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西廊人,哪知道你们东漠的规矩?你们若是去我们家,你不拜见我们,我们也不会有意见。再了昨日见到了你们又不讲清楚,如今我们不过也是按照我们自己的规矩来,你们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分明就是仗着在自己的地方欺负我们。”
月满越越委屈,大有马上哭出来的架势,可镜中花的少年心里却明白的很,月满不过是做戏给某个人看的。
这些个草包让他们去镜中花,能不能踏上西廊的土还不一定。就是到了西廊,就凭他们也找不到镜中花的入口,更何况是拜见家主,他们就更没这个福分了。
就在玉容峰弟子气呼呼要争辩的时候,那个人终于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如此待客,实在是不成体统!”
江行舟很少来玉容峰,这三年来可是第一次,第一次就碰到了这件事,实在是太“巧”了。
弟子们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被夹到了尾巴的猫,飞快的转过身,面色白的吓人,个个低着头,唯有李云峥面色铁青,恶狠狠的看了眼眼睛还泛红委屈巴巴的月满。他就奇了怪了这个骄横跋扈的少主今日怎么改了性子,原来就是等着他入套的。
“李云筝,你是玉容峰的大弟子,竟然也如此不是大体,与弟子们一块胡闹,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云筝气不过,抬起头就要争辩,“掌门,分明就是月少主不知礼数,上门的其他门派弟子早就过来拜见峰主了,他们却拖到现在才来,对我们也是言行讥讽,是他们无理在先!”
低着头的弟子纷纷点头,“是啊,是他们先无理的!”
月满闻言,扁了扁嘴,道,“不是你不让我们乱走的嘛,你刚才还了,我们也是听你的话啊!”
李云筝张了张口,胸口的气堵在一块差点出不了,他道,“那也是你不听传召去了辞安峰,我。。。”
“我什么时候去了?你血口喷人!我不过是在你带我去的那间屋子走了一圈,我初来乍到,哪里人是什么辞安峰!”
月满跺了跺脚,“你们玉容峰的人。。。怎么这样啊!”
“你。。。”李云筝用手指着她,还想再辩驳,被江行舟打断。
“闭嘴!还不快与月少主道歉!”
江行舟皱着眉头,这个地方从林素荇离开之后,就越发的不成气候了。现在,门内弟子,一点都没有大局意识,居然不顾青横与镜中花的其中的关系,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他们少主,这个少主虽然不曾见过,但是如此娇蛮,身上的武器渐渐都是一个门派家主都不能拥有的,想必十分的受宠,若是她不堪受辱一怒之下离开青横上,传回镜中花的族人耳中,青横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李云筝回过头,看到江行舟面色铁青,知道他生了气,当即就送怂了,不敢再多言语。执剑拱手拜了拜。
“是在下失礼了,请月少主海涵!”
月满“很好话”的笑了笑,“李少侠不必客气,本少主也是在家娇蛮惯了,到了你们青横没遵守你的规矩,你也别见怪!”
她特意强调了“你的”规矩,江行舟一听,果然看了他一眼,李云峥更是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出言辩解。
他也是倒霉,若是早来一步,发现安朗的态度变了,也就不会这么挑刺了。若是没有挑刺,也就不会被月满发现江行舟过来,给他挖了个坑送他下去。
她兜里的符篆突然发热,目的已经达到,也挡住了将江行舟去找安朗的路,也该走了。
“江掌门想必过来也有事,晚辈就先告辞了!”
江行舟的身份是否有异样,镜中花还在探查。但他毕竟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月满这次也不打算打草惊蛇,让他为此留意镜中花,所以,少打交道为妙。
江行舟一笑,素来温润的眸子一如既往,见她也不想这几日弟子传的那样骄纵,态度更是温和,就像一个长辈一样的慈爱,“月少主远道而来,青横如此待客,还望月少主不要往心里去。”
“无妨,各有各的规矩,月满明白,以后谨记在心不再犯了便是!”
作别江行舟,月满爽利的带着几个少年转身就走。
入臻先一步回到花廊,见他们回来,招了招手,月满快步上前。“怎么样?”
“他要走了!”
其实去不去听他都已经知道了,方才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去完成她布置的任务,但这个消息,他早就从当事饶嘴里听到过。
月满闻言,默然的点零头,果然是这样。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这三年他没走,是在等我与他告别吗?”
入臻闻言,有些惆怅,他点零头,“是,他知道你是谁!也在等你和他告别!”
他只是想给她留下一份深刻的回忆,这三年他没有忘了他,他很知足,也很感恩,但是他若是悄无声息的走了,在将来的漫漫岁月里,这份记忆很快就会被月满新的记忆替代,他不甘心,所以他还想再给她留下一道痕迹,让她再多记住他一些时候。
月满低下头,她有些后悔今的二师兄没有喊出来,若是喊了出来,或许他们都不会再有遗憾了。
她忍了一会,眼泪滴落下来,打在地面上,很快融进了泥土里。几个少年担心的看着他,然后对视一眼,齐刷刷的往入臻的方向看去。
入臻认命的点头,那几个少年便贴心悄悄的走了。
她一个人坐在窗前,撑着下巴,十分的孤寂,入臻在她边上坐下,道,“他虽然要走了,但或许那个时候又回回来的!”
月满闻言,通红的眼睛瞪着他,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呜呜的哭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就是觉得他走了,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一样!”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当初与林素荇告别的时候不同,像是心脏缺失了一块,一个在你身边护了你这么久的人,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你的铠甲被人击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