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班的小伙伴总是有更多的话说,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多。两个人吐槽过共同讨厌的人之后,关系更好了,从此以后咱们就是拥有共同秘密的人了。一个寒假回来之后,在宿舍的夜谈中,她们又找到了新的槽点。等第二天下午吃过晚饭,两个小伙伴又来到操场,熟悉的草地熟悉的台阶,坐在熟悉的位置又开始新的吐槽。
“昨晚你睡着了没”
“没有没有,正要睡呢就听到小花儿讲她和班长的事。就没睡,嘿嘿”
“我也是,你说是真的不”
“应该是吧,她说得那么具体。”
“不要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要误会,我是说班长是鲜花。”
“虽然班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要真是和她在一起,我就要路转黑了。瞎了眼”
“唉,我还挺喜欢班长呢。长得又好看,学习成绩又好,又爱干净,我跟你说上次他还问我有没有针线,他要缝个东西。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男孩子,怎么就瞎呢”
“谁让人家会装呢”
“不行,我不能信。有可能是她自己YY,我要找到石锤我才信,不管不亲眼看到我是不会信的。”
“行,我暂时不路转黑,等你的证据哦。”
“唉,可是,她说得我都觉得班长是喜欢她的了。为什么偏偏是她呢,要是真的我要对他粉转黑。”
“也不一定,说不定班长是同情心泛滥,未必是喜欢。是她滤镜太重”
“有道理,咱们还是先观察观察吧。不过你看我们宿舍她们居然觉得是真的唉,还觉得太甜了。众人皆醉我独醒,惆怅”
“你惆怅个鬼,搞得你真喜欢人家似的。你就是看不得你讨厌的人好”
“被你看穿了,嘿嘿”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有什么,谁不是这样。我就不信还有人希望她讨厌的人过得好。你只是比较直接,哈哈哈”
“那就好,我真的做不到祝福她,最多她怎么样与我无关。”
“我基本不理她,看到她讨厌的行为还对她翻个白眼。”
“我不敢,我最多绕着她走,或者装作没看到,反正我近视。”
“怂得跟个鹌鹑似的”
“鹌鹑多可爱”
“难怪她说你胆小懦弱”
“胆小懦弱怎么了,碍着她了,我圈地自萌不行吗,防着谁碍着谁了。她凭什么跑到我面前说讨厌我,我真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你碍着人家眼睛了呗”
“她不要看啊。我又不会到她眼前晃,她就是看我好欺负,嘤嘤嘤”
“行了,下次她再说你,你就说你也讨厌丑的人,你不指名道姓她也拿你没办法。这样你就赢了。”
“好主意,你真聪明”
“刚刚的辣鸡米粉有点咸,我要去买水”
“你帮我带个酸奶吧,我在这儿等你”
“想得美,要去一起去”
“不想去,懒得动”
“懒死你算了”
“懒不死”
学生的生活枯燥又平静,莺飞草长,很快蝉鸣声声,嘶哑的声音叫得人心情烦躁。这个时候洗个冷水澡简直是舒服到骨头里。宿舍里难得只有两个小伙伴在,小伙伴准备洗澡,赵明月回头看了一眼赶紧移开了视线蒙住了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的”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构造。我以前的宿舍我们大家经常都这样,我都没有害羞,你害羞什么。”
“你快进去吧”
没有人知道,赵明月对此非常反感,甚至恶心。有一次她母亲背上被撞青了,叫她帮忙擦药,她非常不愿意,但当时其他人手里都有事忙,只有她在看电视。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咽口水才能阻止胃里的东西翻涌出来,擦完之后她赶紧去楼上洗了手,缓了好久那种恶心感才压下去了。还有一次她父亲受了伤,要给伤口涂药,让她去,依然还是熟悉的恶心感。她似乎只能接受触碰手,其他的都要隔着衣服才能接触,有的人甚至连碰到手都会恶心。而今天这种程度是连看都不能看的,看到都会有恶心感。
她不知道别人可以接受的程度,但她就是这样。她想或许在这方面她也不正常吧。
她们都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小伙伴当她太害羞保守,她道小伙伴太大胆开放,也有可能是把她当自己人。但渐渐赵明月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开始排斥接近小伙伴,她开始越来越多的避着小伙伴,更多的和另一个班那个小伙伴一起。这还是刚开始,后面甚至越来越严重,她开始厌恶那个小伙伴,她的言行举止,开始表现出讨厌她。包括故意不等她,有时候甚至会呛她。
当看不见那个小伙伴的时候,她的理智知道这样做非常伤人,知道她这样简直可以说是恶人了,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尝试着压制身体的反应,试图使两个人的关系回到最初,但完全做不到,总是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表现出对她的恶意。最后她只能放弃尝试,躲着她。
小伙伴找她质问了一番,但她无话可说,那么荒唐的理由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只能保持沉默,看着小伙伴黯然离开。她心里再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再上前去不过是重复伤害罢了,这种无形的伤害比伤在肉体更让人难受和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到此为止吧。
她和另一个小伙伴相处的时候也把握着程度,不靠太近。没过几天,被伤害的小伙伴找到新的朋友,两人都会避着对方,尽量不要见面,见面也是迅速转开头,装作不认识。只有那块听过她们吐槽的草地知道,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另一个小伙伴是其他班的,她们只有吃饭的时候一起,更像是约饭和分享小说的小伙伴,只谈学习小说偶尔说点各自班上的八卦,互相不侵入对方的生活太多,相处得倒也和谐。
不知道小伙伴和另一个小伙伴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反正她们俩也没有再多交流了,或许是做了一个选择吧。赵明月她们偶尔也会谈到那个被她们丢下的小伙伴,看到她和其他朋友依旧开心,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默契的不去问对方发生了什么,或许她们才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