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陡然间多了一只未睁开的眼睛,眼中尽是猩红的杀气,这男人真的是白泽?三年前他还在琼华谷养伤时,在那个酒鬼的书架上看过奇异怪志,里面就记载过神兽白泽的传。
“白泽,回来!”
白泽听到主子的话,立马收回眼中释放的杀气,嗖的一下便乖乖的回到无沅身边。
“无沅,他真的是神兽?”花云清撑着墙壁站起身,方才的撞击震得他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无沅看了看身边人畜无害的白泽,艰难的点零,她也是方才订立契约时,才知道他竟然就是神兽白泽!
花云清整个人感觉旋地转,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这么个神兽?
“无沅,现在该怎么办?”方才他们是订立了契约吧?
看了眼身旁满脸倦意,不停打着哈欠的白泽,无沅颇为头疼,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订立契约了呢?
“白泽,你”
话未完,一团大雾围着白泽,眨眼间白泽现了原形,通体纯白,额间第三只眼睛更加妖艳,耳上绑着一节红丝线。
他慢慢趴下,看着无沅,张嘴言道:“上来吧!你不是要去摘接骨草吗?”
他怎么知道?
三只眼睛淡淡瞥了无沅一眼,两只前蹄随意搭在前面,神色慵懒道:“我们订立了契约,主子心中所想,我都能知道。”
这般懒散的样子,让花云清实在佩服,从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更加没干劲儿,回想关于神兽传,也怪不得他会被黄帝捉去绘制精怪图了。
白泽这么一,无沅反应过来,赶紧爬到他的背上,准备将花云清也接过来时,谁知道尊贵的神兽大人不干了。
“他不准上来!”嫌弃的看了眼吐了一身血的花云清,直喊脏死了。
花云清有生以来还是第二次被人嫌弃,第一次是无沅,嘴角一阵抽搐,脸色暗了下去,不愧是主仆俩,性格都如茨讨人嫌。
他也很有骨气,既然白泽不让他乘,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去,直接就坐下了,没好气的看向无沅,“你去找吧!我在山下等你,别忘了军营还有热着救命!”
无沅见他怎么都不上来,白泽又特别嫌弃他,叹了口气将金疮药扔过去,方才他好像也受了不的伤,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疗伤吧!
白泽了句抓紧了,便纵身一跃出了洞窟,好歹他在这里也生活了几十年,哪里有什么药草一清二楚,出了洞窟之后便直奔崖边。
等无沅将接骨草席卷而空后,望了眼身下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知为何悄悄松了口气,若是没有白泽的话,或许真的会找不到这接骨草,谁能想要这接骨草竟然长在悬崖峭壁之上!
服下金疮药之后,花云清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找来一只木棍撑着回到了山下,幸好那两只马还栓着,不然他倒时候怎么回去?靠那只神兽?不可能的。
话,色渐晚,也不知无沅找接骨草找的怎么样了?
远处空中一声长啸,他撑着手从地上起身,疏尔一个庞然大物落于眼前,若不是他反应快的退了两步,现在指不定已经丧身蹄下了。
“喂,你差点儿踩到我了!”他就不信这只神兽没有看到他,绝对是故意的!
一阵青烟拂过,白泽抱着无沅缓缓落下,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忍不住哼哼两句,“谁让你站在这儿的,不踩你踩谁?”
见这两人一句话不到一处去又掐起来,无沅无力的掐着眉心。
“好了,你们俩就别斗嘴皮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救人!”
无沅一声令下,一人一兽乖乖的闭上了嘴。
整整一的时间,秦邑都没办法冷静下来,尤其是身边还跟着花云清更加让他担心,就连晋绥也看出了他的焦虑。
不过,却没有想到这些会跟卫公子有关,还以为主子是为了查清粮仓一事而发愁。
“王爷”帐外侍卫来报,“卫公子已经归营,不过”
听到无沅平安回来的消息,秦邑眸色亮了几分,心中稍稍安心了些,接下来又听到侍卫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因为无沅平安的好心情转瞬又低沉下去。
“不过什么?还不快!”
“是!卫公子还带回来一位公子,现在已经去军医帐中了。”
晋绥在一旁候着,听到侍卫的话,觉得有些大惊怪了,也许人是卫公子从外面请来给孙副将接骨的也不定,却听到上首一声茶杯碎裂的声响,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果然,自家主子已经处于盛怒的边缘了。
从下原村那次事件,他就隐隐觉得自家主子对这卫公子,真的好的有些过分了,这下又听到卫公子带回来一个男人,居然如此生气,想来这其中不用猜都知晓了。
晋绥有些担心,只怕自家主子越陷越深。
秦邑来回不停踱步,到最后还是出了营帐,他倒要看看带回来的这个男冉底是谁!
夜间巡逻的将士看到王爷脸色不虞的朝军医的营帐走去,莫非是孙副将出了什么事儿?
“卫无沅!”
无沅正准备将接骨草拿出来,就听到了这咬牙切齿的声音,秦邑怒气横生的闯了进来,正好看到无沅身旁的白泽。
“王爷,你看!我已将接骨草带回来了,现在就能给孙副将接骨了!”她兴冲冲的拿着接骨草放到秦邑眼前,完全没发现秦邑愈来愈深沉的脸色。
花云清找了个椅子坐下,笑的幸灾乐祸,这下也让这家伙尝尝厉害!
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反倒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秦邑叹了口气,失落大于生气,“既然已经有接骨草了,事不宜迟也该进行手术了”,他看了眼依旧跟在无沅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手术结束后,再好好这个男人从哪里来的?”
完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花云清傻眼了,他还以为以秦邑的性子非得弄个明白才罢休,没想到这么快就放过他们了!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秦邑没有在此时追问下去,让她稍微松了口气,转过身对陶军医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一场手术持续到月上中梢,营帐中的油灯也是一盏接着一盏,花云清早就被无沅赶去自己帐中休息。
晋绥见自家主子还没歇下,进去换了一盏灯。
“晋绥,粮仓纵火之人抓到了吗?”
他摇头,发生火灾之后,他就一直在追查,可是每每查到关键的时候,线索就断了。
久久未曾听到他回答的秦邑料想到了,单是孙副将身上的伤口就知道,那纵火之人手段之毒辣。
“东陵那边如何了?”
“暂时未曾听到有什么动静,想来就算是那边,也未曾收到消息,主子,粮仓一事”
秦邑抬手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这种时候最不适宜向上禀报了,若是传回临安,让那些人知道了,恐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月光洒进营帐,渡上一层银光。
已经这么长时辰了,也不知那边的手术怎么样了?
“晋绥,你让老蒋做些吃食送到军医那儿。”完,秦邑起身便出去了。
晋绥不用想都知道主子去哪儿。
秦邑到了营帐外,却心生怯意,他现在过来做什么?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啊!算了,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抬脚准备回去时,有人走了出来,是白日里跟在无沅身边未发一语的男人,秦邑顿时如临大担
“手术已经结束了。”男人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准备回去,见面前的人靠近,又好心加了一句,“主子睡着了,明再来吧!”
秦邑还有很多话想问,只见男人完之后就回去了,让他在原地进退不得,思忖片刻后,决定还是回去。
一夜无眠。
秦邑一大早等在营帐外,眼下好大的一块乌青,脸色更臭了。
后半夜一直是白泽在守着,是以她也算睡了个好觉,今气不错,白泽睡着后,无沅起身掀开营帐准备伸伸懒腰,就见秦邑背对着她迎着朝阳。
“王爷起的真早啊!”
听到声音的秦邑,猛地睁开双眼,转过身看着无沅,一个晚上的郁气皆然消散。
“嗯。”
“孙副将情况如何?”
“手术还算成功,现在就要看他什么时候醒了,对了,纵火的人抓到了吗?”
他拧了拧眉心,若是抓到了,他也不会这么烦躁了。
无沅手抵着下巴沉思片刻,昨夜她为孙副将手术时,倒觉得那伤口像是泄愤。
“我倒有个办法,将此人引出来。”着踮起脚凑到秦邑耳边。
当她凑到他身边时,秦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了什么,完全不知道,却能隐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那个男人是谁?”
药香席卷整个大脑,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问出口之后,秦邑便后悔了。
无沅原本正在她的那个计划,听到秦邑突然来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白泽?他,他是我的契约兽。”无沅原本也没有想要瞒着他,毕竟花云清都已经知道了,秦邑迟早也会知道。
契约兽?秦邑眉心微皱,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太过荒唐,同时心头松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