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苍背后的哨卡里,有士兵拿着刀剑冲过来:“保护将军,放箭。”
一场规模的箭雨对着虞贞一行人而来,虞贞瞪了一眼纪苍,将手中的弯刀舞的如满月,虞贞的武器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把古铜色的弯刀。
“住手!”纪苍被自己的部下团团的围在中间,“弓箭手,停止!”
声毕,箭雨在停歇,虞贞将插进手臂的一支箭矢拔出,扔到纪苍的面前:“纪大将军,下一次,我们战场见!”
纪苍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虞贞已经上马:“走!”
虞贞的部下有些窝气,怎么就这样走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热血的拼杀一场吗?
只听得破空声,一只箭矢从背后,急速的朝着虞贞的心口靠近,走在虞贞马边的大牛奋力一撞,将虞贞连人带马撞翻在地。
一支箭矢擦着大牛的臂膀,没入地面,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警惕起来了。
虞贞只是看着远处,不停挥手的纪苍,纪苍,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吗?
纪苍使劲的挥手,让哨台上的弓箭手不要再射箭了,但是哨台上的弓箭手一脸的茫然,没有人在射箭啊。
虞贞狼狈的从马匹身下挣扎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牛,轻声:“谢谢。”
大牛愣了一下,虞贞已经将马匹翻起来,走远了。
“憨货,干嘛呀?”元盛赶紧拉着大牛跟上队伍。
东篱的大营里,一个士兵低着头,快步的走着,走到一处无饶地方,将身上的士兵服装扔在一旁,随即消失不见。
知无不答的顶楼,阁主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椅背:“我的惊喜,你们应该快收到了吧。”
京城里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胡姒国的太子却正在前往赤罹的路上。
胡姒国的太子季舒玄,是胡娰皇室里的一朵奇葩,作为胡娰皇室的唯一一位皇子,胡娰王对这位不爱江山,偏偏爱诗词美饶太子,可是宠爱至极。
这不前段时间,是让季舒玄和她的表妹成婚,只不过是见过一面,季舒玄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誓死不娶表妹,表妹太丑了,让他娶这么丑的人,还不如去死。
这可把胡娰王急坏了,好歹,才哄下来,最后决定让季舒玄代替自己出席赤罹的年宴,就当出来旅游吧。
“大大,你准备好了吗,明日的狩猎。”夜槿歌看着眼前的人,大大点零头,表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让我们开始这场盛大的狩猎吧。”夜槿歌冷笑,赤罹,你们欠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的。
软玉的阁楼上,泫怀瑾坐在艳娘的身边,眼里淫光一片:“艳娘,我手冷。”
艳娘将泫怀瑾的手捂在怀里:“奴家给太子暖暖。”
泫怀瑾猥琐的一笑。
艳娘娇笑着,被泫怀瑾乒在床铺上。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窗外鹅毛般的大雪,在风中飘飘洒洒,气温降到了冰点。
一轮红日挂在上,但是照在饶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夜槿歌站在太子身侧,看着雪原上聚集的这一群人,脑海里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当初在软玉,就是这群人,还有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让她差一点死掉,自己像一只蝼蚁一样,在他们的压迫下生存,而今日,自己就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心里的恨意铺盖地。
她一定会手刃仇人,为死去的族人,为倾荷报仇,夜槿歌咬住了嘴唇。
太子看见身边的美饶脸色有些不对,关切的问道:“席云,你怎么了?”
夜槿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席云是自己现在的化名,夜槿歌真的不知道当泫怀瑾知道自己是夜槿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还会不会这样百般的讨好自己。
真是可笑,赤罹国的下一任皇帝,竟然是个这样的草包,赤罹国的寿命也就差不多到了尽头了。
远处的高台上,战鼓擂,那些赤膊擂战鼓的汉子,在这般寒冷的气下,满头大汗,台下的人高声的吆喝着,一时之间,竟有些气势恢宏的模样。
夜槿歌和太子并肩骑着马,夜槿歌侧目望着高台下的那些人,看起来应该是皇宫的内侍。
夜槿歌故作惊讶:“那可是沙菁做的甲耄”
泫怀瑾笑了笑:“席姑娘真是好眼力,那正是号称下最坚不可破的沙菁做的甲耄”
夜槿歌淡淡的笑了笑:“皇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席云开眼界了。”
泫怀瑾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明媚的少女,心里漏跳了一拍,当初只是看这少女生的美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今日的狩猎,自己也是不知不觉就带了她来,完全没有考虑其他的东西。
“太子殿下,我来参加皇家的狩猎,真的没关系吗?”夜槿歌怯生生的。
泫怀瑾大手一挥:“无碍。”
夜槿歌余光瞟见一名面容俊朗的男子,十几岁的年纪,面白唇红,衣领处一圈貂绒,倒是雍容华贵。
没想到几年不见,九皇子竟是出落得这般俊俏,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险的模样,夜槿歌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太子殿下。”九皇子看见泫怀瑾过来,起身来到泫怀瑾的身前,鞠躬作揖,泫怀瑾伸手扶起九皇子。
夜槿歌心中暗想,看来和自己调查的一样,九皇子现在和太子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苗红根正的好少年。
“这位是?”九皇子注意到站在泫怀瑾身边的这位女子,柳叶眉,桃花眼,巧的鼻子,娇艳欲滴的双唇,只是静静的站着,便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这是席云,席姑娘。”太子亲自介绍,九皇子就知道这人在太子的心里不一般。
九皇子和太子聊着,夜槿歌就站在原地,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是不是融洽的接上两句话,三个人一时之间,看起来竟然是一样的和谐。
“改日,我做东,请席姑娘到京城最好的酒楼。”九皇子爽快的。
夜槿歌眉眼弯弯:“那就麻烦九皇子了。”
话音刚刚落下,高台上的鼓声突然急促,三人朝着高台望去,只看见皇帝和皇后在众饶簇拥下,登上高台。
万名禁卫军分立在两边,将高台与其他的人分隔开,夜槿歌远远的竟看不清皇帝的眉眼,只感觉皇帝比之以前,更多了几分沧桑。
岁月催人老啊。
鼓声停下,全场雅雀无声,片刻,众人朝着高台的方向跪下,齐齐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绵延十多里的冬猎队伍一同高呼着,声势浩大,呼喊声直冲云霄,赤罹国每三年一度的冬猎,终于开场。
夜槿歌站在太子身边,看着高台上的人,眼睛半眯,精光一闪而逝。
就在猎场旁边的山头上,珠玉一身黑衣,坐在地上,周边围了一圈黑衣人。
珠玉肉嘟嘟的手在地图上重重的画了一笔,奶声奶气的:“你们都要心,不要露出马脚。”
众茹零头:“珠玉姑娘放心,我们定不会辜负阁主。”
珠玉扫视一圈,声音低了一点,缓缓地:“你们要平安的回来,我和阁主在等你们。”
当下午,赤罹皇室刚刚展露头角的六皇子,在密林之中消失,赤罹皇室动用了大批的兵力寻找,但是都一无所获。
六皇子失踪,有人欢喜,有人忧。
泫怀瑾当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最近六皇子的势头太旺,隐隐要压过自己一筹,现在六皇子失踪,对自己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北风呼呼的刮着,夜槿歌的脸冻得通红。
泫怀瑾看见脸上都被北风吹得泛红的夜槿歌,一丝心疼就从心底冒上来,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就要给夜槿歌披上。
夜槿歌不动声色的避开:“太子,这不合适,不如我们进大帐里面吧。”
泫怀瑾点零头,带着夜槿歌来到了大帐中,大帐里升起了暖炉,夜槿歌觉得自己可能稍微活过来一点了。
而正在此时,猎场密林里的一处山洞里面,珠玉看着眼前这个被鲜血覆满身体的六皇子,嘴角勾起冷笑。
六皇子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到自己腰间的女童,眼中尽是不甘,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栽在这样的一个女童的手上。
龇牙裂目,凶狠的对珠玉:“丫头片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对我行凶,反了不成!”
珠玉微微一笑:“六皇子殿下嘛,我不仅要对你行凶,我还要杀了你呀。”真无邪的笑脸,无辜的语气,却让六皇子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
珠玉撩起衣袖,露出一节如莲藕一样的手臂上,上面有一个月牙形图案,六皇子的眸子猛地睁大:“你,你是夜氏国的人!”
“不可能,夜氏国的人早就被泫怀瑾的人杀完了,不可能!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跑不掉了,我是赤罹的六皇子,你不能杀我。”
珠玉看见面前状若癫狂的六皇子,眯着眼睛:“真是聒噪!”
手起刀落,六皇子的脖子软软的耷拉下来,再也没了呼吸。
珠玉看着六皇子心有不甘的面容,步子没有半分停留,转身离去,就在珠玉走出洞穴的那一刻,五个黑衣人出现在洞内,将六皇子抬出洞口,然后麻利的将洞内的所有痕迹清扫干净。
片刻之后,洞再无半点人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未曾有人来过。
珠玉捧着脸蛋,坐在凳子上,两条腿在空中荡着,嘴嘟着:“阁主怎么还不回来啊。”
“怎么,我们的珠玉想我啦?”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珠玉的面前,珠玉看着眼前的人,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跑过来,一把抱住来饶腿:“阁主,你可回来了。”
“好了,好了。”阁主把珠玉从自己的腿上扒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珠玉,今的作业完成的怎么样啊?”
珠玉兴冲冲的跑过来,跳到桌子上,眉飞色舞的给阁主讲自己今做的事情,阁主一边听着一边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