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并无一人违抗旨意,擅自进入寝殿。”
来护儿弯腰抱拳行礼,恭声禀告道。
“你马上把这具尸体秘密送去废弃的诏狱,用冷柜封存,派人日夜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另外,一定让你手下的人盯紧垃圾场那边,必须弄清楚把那两名女刺客尸体偷运出垃圾场的人是谁,背后受谁指使。若人手不够,找杨玄感、张须陀要!”刘毅压低声音说道。
“喏!”来护儿恭声回道。
刘毅安排好这边的事,转身出了寝殿,接着上了御辇(nian)。
“去文成殿!”
十几分钟后,刘毅又回到了文成殿。
“臣玄感(须陀)拜见陛下,恭问陛下圣安!”
杨玄感与张须陀同时鞠躬,齐声拜道。
“朕躬安,免礼,都坐下说罢。”
刘毅的目光依次从杨玄感和张须陀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张须陀手中的公文包上。
“陛下,这是至今依然留在神都(长安)的原锦衣卫人员名单。”
张须陀反应也不慢,刘毅的目光刚落下,他就立即打开公文包,从中拿出一份略显沉重的文件夹,躬身递了上去。
刘毅翻开文件夹,便看见了用铁夹子夹起的厚厚一叠人员档案。
“据朕所知,当年仅长安就有一千多名锦衣卫,如今为何只剩下了这么一点?难道都搬离了长安么?”
锦衣卫是皇帝的监视全国有品级官员的天眼,人员遍布天下郡县,包括海外各路诸侯国及自治郡,全盛时期人数一度超过五万,即便是平常时期也保持在两万人左右。
张须陀恭声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当初锦衣卫被裁撤后,明宗孝玄皇帝将不少有功的卫士分派到了地方上就任郡级或县级佐官,剩下无功的卫士,皆在领到遣散费后,自谋出路去了。”
“哼,仅有这一个原因么?”
刘毅冷声道:“朕知道,长安还能剩下两百多名原锦衣卫,多亏近几任京兆尹一直维持着打击长安周边江湖势力的政策,否则原锦衣卫至今很可能已是十不存一!”
来护儿告诉过刘毅,原锦衣卫死于意外或神秘消失,皆与盘踞在长安及周边的江湖势力有关联。
张须陀脸色顿时一变,他并不是故意瞒着刘毅,而是打算等会再把原锦衣卫人员流失率巨大的调查报告拿出来。
“陛下息怒,须佗并非有意欺瞒!”
杨玄感赶紧替张须陀打圆场,先向刘毅解释了一句,接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张须陀。
张须陀好歹也是原刘毅的发小,能入原刘毅法眼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吊,他急忙低头从公文包之中抽出一份调查报告,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还有什么,都一并拿出来吧!你这个喜欢磨蹭的毛病,得改一改了!”
刘毅接过调查报告,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张须陀,又道:“否则的话,朕如何敢重用你?”
“此乃神都原锦衣卫后人的名单,这些年轻人皆为忠义之士,都愿意为陛下效死!”
张须陀听到刘毅的上半截话,心中顿生惶恐,迅速把公文包中最后一个文件夹也递了上去。
他是刘毅的发小,是跟刘毅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人,他知道刘毅不轻易生气,一旦生气,肯定会搞事情,那他就必然没好果子吃。
而当张须陀听了刘毅的后半截话之后,惶恐已瞬间被欢喜取代。
他与杨玄感知道刘毅寻找原锦衣卫必定要搞事情,刘毅后半截话等于释放了一个信号,即时机已成熟,可以开干了!
就在张须陀暗忖之时,刘毅已经看完了调查报告,开始翻阅另一份名单。
“不错,调查报告写的很详细。知道找户部核实锦衣卫后人的资料,这件事你们办的的确漂亮。”
片刻后,刘毅合上文件夹,将三份文件叠方在一起,推至御桌外边缘,示意张须陀收起来。
待张须陀领回文件,将之放进公文包之后,刘毅望着杨张二人,缓缓说道:“朕将在内廷之中设立一个新的职务——暗侍卫,须佗你是第一暗侍卫,代号零零一,玄感你是第二暗侍卫,代号零零二。”
两人闻言,皆忍不住面露喜色,他们忙活了半个月,等得就是获得内廷之臣身份的这一天。
禁军改制之后,原先由皇帝左右近身侍卫分别统领的大内侍卫们,会被整编到郎中令统领的中军之中,成为守护各处宫殿,保护皇帝与后宫安全的中军禁卫。
当然,像来护儿与鱼俱罗,属于特殊存在,只听皇帝刘毅一个人的命令,新任的郎中令不会动他们。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在长安组建一个专门替人催债的江湖势力——飞龙帮,以长安现存的原锦衣卫为帮派骨干,招募另外的原锦衣卫后人为帮派新人,明面上干催债的事情,暗中监视长安有品级官员的动向。”
顿了顿,刘毅接着说道。
“你们的第二个任务,便是通过飞龙帮,找到那些让原锦衣卫死于意外或神秘消失的江湖中人,顺藤摸瓜,揪出幕后指使之人。若长安现存的原锦衣卫与另外的锦衣卫后人之中有人表现优良,屡次立功,报给朕审批后,也可成为新的暗侍卫。”
张须陀、杨玄感齐声道:“臣遵旨!”
刘毅厉声提醒道:“记住,不可妄造杀孽,倘若杀人无法避免,禁用军中制式兵器,尽量使用江湖手段,必要时可以用改造的手枪!”
“喏!”两人连忙恭声应道。
刘毅又道:“为了节约时间,提高办事效率,朕允许你们打电话奏禀情报!”
汉帝国的官场有个规定,正三品及正三品以上的大臣若有紧急要事,可打电话直接向皇帝奏禀,不在此例的官员无权也没资格,更不可能得到皇帝的电话号码。
这不仅仅是因为皇帝的号码经常更换,还一个重要的原因,即大臣打电话向皇帝所奏之事,无不是军国大事,皆为国家机密,岂能轻易泄露?!
当然,皇家学院各分院院长、皇家商行各分行行长、皇家别院大总管等皇室家臣,也有权力打电话联络皇帝。
“臣谢陛下圣恩!”
张须陀、杨玄感闻言大喜,急忙鞠躬礼拜。
与此同时,右相杨素回到了相台署。
相台署是相台七相轮值办公的地点,位于政务府大院之中。
政务府是皇城四大区域之一,其他三个区域是军务府大院、廉法府大院,以及皇家学院总院。
虽说皇家学院总院的面积占了皇城总面积的五分之二,而政务府、军务府、廉法府的面积只各占皇城面积的五分之一,但皇城东西长约六千米,南北长约两千米,面积十分巨大,所以平均下来四个区域的面积都不算小。
政务府大院里有相台署、政事大厦、行政通政署、议会大堂四栋建筑,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是议会大堂,最小的是相台署。
相台署的建筑类似文成殿、武德殿后面的别院,进门是个大院子,往里走是一栋三层的办公楼,东西两边各设有一处楼梯,三楼为会议厅,二楼为档案室,一楼为办公室与会客厅,每层楼的东西两头分别设有男女洗手间。
丞相、左右相、四副相皆有一间专属于其个人的办公室,依照品级秩序,丞相居中,左右相的办公室分别在丞相左右两侧,四副相的办公室两两分立在左相的左侧、右相的右侧,会客厅在一楼的最东边。
七位台相一日三班,轮流坚守岗位,人歇事不停。
凡是轮值的台相,在轮值期间,只要人在办公室里面,那么门也必须开着。若是上厕所或外出办事,需要在门上挂一个外出办事或去洗手间的小方块黑板,黑板上还需要用粉笔写明回来的大概时间。
假如有人来访时,发现轮值的台相门上挂了小黑板,此人能做的便是前往会客厅,将会客厅的门敞开后耐心等待。
杨素回到相台署的时候,看见会客厅的门开着,便径直走进了会客厅。
“你来做什么?!”
杨素看见到了坐在会客厅,正抽着雪茄的总参谋长梁士彦,脸上瞬间蒙上一层阴霾。
“你去见皇帝了?”
梁士彦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抽着雪茄,吞云吐雾,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这里不欢迎你!”
杨素没有回答梁士彦的问题,而是冷冰冰地顶了过去。
“你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梁士彦瞬间把脸耷拉下来,将雪茄按在烟灰缸上用力碾碎。
上好的雪茄被点燃后,若一段时间内不抽的话,会自行熄灭。
他故意当着杨素的面将雪茄碾碎,乃是在表达对杨素的不满。
“你姓梁,我姓杨,谁与你是一家人?”
杨素丢下一句,立即转身就走,他显然不愿与梁士彦在会客厅纠缠。
梁士彦望着杨素决绝的背影,压低声音,悲愤的说道:“我是姓梁,但我是你的亲叔父!若没有我为杨家操心劳力,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杨素赫然停下,转过身,死死盯着梁士彦的双眼,咬牙低声道:“我能有今天是靠我自己的实力拼来的,不是靠你!你若再不收手,迟早会毁了杨家!”
“看你这么害怕,皇帝还活着?”梁士彦用细如蚊蝇一般的声音极为意外的说道。
杨素果断地拂袖离去,没有理会梁士彦的追问,仅仅丢下一句除了梁士彦谁也听不到的话。
“叔父,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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