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他的细作。”他不容置疑道。
“好吧。”她心虚地摊手。“但是我现在可以选择不再是,不是吗。哈,其实我一点武功都不会能当细作吗,虽然我无敌聪明机智灵巧有头脑,但我觉得人生那么美好何必上赶着作死呢。”
她挠挠脑袋,有些无语,做着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解释。
“再说,我难道会因为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告诉我,我是他的手下,就抛弃大小姐吗。我认为大小姐无比美好,每个人都有义务去守护这份美好。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其实我更喜欢冷冷的拽拽的男孩子,能时常呆在他身边对我来说更有意义。如果那样的人把吝啬给他人的每一分暖和热烈都攒起来,只倾泻给某个人,那得是多么天雷地火炽热的感情那……”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了。
低头咬唇,说这个做什么。
明月清晖,婉约的月光倾泻,院子里的花朵成了点缀。
白秩的目光温柔下来,迈起步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来越慌,手足无措,连连往后,结果被墙挡住了退路。
“这是什么?”他靠近她,柔声细语,长眸潋滟,是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伸手抚上挡住脸的薄纱,她紧张道:“挡下疤痕。”
下一刻,薄纱已经在他的指缝中,俏丽的脸庞一览无遗。
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微失神。
“在宫城内,没有一株花,一颗草,是没有秘密的。草的底下也许埋着骸骨,花儿的娇艳也许是被鲜血染红。我也未必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你要想好,想好能不能面对。”
微凉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停留了片刻,缓缓如小蛇一般游走接近她被剑划伤的地方。
宋北北觉得,白秩同以往太不一样了,他现在褪去了凉薄冷淡,变得危险并且携带着深不见底的隐秘。
“……”
宋北北停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答,只见他稍稍动了动。
以为他要走,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莫慌。”见她着急的动作微微一怔,随后了然,看向她,嘴角轻翘。
宋北北低着头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都城里专为身份高贵的女子保养容貌的驻颜师调配的药膏,敷上之后不仅能消炎,并且很快就看不到疤痕。”
他将一直攥在手中的精致铁罐打开,蘸取一点轻点在她的面颊伤痕处。动作缓慢及其轻柔,凝神关注着她的表情,尽管驻颜师说药膏本身不会引起疼痛,但若她皱起眉头便会停止动作。
“你慢慢考虑,不用急着答复,免得往后后悔。”
宋北北见那铁罐子里的药膏是透明的绿色,没想到敷到脸上也是凉凉的,带着些植物清香,伤口立即觉得滋润舒适。
享受着别人如此体贴的照顾,心中得意得很。
尽管刚刚抓住他时,他的揶揄令她的脸很热,但是嘴巴可不能吃亏,于是道:“我怕后悔的是你。”
“那我可能反悔?”
白秩从脸上收回手,低头把铁罐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