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正月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雪,让人们出行都有点困难。瓦片上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为了出行方便,百姓都自发地清扫起路上的积雪。街道两边随处可见一堆堆的雪块。
二月初四的这一天,天气渐渐的回暖。孙家又开始忙碌起来。再过一天就是给孙策做五七的日子。可孙策的大儿子到今天还没有赶回来,让全家都十分担心。算算接到皇上的圣旨,到家也应该就在这两天。孙家派了一些家丁来回地去城门看,就是不见孙家长子大将军孙伟杰的影子。
孙策二子孙明辉自从被撞断肋骨后,在床上躺了已经有快一月了。现在勉强还能动,只是不敢用力。他坐在母亲的床前安慰道:“娘,别担心。不是还有一天吗。明天肯定能到。大哥心里有数。”
“嗨,我就是放心不下啊。我们这支男丁就只有你们两个,自从你出事后,我天天在担心你大哥。你让我如何能放心啊。”老母又开始流着泪。
第二天是五七的日子。孙家早早是起来。早饭过后,孙策的几位弟弟,侄儿们陆续都来到孙策家里。太子跟太子妃午饭后也来到了孙家大院。孙伟杰到中午还没有到,让孙氏忐忑不安。
孙策家族庞大,旁枝不去算它。孙策就有四个弟弟,孙策老大,下面老二是一母同胞,孙策把自己的亲弟弟及侄儿弄进朝廷,增强了其他在朝堂上队伍。后面三个都是妾所生,老三,老四一直在家里打理家产,老五小时候摔断了腿,一直被家人和邻居看不起。长大了就被分出家族,给了一些田产自己独立门户,从此就不怎么来往。只有家族大事才参加。这次孙策的葬礼,孙家为了面子也没叫上残疾的老小。
“管家,你再派人去看看,伟杰怎么还不来?”孙氏跟管家道。
“我看还是我去接大哥吧,都好多年没有见他了。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太子站起来说。
老夫人一想,怎么能让太子一个人去,太不礼貌了。有点犹豫。
在旁边二房的二儿子孙立青见太子要去,就连忙说道:“既然太子哥哥去,我就跟他一起去接大哥吧,也好有个伴。”
“行,就一起去。”太子跟他年纪也差不多,平常讲话也很谈得来。在说了又是同朝为官的,就爽快的应下来。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到了京城的西门,他们就在附近的小茶馆里泡了一杯茶等着。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只见城门进来一位身材高大魁武的男子。
“大哥来了。”太子赶忙起身。
“堂哥,我们都等了你几天了,总算把你等来了。”孙立青也热情的招呼道。
“让你们久等了,路上耽搁了,总算赶上了。家里还好吗?”孙伟杰气喘吁吁地问。
“家里还行,快回家说吧,岳母都等急了。”太子一边说,一边骑上马。
“走!”
三人骑着马,焦急地往家里赶。
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此刻迎面过来一队出城的马队,太子紧跟着大舅子往街上的旁边避让。后面的孙立青没有立刻跟上,旁边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他本能地往另一边屋檐下走。
这时身边的马队从他们身边经过,大家也都放慢了速度。马队的经过让地面产生了一些震动。
就在马队快走完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只听见一声尖叫,太子往旁边一看,孙立青头上一大块冰柱从二楼的屋檐下快速掉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天灵盖上。他倒地的瞬间眼前还看着他。
这一情景让太子心惊胆战。孙家两个人都死在他面前,让他快要崩溃。他现在就是一个念头,离开孙家,再也不踏入孙家半步。他狼狈的往太子府狂奔,下面裤子都被尿淋湿了也没有感觉到。
“太子,你今天不是在孙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门的家丁见太子回来有点奇怪,问了一句。
“快,快关门,关门。”太子匆忙的往房间跑。一进房间就把房门紧紧地插上,然后冲到床上鞋也没脱,把被子捂住全身瑟瑟发抖。
屋外管家忙问守门的家丁:“出了何事,太子怎么了。”
“管家,我们也不知道太子出来何事。太子进门就让我们关大门,然后就直接冲进房间。当时我还以为有人杀他,看着外面也没有人啊。”
家丁连忙解释。
管家淡淡的说了一句:“行,我知道了。”如果太子出来就马上来告诉我。
“知道了。”
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孙策家。孙策的胞弟孙斌听说自己的儿子出事了,两脚发抖,慌忙地朝出事地点跑。
望着地上躺着儿子,他眼一黑晕了过去。家丁赶忙把两人抬到孙斌的家里。
孙策家里更是乱做一团。所有的亲眷一听也纷纷回家,做五七也不管了,保命要紧。连府内的家丁,没有卖身契的丫鬟也赶忙收拾包裹立刻离开孙府。片刻房内空荡荡的,就剩下几十个有卖身契的下人、丫鬟还留着孙府。
孙策的小妾们,看着眼前反生的事情,也纷纷回娘家逃出了孙府。
望着空荡荡的大堂,老夫人一边跪在地上给孙策烧香,一边念叨着:“老头子啊,你两手一放走了高兴了,就一点都不管我们了。我还记得刚进孙家的时候,你跟我说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数哈哈哈,哈哈哈。”老夫人说着,看着下面堆在地上的纸钱:“哈哈哈,地上好多钱啊,你们别跟我抢,别跟我抢。”说完把地上的纸钱往怀里放。
“娘,娘我回来了。”孙策的大儿子孙伟杰跑进院子,连忙喊道。
旁边站着的孙明辉一看母亲这样,赶忙上前道:“母亲,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儿啊,你快醒醒。”
老夫人看了孙明辉一眼,当看到缺少两个门牙的孙伟杰时她猛地推开他大叫起来:“鬼啊,别,别来找我。”然后躲到墙角坐的地上发抖。“别找我,别找我。”
孙家老夫人被吓疯了。
孙伟杰狠狠的朝墙上打了一拳道:“此仇不报枉为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孙家二房孙斌的府上,孙立青已经躺在门板上。
孙斌被送回后就慢慢地醒了过来。望着眼前的儿子,他老泪纵横。管家跟家丁在旁边候着。
“管家,你听着。去棺材铺买个上好的棺材,明天就下葬。把我们名下的田产全部变卖。不要管价格,尽快脱手,越快越好。三天后回老家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立威,我们明天就去辞官,我们回老家。”孙斌跟大儿子说道。
“是,爹。”
二月初六的这天,云鹤酒楼门前格外热闹。一张醒目的布告贴在酒楼大门上。
“有田地,房屋,店铺低价出售,有意着价格面议。孙斌。
这一张布告公布一时间传遍整个京城。
“孙斌家低价卖田产,你买不买。”在一个小酒馆内有两人在议论。
“田地可以考虑。店面房子送给我都不呀,你不知道啊,他们家族闹鬼了。孙家一月不到就连续死了两人,谁敢买他们家的房屋啊!。那就是自己找死。”
“对对。这次又死了个当官的。还不知道下次会轮到哪个倒霉鬼。”另一个喝着酒回应到。
朝堂上,户部侍郎孙立威,礼部尚书孙斌双双向皇上请辞。皇上面上没有表情,心想太好了,孙家把持朝堂这么多年了,以后再也不用怕孙家了。空缺的位置刚好给老三的人补上。皇后没有了孙家的支持犹如断了一个翅膀。天助我也。
皇上故意问了一句:“孙爱卿,你们可想好了吗,请辞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皇上,我们都想清楚了。两天后我们就回老家。”两人一起答道。
“好,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朕准奏。”
“谢陛下。”
太子府内,太子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门,让管家束手无策。
“你马上给皇后报个信,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看她有何办法让太子出来。”管家向心腹说道。
“我这就去。”
不久,皇后匆匆赶来。管家赶忙把昨天孙家死人,太子赶回简要的解释了一遍。
“你们去把门给我砸了。”
管家赶紧叫一手下砸门。
屋内太子,用被子把全身过得紧紧的,嘴唇发紫,脸上苍白,眼睛有点发呆。
下人跟管家看到太子都变成这副模样了,纷纷跪地求饶。管家连忙说道:“皇后饶命。太子爷一直不开门,我们也不敢砸。太子妃也没有回来。我等该死。”
皇后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下人,气得大声呵斥到:“要你们有何用,都给我滚出去。”
下人们纷纷连跪带爬地往外走。皇后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太子几巴掌。太子这才清醒过来。他眼睛望着母亲哭出声来:“母亲,我怕,我怕,你知道吗?他死前眼睛还望着我。”
皇后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孙家的人都怕得回老家了,也难怪儿子怕成这样:“太子,你是皇族血脉,鬼是难以近身的。你要相信母后。你想啊,你们三个都是一起去的,为何唯独你们没事,死的人是孙家。这是因为你是太子,有龙脉之血护体。孙家大哥呐,他是军人,杀人无数,煞气重鬼神不敢接近。”
太子一想,母后说的还真是有理,顿时充满了信心。马上来了精神:“母亲真的太对了,孩儿怎么就没有想到。我马上就去洗澡,我要吃饭,都快饿死我了。”
孙斌卖房产的第三天,田产基本售完,唯独店铺跟房屋一个都没人问津。管家想,估计是没有人敢买他们家的房子了,那怎么办。管家犯愁了,这房子卖不掉,又拿不走,还是问老爷看看如何办。管家刚想走,只见有一人走到他面前道:“是你家在卖房产吗,如果价格合适我到可以买一些。”
管家一看三天都无人问津,现在有人来问赶忙道:“公子是要买店铺还是家宅。”
“家宅对我没用,店铺到可以考虑。你要是价格合我心意的话,我都可以全包。”
管家这个高兴啊。他一个人全包了,那可帮他解决了大问题了:“我有十几五间店铺,地段绝对好。你看如何。”
“老板,你一个人说好可不算啊,我必须看一下才能定。”
“是是是,公子说的极是。我就带公子去看一下,请公子。请问公子贵姓。是何处人士。”
“哦,免贵,姓云。我亲戚在此。我也听说你们孙家的事情,听说你们田产出价很低才过来看看。”
“云公子,请随我来。”
看完了全部的店铺后,管家道:“公子还满意吗。公子开个价,看我能不能接受。”
云公子也不言语,伸出一只手。
管家看了一眼,想着:‘“对方五是什么意思,看着他也是个精明的人,故意提起孙府的家事,也知道我们急着脱手。这五万两有点少。要是按在正常的价位,这么多店铺起码十五万两以上。”
“公子是说五万两。”管家问了一句。
“不,五千两。”
管家一听,这也太狠了吧,五千两只能买两间店铺。:“公子,你也太少了吧。”
“老板,你我都是明白人。你这些店铺最值钱的就是这家酒楼,其他八间只是算可以,不过店面不够大。还有五家地段不行,最糟糕的一家根本不是店面,地方是大,只能算是个仓库。我说对吧。”
老板一看这位公子太精明了吧。原以为是个不入流的富家公子。原来是个人精。
“这。”管家有点不知说什么了。:“那公子在加点,五千两确实太少了。我也是个爽快人,公子就给两万两,你看如何。”管家一咬牙说了个数。
“我看你也不容易,我这个人就是太心软,给你加一点,六千两。”
“一万五”
“老板,我也不想跟你磨嘴皮子,我在给你加一点,你在东家那里也好交代。就一万两,你不卖我就走了。”
“就听公子的,一万两我卖了。”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人。
“东家,你怎么来了。”
“公子,我是这里的东家。看着公子面生,肯定不是本地人,我跟公子有缘,就当交个朋友。就依公子,一万两。我们马上去官府备案过户。”
“痛快。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走。”
空间里,小雪一个人傻笑着。精灵飞到她身边:“主人,你都笑了多久了,还在笑。不是病了吧。”
“有你这么说你主人的吗。”
“那你干嘛笑。”
“我捡了个大便宜。我花了一万两就买了十五间店铺。十五间原来的价位要多少钱吗?最起码要十五万两以上,我花一万两就买下,你说我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那还真是个大便宜。难怪你笑了这么久。”
王府花园内,如烟把影子叫了过来。
“影子,有一个要紧的事情要你马上去办。你马上把云涛他爹去给我接过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太子也被孙家吓得不轻肯定没有功夫管这事,现在应该已经安全。”
“好,我明天就出发。”
“行,这件事就我们两知道。其他人先别告诉。”
“明白,老大做事一定有理由。”
二月十二是孙伟杰回南齐郡的日子。
午饭吃完他再次叮嘱明辉:“弟弟,母亲就辛苦你了。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安排,我们现在没有了靠山,只有皇后才能帮我们。我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报仇。皇后娘娘如果要钱,你不要舍不得。把家里的产业卖掉也要给他。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弟妹来南齐郡找我。”
“哥,我知道了。你也自己保重。嫂子,侄儿远离京城也是好事,让他们不要回来。带我问个好。”
“行。哥走了。”孙伟杰再次看看母亲,含着泪转身就冲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