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惩罚景小九已经过了一天了,景虑衡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有没有挺的过去,他问着在一旁鼓捣药草的西岭长老:
“那个景小九应该已经死在石洞里了吧!”
景玄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下,毫不在意的说道:“这都隔了多少天了,他修为那么低,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景虑衡走出药室,说道:“走!去看看他!”
石洞里的景小九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撑了过来,他艰难地坐起身,紧紧地靠在冰凉的石壁上,‘景琝,我撑下来了,我可以活下来了,你会很高兴吧!’突然沿着石壁传来几声脚步声,他警惕的看着上边的石阶。
过了一会儿,石阶上的火光越来越亮,石阶上传来景虑衡惊讶的声音:
“什么!他竟然还活着!”
景玄,还不相信,探出头看向石阶下,正眼对上景小九睁大着的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什么?我去看看!”
景虑衡点点头,说道:“嗯嗯。”
景玄直接跳下石阶,直接把上景小九的胳膊,诧异的说道:“奇怪!他好像并没有造多少罪的样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玄心里也没有底,在景小九身上翻过来翻过去,慌张的说道:“我再看看!”当他翻开景小九的手心时,他突然明白了!“母子蛊!”景玄握着景小九手上还没完全消失的印记说道。
“母子蛊!”景虑衡不是不知道这个蛊毒,只是没想到这个蛊毒会出现在这里,“母子蛊是景琝下的吗?”
景玄已经气得不打一处来,生气的喊道:“岭主,这个母子蛊,除了景琝还有谁能给景小九下!”
“你是说!景琝她?!”景虑衡咬着牙说道,虽然想到景琝会这么做,但是没想到真的会是她!景琝她怎么将这个小子看的这么重要,她怎么可以将景小九看的这么重要。
景玄生气的打着被锁着的景小九,边踢打着,边生气的说道:“你个景小九,就挨了两成的侵蚀就受不了了!景琝可受的是八成啊!”想到景琝受了那么多苦,不禁心疼的说道:“虑衡,你快去看看景琝吧!她人还困在梦湖,现在有受着母子蛊的侵蚀,肯定受不了!”
景虑衡冷冷的看着景小九,说道:“我知道了!”
景小九听着二人对话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追问道:“你们说。。。说什么?”
听着景小九一开口,景玄的怒火又上来了,他继续踢打着景小九,除了景小九的惨叫声还伴随着铁链的撞击声,惹得景玄越发的暴躁,他恨恨的说道:“都怪你景琝才会受这么多苦!被困在梦湖幻境里,还要替你分担着八成的伤害!”
景小九这才知道景琝遭遇了什么,着急的说道:“她没事吧!带我去见她!”
景虑衡听到景小九还想去招惹景琝,便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还想见她?”
景小九抬头正视着景虑衡的眼睛,带着一丝乞求说道:“带我去见她!”
“离开她!”景虑衡吐出三个字,不断地回响在整个山洞。
景小九愣愣的问道:“你说什么?”
景虑衡倒也是耐心的重复了一遍:“离开她,我就会放了你。”
景小九带着一丝讥讽笑着反问道:“岭主怕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吧。”
“自然没忘,但是我要你离开她,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景虑衡会放了他,但是也不会让他再和景琝有交集,就直接回到含城,去做那祁出野的死士吧!
“为什么?”虽然很无力,也没有答案,景小九还是这样问道。
“别忘了你答应含城城主了什么!”
“自然没忘!可是这和景琝有什么关系?”景小九站起身拖着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是答应城主他们做祁出野的死士,可是这个和景琝有什么关系!
“景琝可是日后的含城城主的夫人,你一个死士,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你。。。你说什么?”景小九可从未听到景琝提起过这件事,这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景虑衡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景琝自小就与含城订了娃娃亲,我和含城城主这次见面也商议了婚约,其他的你还要问吗?”
“这事景琝知道吗?她不知道对不对?你们在骗我!”景小九大声的喊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景琝要嫁人的消息会这么生气,虽然从小到大他从没对景琝有过半点歪心思,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却是如此的难受,第一次感受到地位的距离是这么的让人自卑!
“哼,还在执迷不悟吗?”景虑衡看着慌乱的景小九,心里竟然痛快了许多,他撇下几句话就离开了石洞:“你走吧,离开她!离开西岭!”
“长老,放了他吧!”
“我知道了!”
景玄挥手将景小九手脚上的铁链劈开,冷冷的说了一句:“滚吧!”
景小九抓着要离开的景玄,追问道:“长老!景琝有没有事?”
景玄将景小九狠狠地推开,生气的吼道:“我没并没有比你少担心景琝!你知道吗?只要你现在离开岭主就不会为难景琝的!”
景小九重重的倒在地上,但还是酷酷的乞求道:“求求你让我再见她一面,就一面,我就会离开!”
“不可能的!”景玄说罢,就越上石阶,离开了石洞,往梦湖的方向奔去。
景小九慢慢地爬起来,边走边摸索着石壁走出石洞,越往出走外边的光线越刺眼,他靠在石洞的洞口,看着外边的杏里,杏花飘满整个山谷,曾经刚从蝶水渊到杏里的他也像现在一样惊叹于这满山谷的杏花雨,可是现在的他身边却少了一个人,他在这里坐了好久好久,慢慢地他才发现自己奢求的太多了,他是景琝杀母仇人的儿子,她却不恨他,还处处护着他,这次受罚,她也为自己承担着痛苦,自己却还在奢求景琝站在自己身边,反抗她的父亲,或许他真的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