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热!”
农历七月末旬的天,川地还是火炉天气,羽绒服穿身不过短短五分钟,最开始身的时候一阵清凉,因为鸭绒中间的空气会从皮肤吸热,等空气吸热完成之后,一个个顿时感觉自己被火炉给包围了,有一种热得窒息的冲动。
“见识到厉害了?”
看着那几个不信邪的家伙不停地擦汗的样子,李恪轻蔑一笑。
所谓冬衣,无非两大类。
一个保暖,一个挡风。
很不幸,四面漏风的汉服,尤其是那宽大的衣袖和衣领,根本没有所谓的挡风功能,所以汉服在冬天都要加一件披风用来挡风。
另一类是保暖类,在这个既没有羊毛,又没有棉的年代,所谓的保暖也只能是一件接着一件往身套布衣,燃后再穿皮衣,最后是披风。
皮衣加披风挡风是足够了,保温效果相当差,导致冬天的时候基本只有年轻人能短途出去一趟,迷路或者走远了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危。
然而,他带来的这个全新技术的羽绒衣可不是现在的那些布衣能比的,做成类似于长袖衫一样无缝,得直接套去的羽绒服,加里面填充的鸭绒,有效锁住热能,所以一下子超出了他们对衣服的保温能力的预期。
“见识到了,蜀王殿下的这个羽绒服,果然厉害。”几个差点要中暑的家伙乍舌道。
“技工师傅我会安排给你们,这些属于女红的范围,以后生产的时候一律招聘女工。”李恪命令道。
他这是担心规模化的手工作业会影响传统的男耕女织,所以脑子里就算有无数提高生产布匹的产量的技术,他也不会轻易拿出来,除非确认找到的市场能提供的职位,能养活足够的织布女。
“诺!”
至于底下的那些官员,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反正对他们来说,只要饭碗没出问题,李恪说招什么就招什么,跟着喊666就对了。
……
成都街头。
“该死的,格桑,我们自己没带肉来吗?你干嘛又花钱买肉!”
几个吐蕃马商正在卖马,其中一个马商见到自己的儿子在街头买回来了一只水蒸风干鸭在津津有味地啃着,顿时直皱眉头。
不过,刚才他的儿子手脚麻利地卖出去了十匹马,他又不好说太多。
现在整个益州乃至益州周边都生机勃勃,兜里有了钱的人们除了添地,第一件事就是买马,所以这些吐蕃马商也赚了个盘满钵满。
“好吃,便宜,才22个大钱!”
格桑撕下了大半只鸭子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嘶……这些奢侈的中原人,他们的风干肉竟然有盐,而且盐还那么足。”
这个马商品尝了一口那个卤过的蒸鸭,顿时瞪大了眼睛。
“少见多怪了吧,他们现在不仅仅有钱,而且,那个蜀王也很有钱。”
旁边另一个马商道:“你们肯定没有听说吧,那个蜀王自己出钱补贴手底下的农民,那些大粮商收粮食只需要两个小钱一斤,他们的蜀王却先用三个小钱买了再两个小钱卖给那些粮商。”
“是吗?这可真是以为仁慈而愚蠢的王爷。”格桑的父亲摇头道。
“谨慎说话,你个胡乱哇哇叫的乌鸦,小心那些中原人听到会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在人家的地盘!”另一个马商脸色大变。
“都注意听好了,最新政策,现在开始所有交易的税金调三成,外国商客税金调四成,尔等自行调整价格!”
几个衙门的差使骑着马沿街对着所有商铺大喊。
“调四成?那也没什么。”这些马商耸了耸肩膀。
对于他们来说,卖出去就是赚,何况税金本身也很合理——商品价值的一成,这一成再调百分之四也没多少,如果他们离开益州去其他穷地方卖,没准因为拖延时日没那么快卖掉,他们自己增加的成本就不止这四成了。
“该死的,你们又涨我们的价钱,你们这些中原人,贪得无厌!”
一个醉醺醺的马商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弯刀跳到了大街。
“危险,是卓力,那家伙卖了马跑去赌钱输了一大笔,现在正在发酒疯,我们赶紧离他远点!”
“卫兵!卫兵!”
街的其他马商纷纷试图逃离这个麻烦之源,甚至有人主动喊卫兵。
衙差很快赶到。
“你们别过来!”
喝醉的这个家伙制造了相当大的混乱,胡乱挥舞的刀子划伤了闻讯而来的衙差,被另一个气急败坏的衙差踹了一脚之后,这个醉鬼摔到了后脑勺,居然死了。
“这……怎么处理?”几个衙差面面相觑。
“还能怎么处理,先假装是活的,拖回去,其他的交由官定夺!”铺头瞪了一眼踹人的那个手下,冷冷地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