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金锁阵布置下去之后,陆寒紧锣密鼓地去点验各个筑基期弟子的法器和符箓,一一不厌其烦地安排起来。
要知道,一旦对阵冲杀,这些筑基弟子对于战局的走向,可是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决胜分量。
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带了十八铁肉卫出来,根本不会打怜飞卿他们的主意。
陆寒要确保这些筑基期弟子,都能发挥出自己应有的能力,尽量保证这八门金锁阵的运转。
只有八个结丹修士,对于他们来说,布阵反而是次要,只要僵持着不被击败退去,阵法不破,就足以让无相血魔和陆寒找到机会了。
“饶是如此,也不能不防,万一有什么意外。”陆寒想了想,在筑基弟子之中,选出了十六个达到假丹境界的修士,两个人一组,守在每一个结丹期高手身边。
万一哪个结丹高手,被魔道那边的人秒杀,那么这些人可以顶上去充当阵眼。
当然,凭他们的实力,也根本顶不了多久,但是对于陆寒来说,即使是多顶一炷香时间,他同样都大有可为的。
毕竟他最擅长的还是暗杀偷袭,把水搅得越混越好。
一两个时辰过去,一众修士差不多也熟悉了阵法的运转,都摩拳擦掌准备杀出去,陆寒有些意外地道:“怎么?大伙儿难道不用跟星主大人交割一句?就这么冲出去?”
“星主大人法力再高,也不能插手,早已放权让我们去做。”蓝夫人立刻答道,“陆公子,你尽力而为便是。我天星宗上下,都以你为尊。”
“好,那以蓝前辈为首,蓝夫人为尾,八门次第而出,一定要记住阵法之中的十二般变化。我想魔道的这些人固然是单打独斗的高手,但是阵法之道,未必比得上我天星宗。”陆寒谦逊地恭维了两句。
这套阵法,还是辛如音简化编撰,用来训练铁肉卫和真言门弟子的,第一次用在这么多结丹期高手身上,其实陆寒自己也没底。
四百多人分成八门,将小娥拥在正中,浩浩汤汤地杀出了禁制!
那魔道大军之中,杜东已是惊弓之鸟,早就坐立不安了!
他手中大旗一挥,直接让众多魔道弟子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魔道自然也不是乱哄哄一团冲上来,自然也是进退有序,按照天煞宗,魔焰宗和鬼灵门的阵列冲击。
本来魔道大军也有一些战阵之道,但是必须杜东和怜飞卿,王蝉三人同在时才能施行。
但凡有一个人不在,都无法驱使。
否则一旦指挥时,杜东故意让另外两派的弟子去受死消耗,自己宗门的弟子上去捡便宜,那肯定无法持续下去。
而魔道六宗的内乱,也决定了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所以魔道但凡出动两派以上的门人作为大军,势必要派出本门一个极有地位的人物过来压阵,方始有机会弹压众人桀骜不驯的一面。
杜东这时孤身一人在场,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的千幻宗人手,作为中军,另外两派在侧翼交替前进,形成了一个最简单的雁形阵。
当然,倒不是他托大非要占据主位,实在是鬼灵门和魔焰宗两派的人损失太过惨重了!
魔焰宗付天化和两个护法,加上刚才两个忠心耿耿的高手,一共折去结丹修士五人只剩下三个结丹期高手。
鬼灵门固然好些,只是被干掉四个结丹修士,但是唯一一个结丹后期的高手被杀不说,更是折损了不少筑基后期的精锐弟子。恐怕损失比魔焰宗这边还惨痛一些。
两派弟子尚未大战,已经折损一半高级战力。
不过好消息是,千幻宗这边的高手都毫发无损,而且魔道大军毕竟率领了近千个筑基修士,就算前面跟天星宗交战,加上陆寒和小娥冲阵,略略折损一二人,毕竟还是个小数目。
剩下的筑基期弟子,起码还有八百多人,仍是天星宗的一倍。
而且剩下的十七个结丹修士之中,犹自剩下两个结丹后期的高手,还有一些狂焰修士,饲养的阴鬼,幻术法阵之类压箱底的手段没有拿出来,还是明显占据上风的。
整体实力上,天星宗这边还是大为逊色。
陆寒和小娥此时虽然都不是庸手,毕竟弥补不了数百筑基,八九个金丹这么大的差距。这也是一派之力,元婴修士还差不多。
陆寒能做的,就是趁着阵势不崩,尽量在混乱中和土甲龙刺杀高手,一旦天平倾斜,想必对方会自动败退而去的!
眼看着双方缓缓逼近对方,一场大战,势所难免!
至阳上人见到面前的宋安棋和宋结衣母女,忍不住老泪纵横!
到这一刻,他才真正释放了情绪,一时之间,差点心防被破!
其实他分身出关,就是因为觉察到了宋安棋的苏醒。要知道,他手中可是保留着对方的元神灯的。
经过这多年之后,宋安棋已经熄灭的元神灯突然被点亮,让至阳上人大喜过望,立刻出关,就是要找到他!
他之所以去找白夫人,并不是只因为想念对方,而且猜的很清楚,白夫人一定会是宋安棋第一个拜访的对象。
于是在白夫人居所洞府附近,他一直安静等待,果不其然,大小宋悄然而至!
白夫人本来就在闭关,根本觉察不到至阳的到来。
宋安棋取回自己坐化之后的宝物,第一时间就打算赶来见白夫人,把小娥的事情告诉她。
只有她的庇护,才有可能让小娥逃出生天,避免被正魔两道追杀。
但是她万万想不到,至阳上人居然已经在这里守株待兔。
见到至阳之后,宋结衣立刻察觉,对方的容貌,竟然与自己有五六分相像!
“我搜索遍溪国修仙界,只是唯独没有想到,木离上人坐化前,居然把你藏了起来,当真有些不可思议啊!”至阳上人珍爱地看着宋结衣,有些心痛地道。
宋结衣默然不语。
“宋师妹,这姑娘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毕竟这是贫道的骨肉。”至阳上人看着宋安棋,抿着嘴笑道,但是眼睛之中却毫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