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哪里听过一句话,那时自己还没有同感深受,但现在算是懂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叹息,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摘自黎晚说的日记
“黎晚说。”
迟美女打开前门,班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大家屏住呼吸,做着相同的动作,低头。
晚说握笔写字的动作骤停,抬头望着远处走进来的迟美女,迅速站起来。
“是。”
迟美女没有说话,她将手机原封放在桌上,伸手示意她出去,晚说一脸疑问。
“迟老师,这是……”
“教导主任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啊......好。”难不成她惹出什么大祸了?
晚说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周青青抓住她的手,把她拖了回来,小声对晚说说:“会不会是我们在学校里养野猫被知道了?”
晚说睁大眼睛,心里也惶恐,若是因为这件事,她可能要被停学啊。
“你别吓我,多久的事情了,现在才发现。”
“我也希望不是……”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黎晚说你还不去?”迟美女霸气的声音吓得周青青推开了晚说的手。
晚说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走出教室关上门,只剩下迟美女的最后一句话,“继续上课。”
走廊静得能听见晚说小皮鞋在地上发出的嗒哒声,秋日下午的阳光毒辣地照在她担忧的脸上。
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晚说隔着门隐约听见里面恭恭敬敬地几声是是是。
殊不知是什么大人物在里面,居然让我们的教导主任那耀武扬威的性子变得那么小心翼翼,她好奇也紧张。
“咚咚咚。”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声允诺后,晚说才拉开门,半步脚还没进去,依稀瞟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没有看错。
再清楚不过了。
她感到意外,也十分紧张,心跳得很乱。
迎上前,她知道她逃不掉了,但却想着尝试忽略他的存在,只要记住是教导主任找自己,与他无关就好。
越是这么安慰自己,越觉得惶恐不安。
“主任好,您找我什么事?”
“你就是黎晚说同学吧?”教导主任几乎在用质疑的眼神打量晚说,那游泳圈一样的肚子随着惊讶微微一颤一颤。
晚说撇开视线,不明白教导主任在怀疑什么。
“是的。”
“哦,好好。是这样的,这位左总……左先生作为你监护人的身份找你,我们学校这边也没法拒绝。这样吧,我给你放半天假,你们回去好好沟通下如何?”
教导主任深知这位左先生的来历,在环城上层人士的世界里,有哪个不知左先生的?打定没有。
他惶恐,也有吃惊,但是他们的世界里只要教导主任一个好奇,说不定明天就扫地出门了,于是他也不好多问,不好多说一个不字,忍着憋着也要恭敬地撑到最后。
就像现在,他如同晚说一样提着几万分的注意力,不敢有半点疏忽。
晚说也怕说错一个字,她沉默不语,教导主任硬是憋出一额头的热汗,就算室内凉爽也不免现在的紧张冒出一额头的虚汗。
你到是说话啊,这位同学!教导主任投来有目的的眼神,晚说懂,可她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她十分困惑,若是她再不出话,恐怕两个人的眼神都要把她的小心脏给吃了。
啊呀,这种惊吓不知道会让她少活几年啊。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任。”
“怎么会不明白呢,就左先生和你。”教导主任左一撇右一撇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了,无非就是你们两个肯定是相识。
是认识,但也不足以以家长的身份冒充吧。要知道,他们的关系很不好,他还恨她。
晚说的这种小眼神,教导主任当然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