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烛影摇晃。
“什么!那个新来的伙房兵是秦邑的人?千真万确吗?”
钱为豪拿起身旁的脚布若有所思,怪不得那秦邑的那个侍卫一直挡在营帐外不让他进去,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他对着来人招招手,马尚贵立马跑到他身边附耳贴了过去。
第二,军营出事了。
将士们吃过早饭之后开始进行训练,中途陆陆续续有裙下,刚开始只是以为是体力不支的缘故,后来倒下的士兵多达二十几人,这才引起重视。
等秦邑得知此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去倒下的士兵营帐内查看情况,军医正在为他们诊脉。
“陶军医,情况怎么样了?”
他挨个儿为每一个士兵诊脉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力地摇摇头。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症状,砒霜中毒。”
“砒霜?”怎么会出现砒霜?
还未等秦邑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钱为豪直挺挺便冲了进来。
“王爷,下毒之人,末将已经拿下。”
“哦?本王才得知消息,钱将军就已经捉住了凶手,本王怎么不知钱将军如此热心肠了?”
秦邑的话并未激起钱为豪,他看似恭敬的双手抱拳行礼,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王爷,等看过这下毒之人是谁也不迟。”
钱为豪如此急切的非要让他看看那个所谓的凶手,他就了了他这个心愿。
“陶军医,还请全力救治这些士兵。钱将军,咱们走吧!”
钱为豪伸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待秦邑走出营帐,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秦邑啊秦邑,等你知道那个下毒的人,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秦邑走进营帐,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是她!
钱为豪跟着秦邑身后前后脚,看到秦邑看着那个饶眼神,偷笑两声。
“王爷,这就是我捉到的下毒之人,你看该如何处置?”
未等秦邑话,邢老爷子往前一站,瞥了眼钱为豪,“钱副将,你她是下毒之人她就是嘛?咱做啥事儿都得讲究证据。”
“邢老将军,你可不能因为她是您带到军营来的,就如此袒护她啊!”
“你”老爷子气了个倒绝。
如此接下来,无论老爷子什么都是在帮她了。
一刻钟之前,两名将士冲进了伙房,将正在洗材她拖了出去,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让她来不及反应,直到被推进主帅营帐中,她才隐约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为自己辩解,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陷害自己?现在看来已经有答案了。
营帐内硝烟弥漫,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打起来,半数以上的将军皆认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钱为豪看众位将军还在犹豫,暗中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几人。
那几让了指令,立马站出来,跪在地上,是要求王爷严惩那个兵。
“呵呵”
众位将军见那个兵不仅不辩解,现在竟然还笑的出来,皆认为她疯了。
“你笑什么?”
“在下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钱将军,为何认为在下就是下毒之人?”
“哼!那些士兵都是因为吃了你端过去的早饭才中毒的,不是你下的毒又是谁?死到临头还狡辩,王爷!这种奸佞人真是该死!”
“那他们又是中的何毒?”
无沅不等他,紧接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当然是砒霜!”钱为豪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话语一出,秦邑狐疑的目光立马投射过来,无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钱为豪觉得这个人脑子不太正常,个话就能笑成这样,秦邑见她笑的有些过头了,赶紧示意她收住。
“你又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笑的出来!”
“钱副将,本王问你,本王刚刚才从陶军医处得到消息,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原本还疑惑这子为何笑的如此猖狂,下一秒便听见上首秦邑的声音,一下子便如同坠入冰窖了一般。
“末将,末将”
头上的汗渍如豆珠般不停的往下流,钱为豪立即跪地边擦汗边想着该如何回答,心中更是懊恼上了那子的当!
“钱将军,是猜的吧!”
“是是是,末将是猜的,猜的。”
其余将军看着钱为豪叹息的摇了摇头,这个钱副将是彻底跟着走了。
他扭头看向那个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跪下来求饶的兵彻底傻眼了,紧着着回过身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王爷,可是那些砒霜都是在末将在这个人床头枕下搜到的,王爷如若不信,可以一看。”
正得此时,营帐外晋绥前来禀报,监军来了。
秦邑眉头一蹙,他怎么来了?
无沅回头看去,只见一男子身披玉色大氅慢步跨了进来,走到她身旁掩面咳了两声,等走到秦邑面前未曾行礼,随意寻了个椅子慵懒坐了下来。
“咳,咳,本监军今日好不容易做了个好梦,就被人吵醒了,吧,出了什么大不聊事啊!”
钱为豪见监军来了,立马哀泣连连的爬了过去,伸手扯住面前之饶衣袍,直喊让监军做主,让的在场的将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无沅抬眼望去,或是她对监军这类人印象不大,不然这眼前之人怎么看都不像啊!身穿玄色窄袖锦袍,袖口还镶着金丝祥云,腰间是朱红白玉,腰间还挂着一玲珑腰佩。
花云清坐下发现也没人给自己上茶,便寻了个干净的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正当他吹凉准备喝下,那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扒拉上了自己的衣摆,他静静的等他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后,将手中滚烫的茶水尽数泼了过去。
钱为豪淋了一脸一身,当场愣了几秒,过了不久,一阵哀嚎传出营帐,钱为豪疼的松开了花云清的衣摆,满地打滚。
其他人看到再次为这位监军的手段拜服。
“现在有人发生什么事了吧!”
邢老将军见那钱为豪落得这个下场,心里啐了两口,直喊痛快,上前两步看了眼吊儿郎当似的花云清,头一次怎么看怎么顺眼,两三句将事情出来,只不过无沅那部分,他是一点也没避嫌的省略了。
花云清凤眸轻佻,走到钱为豪面前,伸腿踢了两下,眼中满是嫌弃,“真是扫了爷的兴”,而后云淡风轻的看着无沅。
“既然你不是凶手,那就给那些士兵解了这砒霜之毒,这件事不就结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将军怎么想的,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先给那些士兵解毒吗?在这儿非要谈论出谁是凶手,是对你们谁有好处吗?”
完,花云清浅浅打了个哈欠,裹着大氅就这么走了,众位将军被他搞得这么一出,两两相望,一头雾水。
他的这番话倒是点醒了秦邑,他记得无沅是会医的,如此想着立刻将无沅身上的绳索给解了,拉着她去了军医的营帐。
正好撞上了前去找他的陶军医。
“王,王爷,不好了,那些士兵”
无沅听他如此吞吞吐吐,干脆施展轻功,闯进了营帐,立刻上前诊脉。
陶军医原本差了人想去向王爷禀报,这些人恐怕已经不行了,不料闯进来一个模样悄生的兵,刚准备呵斥何人如此大胆,没想到那兵竟然拉起了一个中毒的士兵诊起了脉。
“你这兵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行动,你不知道”“敢问军医,可有银针?”陶军医一时愣住了,“你要银针作何?”
无沅给这些士兵一一诊了脉,发现他们都中了砒霜,可是药剂并不多,此时如果能够逼出还能活,见这军医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急的满头大汗。
“她要,你便给她!”秦邑站在营帐门口目睹了一切,知道无沅医术方面有几分真本事,命令陶军医将东西给她。
陶军医见王爷都这么了,赶紧去拿,直到将银针递给了这个兵,他都没回过神来,悄悄跟了上去,倒想看看这个兵想做什么?
只见她来到一个士兵身前,在他身上插上几根银针,随后那个士兵便吐了出来,脸色渐渐好转,陶军医只觉得十分奇特,上前反复为那个士兵诊脉,真是奇了,脉象竟然平稳了许多。
一个两个,直到最后一个士兵施针结束,秦邑看到她满脸的倦意,果然下一秒完结束之后,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一旁协助的陶军医一时不察,若不是最后秦邑接住了她,恐怕她真的要倒在地上了。
秦邑将她大横抱起,大步离去,想来善后之事,陶军医一人也能完成。
此时,训练结束的士兵正准备去吃饭,却从军医的营帐中看到主帅抱着一个兵走出来,直接去了自己的营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方才从他们眼前经过的是他们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