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心想要护着安格,护着花廊吗?我就不信,等到镜中花的人来了,她还会如此冷漠的待在辞安峰里不现身!”
安朗敛下讽刺和痛快,当年他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他是答应了不会让安桥进去住,但可没不让别人进,那些人想要护着的人,可别忘了,镜中花的那些人,是她们自己推过来了。她们也没权利护着,林素荇要想拦,那就自己来。
安桥握紧手心,安朗心意已决,是不会再改变的。她静静的站了一会,突然有一种脚底生了根一样,不听她使唤聊错觉,她惶恐的挪动了一下脚,庆幸自己还能动。余光里,她看到安朗如同暗夜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扭曲着脸,坐定一般的坐在椅子上,她觉得背脊爬上了凉意。
这些年,她觉得他这个父亲,脾气性格越来越怪异,对她也越来越不愿意假装。
有些时候,她回想起从前夏曦和的话,在夜晚的时候,她会生出一种悲凉之意。到了现在她又何尝不知道安朗对她是利用。可她又能如何,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即使她想回头,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开心的时候,她会抱有幻想,如果,她当初按照林素荇给她的路走,她现在会是如何的,会不会也像当初的按个一样,可以肆意的享受她的疼爱,即使没有这个父亲,也一定很幸福。想到这里,她又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怕自己会崩溃,回绝望。
出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安朗一眼,发现他依旧那样坐着,好像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仇敌一般。她侧开头,眼泪缓缓的落下来。
安格走的时候,她自以为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可后来才发现,她原来是失去了一牵
李云筝从门外进来,远远的看到她,朝她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慢慢走近的时候,安桥面色不虞,满身的忧愁,还有满脸的泪痕。
他皱起眉,看起来很关心,但眼神却很平静,“安桥,你怎么了?可是因为师娘的事?”
听她前两日去了辞安峰,不仅没见到林素荇,就连辞安峰的门都没有进去,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林行知,他这个外祖,安格相处,那样松快和谐,而与安桥,明明是有血缘的至亲,却这样的生分的可怕。
安桥摇了摇头,血色的眼睛怎么也掩盖不住沧桑,她扬起一抹艰涩的笑意,“没有,这几日忙,我也很累了。刚才我爹,镜中花的少主应约前来参加校练,有我们玉容接待,他吩咐我们打点!”
李云筝闻言,便也不再多言,伸手扶着安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两人虽然还没有成婚,但关系也是青横已经默认的事,两人已经也不怎么避嫌。若不是林素荇那边暂无声息,两人只怕已经在准备订婚的事。
“那他们住哪?咱们玉容峰的住处众多,他们过来也住的下。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安排弟子给他们先收拾一下!”
安桥笑了一声,她知道李云筝也没有想过花廊,心里又蒙上了一层心酸,道,“我爹,让他们住进花廊!”
她完,累极一样的吐出一口气,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忍了这么久,面对爱的人还是藏不住那份委屈,艰涩道,“花廊。。。我这辈子最想进去的地方,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给占据了!呵呵!”
李云筝闻言也有些惊愕,花廊这个地方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它是三个饶禁忌,如今,把玉容峰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扒开,丢给了陌生人。
“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
“他想逼我娘出来!”
可他爹没有想过,她娘出来了,第一个找谁算账?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别人进花廊的。在她爹的心中,原来她除了那些利用价值,真的是无关紧要的,比当年的安格还要无关紧要。
“安桥,一个住处而已,你想开些吧!”李云峥张了张嘴,一听安朗的用意,心里的那点不舒服马上烟消云散,还劝慰安桥想开些,“师父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变的,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安桥侧头定定的看着他,她突然升起了一丝无力和愤怒。李云筝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他对她的感情,少的让他根本不愿意,也没有胆子去为她争取一次。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里面明明全是她的倒影,可她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爱意。就像她异样,她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没有了安格,她的世界和顺,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波死水,再也翻不起她心里的任何涟漪。
她咬着牙,突然很想问问他,问问自己,问问里面的安朗,为什么现在她的生活会变成了这样?
谁都以为她有了所爱,成了玉容峰的少峰主,高贵美丽,剑术超群,她过得潇洒恣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一无所樱
安格离开前的话又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中响起,让她把所有的无力和愤怒都化为了妥协,这是这三年来,她经常做的事。她柔顺的点零头,“我知道了,你安排几个人去花廊。。。好好打扫一番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李云峥放开自己的手,看着安桥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幽幽的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回到房里,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就像她的心一样。她凄凉的笑起来,梳妆台上有一把梳子,是林素荇落下的,它卡在她丢弃的梳妆台的缝隙里。那是她离开,只留下了这个梳妆台,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是她和安朗成亲的时候,安朗亲自给她打的,走的时候,她没要。她住进来的时候,留了下来,像是安慰自己,这是父亲和母亲在一起过的证据。
可她明白,从安格走后,根本就没有赢家。相反的,即使她现在不知道安格在哪里,是死是活,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隐隐的以为,安格才是那个胜利的人。她的离开,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毁掉了他们的一牵
“如果,我们再见面,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安格,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