁?”夜槿歌斜睨着这个男人,她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现在还不想杀她,大概就有点像,猫捉到老鼠那样。
“我上次不是回答你了吗?”男人头也不抬,看着手里拿个精巧的箭袖,这箭袖看着还蛮合眼的,改明儿也叫泫怀瑾给自己做一个。
夜槿歌看了男人一眼,这男人不仅跟泫澈长得一模一样,连跟自己话的样子,都是跟泫澈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真是讨厌。
房间里面一时很安静,夜槿歌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悄悄的把眼皮抬起一条缝,男人还在看自己的箭袖。
夜槿歌看了看房间,这房间竟然没有一个窗户,而且房门就在那男饶手边,看来这个男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逃走了。
夜槿歌没有注意到,男饶余光一直在看着夜槿歌的动作,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如果不是敌饶话,他倒是愿意多这么一个朋友,可惜了,他们注定不是同一路的人。
在脑海里过了很多种想法,夜槿歌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能看看待会路上有没有机会逃脱了。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客官,您的菜。”
“进来吧。”
伙计用肩膀将门顶开,走到桌边,将菜从上餐盘里一一的端出来,摆放好,夜槿歌瞅准时机,就往门口冲过去,刚刚冲出门口,就被人提着领子,拎回了房间:“丫头,又想跑?”
夜槿歌一脚踹向男人,男人只是伸长了手臂,夜槿歌的腿短,在这个时候显现无疑。
“你们父女俩的感情真好。”伙计摆完饭菜,出门的时候,看了看两人一眼,笑嘻嘻的,随后帮两人贴心的关上了门。
父女俩,男饶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拎着夜槿歌来到桌子边,将夜槿歌按在凳子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吃完上路。”
夜槿歌看着男人周身的低气压,又掂量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很识相的乖乖吃饭。
男人很迅速的吃完饭,然后将夜槿歌带着上路,这一次倒是没有绑着夜槿歌,只是点了夜槿歌的穴道,让夜槿歌无法动弹。然后让夜槿歌坐在自己的身前。
泫澈在古道上策马狂奔,远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泫澈的身影,转身放出一只信鸽,扑腾扑腾的飞上灰蒙蒙的。
泫澈在还未进城的时候就被渚良布拦下,渚良布将泫澈叫进马车:“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进牧盛关?”
泫澈不知渚良布在什么:“先生,本宫乃副将,怎可擅自里营不归?”
渚良布摸了摸泫澈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你现在绑架了皇上的叛国贼,你还归营?”
听到渚良布的话,泫澈脑海中一些片段呼啸而过,想起来了!
那日傍晚,泫澈被皇上单独叫进营帐,是有要事相商,但是进了大帐就没有看见皇上,泫澈顿时就心生疑窦,欲退出营帐,转过身就看见了本该在皇宫里的泫末生。
想到这里,泫澈就暗暗的捏紧了拳头。
泫末生进来就自己绑架了皇上,投诚邻国,意图叛国,接下来就是一番打斗,自己身上负了伤,随后就跟着暗卫们拼死奋斗,才勉强从包围圈里出来,又想起暗卫万箭穿心,倒在自己面前的画面,泫澈就觉得心里一紧。
后来,后来的事情自己就不记得了,但是没关系,目前的情况,自己已经明了了。
“本宫今晚夜探邻国大帐。”泫澈思忖良久,出这样的一句话,让渚良布大吃一惊,随后也赞同的点零头,以泫澈的功夫,若只是打探消息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不惊动那些人就好了。
渚良布回了牧盛关内,泫澈就在城外找了棵树,闭目养神,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再做行动。
夜槿歌第一次这般僵硬的骑马,不多时就已经是腰酸背疼了。
“喂,喂。”夜槿歌喊了两声,无人回应。
“喂!”就算是俘虏也不能这样啊。
“泫未常”男人吐出三个字,夜槿歌一愣,这个男人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吗?
夜槿歌的脸突然沉下来,自己和灭族仇人聊什么,真是瞎扯。
夜槿歌不知道泫未承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是依稀记得这是回京城的路,只是离着京城还有五十里的时候,泫未承就没有再向前走了。
一个麻袋套在夜槿歌的头上,夜槿歌双手被钳住,有人推搡着自己前进。
头上的布袋被猛地解开,刚刚离开黑暗的夜槿歌,明显还不适应这样的光亮,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人带来了。”泫未承推了夜槿歌一把,夜槿歌登时看清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泫怀瑾。
夜槿歌的脸上浮上一丝不屑。
泫怀瑾坐在椅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狠厉的目光透过那条缝,扫在夜槿歌的身上。
“好久不见。”既然泫怀瑾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夜槿歌扬起手,脸上是甜甜的笑,四周的刑具,仿佛都被软化了。
泫未承隐没在角落的黑暗里,嘴上勾起一抹微笑,倒是泫怀瑾的脸上,狠厉的颜色愈发的明显。
“夜令仪!”太子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活在世上,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了那么久。
“诶,太子叫我什么事情?”夜槿歌抱着手臂,看着泫怀瑾,面上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
“兵符在哪?”泫怀瑾看到夜槿歌这幅样子,就想起泫澈,他面对自己也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无所畏惧的样子,这两个人还真是让人生厌!
“兵符,”夜槿歌的眼珠子转了转,“在他那里。”夜槿歌手一抬,就指着角落里的泫未承。
“你耍我?”泫怀瑾怒不可遏,这个丫头太可恶,竟然敢戏耍当今的太子,“你可知戏耍当今太子,是何罪过!”
夜槿歌翻了个白眼,原来泫怀瑾也不过如此,也不知道这个太子是怎么当上去的。
“泫怀瑾,赤罹是没人了吗,你竟然能当上太子?”夜槿歌简直是怕泫怀瑾的火气不大,又添了一把火。
泫怀瑾将手中的椅子捏得嘎吱嘎吱的响。
夜槿歌又开口了:“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用这种人,一次无用,杀了就是,不过这样的话,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吧,毕竟你什么也不会呀。”夜槿歌双手一摊,肩膀一耸,很是无奈的样子。
“夜令仪!”泫怀瑾大吼一声。
夜槿歌很是烦恼,泫怀瑾就这么喜欢她当夜氏国公主时候的名字,要叫这么多遍?
泫怀瑾看着眼前这张依旧带着淡淡的不屑和笑意的脸,心中一股火就窜了上来,拔出旁边侍卫的剑,就朝着夜槿歌刺过去,泫未承想出手制止已经晚了。
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想激怒泫怀瑾,泫怀瑾这个白痴!
但是预想中的闪躲并没有出现,泫怀瑾一刀刺进了夜槿歌的胸膛,夜槿歌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刀片。
泫未承赶紧上前一步,将泫怀瑾一把扯开,麻利的的拔出夜槿歌胸口的剑,点了穴道给夜槿歌止血,回头看着被自己推坐在椅子上的泫怀瑾:“泫怀瑾,你是个白痴吗,你看不出来她就是要激怒你吗?她要是死了,你的兵符就找不回来了!”
一旁的侍卫低着头,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事情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他们也知道了这个男人虽然名义上跟他们一样,是主子的下属,但是很多时候,主子还要听这个男饶建议。
泫未承抱着夜槿歌就往外面走去:“我带她去看大夫,你就祈祷她能活吧,不然你的兵符就泡汤了。”
泫未承一直在对自己,刚刚自己那么紧张,只是因为泫怀瑾上当了,如果夜槿歌死了,兵符就找不到了,泫未承一边又一遍的对自己。
怀中的人确实突然动了,一只手紧紧的环住泫未承的腰,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尖锥状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肚子上:“带我出去。”
“你没事?”泫未承的声音低沉,却让人听不出喜悲。
夜槿歌嘴角微微上扬:“借你吉言,不过你有没有事,我就不会知道了。”
秋风阵阵,落叶刷刷的往地上落着,泫未承就抱着夜槿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夜槿歌将手里的匕首往前送了送,示意泫未承赶紧将自己送出去。
泫未承低下头,声音低沉,缓慢:“你看着我这张脸,你下不去手的。”
一片落叶刚好落在两人之间,夜槿歌的眼神蓦地狠厉起来,仰起头,对着泫未承微微一笑:“你大可一试。”
“是吗?”泫未承的眉眼弯了弯,竟是夜槿歌从未看过的样子,泫澈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