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记慕青岙一早要赶路,轻云天没亮就早早爬起来,此时郭妈妈也刚刚醒。
“夫人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郭妈妈掌了灯,发现宋轻云的眼角有一圈黑晕。
“昨儿夫人没睡好?”
“是啊,睡睡醒醒的,王爷今天要离开裕县,我想给他做顿饭。”
轻云没有觉察出她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俨然一副妻子早起给上班的老公准备爱心早餐的模样,郭妈妈喜上眉梢,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我先去厨房把灰掏了,水烧开,夫人再来也不迟。”
宋轻云飞快的收拾好自己,从梳妆台里好不容易翻出一点所剩无几的胭脂涂在脸上,左右看看后,觉得不妥又重新洗掉,折腾半天终放弃,哀叹道,“再怎么打扮也不如那小子好看,没事的话为啥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啊!”
莫要做东施效颦,其实她的面皮也是极好看的,姿色天然,占尽风流。
莫做画蛇添足之事被人笑话,想明白后轻云抖落开衣裙的褶皱,挽起袖子去了厨房。
宋玉早起,昨晚上他就知道慕青岙来了,只是碍于身份他没有过来打招呼,在院子里碰到同样早起的慕青岙,这才堪堪的行过礼。
“宋玉,你来这里还适应吗?”慕青岙对宋玉当初舍命救轻云的事十分感激,对他比对康爵要客气的多,但也很疏离。
“多谢王爷挂念,我很喜欢姐姐家。”
“有什么打算?”慕青岙深吸口气,空气里带着一股馨甜,是不远处厨房里飘出的香味。
“目前还没做计划,想多了解一些时日再说。”
宋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男子,以前为他大兄卖命,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来到裕县,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下来,他的确很迷茫。
“嗯,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暂时没有打算,就安心住在这里,不要有心理负担。”慕青岙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跟他说话,宋玉忍不住想笑。
以前传闻大周的靖王爷是骁勇善战的杀神,如今与他相处才知,传闻就是传闻,他与常人没有不同,一样的有七情六欲,而且如今正奋斗在追妻路上,眼见着也不太容易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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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今天要离开回京,宋玉,轻云身边有很多豺狼虎豹盯着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担负起做弟弟的责任,帮助她不被人陷害。”
宋玉愣住,对慕青岙的话感到意外,他竟然愿意相信自己,说心里话,他一直忐忑自己的身份是阻碍他融入他们之间的阻碍。
“好,王爷所托,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到。”
“嗯,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七殿下也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我就想亲耳听到你的承诺,你别见怪。”
说完他轻飘飘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宋玉。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家王爷太奇怪了?”身后江决突然冒出来,阴测测的抛出一句话。
“额,跟我想象的靖王爷有些有些差池。”
康爵从来没在他面前开过任何玩笑,从他有记忆起,康爵就是一副冷冰冰,对他颐指气使的样子。
靖王爷竟然还会跟他开玩笑?开玩笑时还顺带着眨眨眼睛,像是逗弄一个不懂事的三岁小娃娃。
“我就说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爷他真是变了。”说完江决就跟鬼魅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宋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江决竟然跟他说话了,还是两句,在他看来,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早膳很丰盛,只可惜家里最近祸事连连,厨房几乎被人洗劫一空,除了米面油,青菜是一颗也见不着。
轻云烙了油饼,蒸了鸡蛋糕,熬得小米粥,菜色略有些单薄但胜在味道极好。
众人如饿了许久的狼,一会儿就把桌上的食物分食抢光。
宋轻云惊的目瞪口呆,一旁的慕青岙更是满脸的不悦,他一张饼都没捞着,若不是轻云先把一碗滑嫩的鸡蛋羹放到他跟前,可能连这个也喝不到。
抢食的人是宋玉和江决,一人吃了四张饼,此时正噎的翻白眼。
“你们两个昨儿没吃饭?”宋轻云狐疑的目光在两个身上打转。
江决点头,宋玉摇头,等两人都咽下口里的饼后,艰难说道,“人不能一成不变,不然没有生活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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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神经病啊!”宋轻云咕哝一句,回头瞥见慕青岙铁青的脸,顿时心中过意不去。
“好在我多做了些,你们两个,不准再吃了,在王爷面前没大没小心挨罚。”
反正报复了慕青岙,两人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对宋轻云表达了感谢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慕青岙气结,果然是他调教出来的人,活学活用呢,江决,爷还真是小瞧了你。
“你还在生气啊?”宋轻云重新端着油饼出来,捡了一张金黄酥脆,香喷喷的油饼放在他的盘子里。
“没有。”慕青岙收敛表情,那两混蛋吃的都是温的,只有他趁热吃,说明他家娘子还是向着他的。
想到此,慕青岙的嘴边就溢出舒心的笑意,若是宋轻云能听到他的内心话,指不定会笑成啥样,男人吃起醋来,还真是搞笑的。
用过饭慕青岙就要走,惦记还在睡梦中的豆宝,他蹑手蹑脚去了暖阁,虎娃和小花都陪他睡在一起,只不过保持一定距离,看来两个孩子知道主仆分寸。
豆宝正睡的香甜,不知做着什么梦,嘴角还裂开一个笑容,一下子融化了慕青岙的心。
遗憾的是,儿子的出生他没有陪伴,粉嘟嘟的糯米团子一定可爱至极。
他俯下身子亲吻了豆宝的脸颊,又给儿子掖了掖被角,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时间过去大半天,素衣昨夜有些伤风,睡前喝了药所以睡得死,错过服侍靖王爷顿时悔恨不已,自责的眼泪跟眼圈里打转。
“哎呦,没想到我家素衣还有这样一面?王爷又没怪罪你,你哭个啥劲儿?”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自己很差劲。”
“行了,你要是差劲,我们这些人更是渣渣了,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去刘喜贵家帮我要回刘长柱贪污的银子。”
素衣顿时恢复打鸡血状态,一张脸冷得跟冰块似的。
“啧啧啧,你也学学江决,总这样也太无趣了。”轻云忍不住揶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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