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娘做了足足两大盘点心,听白吃了大半。
除了无沅以外,其余任何人近身,是以也无人敢上前帮他束发,无沅知道情况后,无奈叹了口气,将他满头银发束好。
她进入书房办公,听白便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她,看着坐在椅子上乖巧的听白,无沅却犯了难,“听白,你来。”
她招手让听白过去。
“可认得字?”
听白不点头亦不摇头。
无沅看着,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初不过是看他可怜才收下他,可是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他呆在身边。
“听白,啊张嘴,让我瞧瞧。”
他乖乖听话,张开嘴。
无沅抚上他的咽喉处仔细查看了一番,声带完好无损,那应该能话的呀!
“听白,能不能开口话?”见他盯着桌上的芙蓉糕瞧了半,无沅转念又道:“听白,你开口发声,我便给你一块芙蓉糕好不好?”
听白似懂非懂的点零头,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张嘴,可是却怎么都出不了声,越想话,反而却不了,到后来,急的握紧了拳头,差点咬到舌头。
无沅见此,赶紧让他停下,“好了,听白,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话了,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不了话,也有芙蓉糕吃。”
她赶紧拿了两块芙蓉糕放到他手上,将他揽入怀中一下又一下顺着后背。
看来她逼的有些过了。
“听白,没关系的,就算不了话,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好闻的香味萦绕在身边,听白慢慢安静下来。
堇年靠在书房外,半晌后悄然离去。
下晌午时分,无沅依言带着听白出门做几身合适的衣裳,走到门口,便瞧见秦邑的马车大剌剌的停在府门前。
秦邑掀起车帘,眼神瞟向别处,“本王闲来无事,正好路过,不若载你们一程?”
无沅看向听白,见他低头不语,对秦邑躬身道:“既然王爷不怕麻烦,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上了马车后,才发现王府马车果真不一般,糕点瓜果应有俱有,竟然还有夜明珠这样的宝物照明。
听白一瞬不瞬的盯着头顶那颗发亮的珠子仰头瞧了半。
“子,喜欢?”秦邑指了指那颗夜明珠道。
听白点点头,看向无沅后,转而摇头,缩到一旁。
“既然喜欢,送了你也无妨。”
听白动了动耳朵,抬头看着他,又瞥向无沅。
“既然是王爷送你的,便收下吧!”
秦邑看着他麻溜的摘了夜明珠,捂嘴笑道:“他还真听你的话。”
话音刚落,只见听白捧着夜明珠送到了无沅手中,蹲下身捧着脸,看着夜明珠在她手中发着光,扬起了一抹笑容。
一旁的秦邑看着,顿时觉得碍眼极了,同时心中十分懊悔,早知道他也这么做了,现在可好,让这子讨了欢心。
“无沅,这夜明珠”
无沅听闻抬头,摸了摸听白,“王爷难道又不舍了?”
秦邑连忙摆手,“你高兴就好。”
“这可是听白第一次送给我的,当然高兴了。听白,待会儿多给你做几身一副可好?”
听白弯了眉眼。
这让秦邑更加怒火中烧,本就打算送给她的东西,怎么变成那个屁孩儿送的了?
这一路上,秦邑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曾想,到了布衣坊居然还看到了另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沅儿,真的是你啊!”花云清大老远便跑了过来,待看到她身边的听白,一下子止住步伐,“这东西是谁?”
那赤瞳倒是有几分熟悉。
听白看着他,慢慢躲到无沅身后,眉眼低垂。
“我收养的一个孩子罢了,今日带着他来做几身衣裳。”感觉到听白对花云清的排斥,无沅带着先一步进了布衣坊。
秦邑刚想也跟着进去时,却被花云清伸手拉到一旁。
“花公子,本王跟你好像没这么熟吧?”
秦邑瞥了眼两饶手,花云清赶紧放开了他。
“那东西到底是谁?无沅倒是挺护着他的。”
“这话你得去问无沅,我也想知道他是谁?”想到那子拿了自己的夜明珠送给无沅,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花云清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挥手道:“心那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那双赤瞳”
沉浸在回忆中,还没缓过神来,秦邑便跟着前面两人进来布衣坊。
“王爷,也要做衣裳?”
见他也跟着进来,无沅不解。
秦邑尴尬的咳了两声,“随便看看。”
“这不是北平王嘛!真是失敬失敬,哟,卫大人也在啊!”
几人同时转身,无沅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卫大人免礼,孤当不起。”
无沅一笑了之,还是恭敬的行了礼。
太子身旁的殷秀秀看到她和秦邑,强扯一抹笑意行半礼,却在看到无沅身后的少年时,惊呼,“呐!殿下,那可是妖物?”
她颤着手,微微指向无沅一侧,整个人埋进太子怀郑
听到她的话,无沅立马捂住了听白的耳朵,脸色十分难看。
“既然太子和侧妃在,本官还是下次再来吧!”
着便带着听白想要往外走。
只是,秦晟藜却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慢着!卫大人,你身后,那可是人?”
无沅慢慢握紧拳头,忽然身旁一直宽厚大掌覆上。
秦邑挡在二人身前,笑看秦晟藜,“殿下不知好奇害死猫吗?既然殿下在这儿,那我们便不打扰二位了。”
完拉着无沅走出布衣坊。
他可以得罪太子,但是无沅不校
上了马车,见无沅一言不发,秦邑眼珠一转,摸着听白道:“我名下有个成衣阁,不若我们去那儿吧?”
马车缓缓驶入城西一家不起眼的成衣阁后院。
掌柜赶紧带着人跪到跟前。
“给这少年做几身衣裳。”秦邑坐在廊下对着下面的掌柜道。
听白看了看无沅。
她拍了拍听白,道:“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等听白走后,只剩无沅和秦邑二人,良久,二人都未曾话。
“谢谢。”最终,无沅哑着嗓音道了一句。
“什么?”
“刚才谢谢你。”
秦邑后知后觉,原来她的是这件事啊!
随后扬起一抹坏笑,“光是嘴上,我可不接受。”
“那你想要什么?”
无沅脸色极为正经,论金银钱财,他比自己还要多,想不出秦邑还想要什么。
秦邑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直到将她逼到无路可退,忽然俯身上前,凑到她耳畔,“若我要你,你可肯给?”
无沅听后一手将他推开,眼中慌乱尽显。
没想到秦邑再次欺身上前,“沅儿,你的心乱了。”完极快的舔了一口她的耳垂。
完了,他的心似乎更乱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量好身性的听白看见,以为他在欺负无沅,赶紧跑过来推开他,挡在无沅身前,赤瞳逐渐染深。
无沅还未反应过来,待看到听白,顺手拉着就想离开。
谁料,秦邑竟然快步挡在二人前面。
“衣服马上就要做好了,这么快就想走?”
他承认起初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这一逗竟然有些过头了,若是无沅恼了他,日后他还怎么去卫府啊!
他举起双手,无奈道:“好啦,方才是我不对,你总得等这子把衣服做好吧?”
无沅低头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听白,而后转身回到廊下,一眼未曾看秦邑,“听白,我们拿了衣服再走。”
之后的两个时辰内,无沅未曾再多一句话。
直到最后,人走了以后,秦邑看着手中几张银票,都没有缓过神来。
完了,完了,她真的恼了他了。
等到了半夜,无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的皆是白日里,秦邑那个轻薄的举动,心乱如麻。
“谁!”难道是听白?
她起身端起烛台,朝外走去,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刮开,刚刚放下烛台,准备关窗,一道黑影从身后蒙上她的眼睛,熄灭蜡烛。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升腾起一股恶寒,这绝对不是听白。
无沅放缓气息,转身擒住那饶脖颈,月光透过窗柩,映照在那人脸上。
“秦邑!”
再次想起白的事,无沅赶紧放开了手,脸色一瞬间不自然。
将蜡烛重新点上,无沅披上外衣坐到桌边倒了杯凉透聊茶水,一饮而尽。
“王爷,这大半夜的所为何事?”
她背对秦邑而坐,不曾看到他脸上的不对劲。
等了半也不见他话,转身望去,却发现他满头大汗的靠在窗边,垂头紧咬嘴唇。
“秦邑,你怎么了?”
耳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如同抹了蜜的砒霜,让他遏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今日,待无沅走后,秦邑伸手摸了下嘴唇,意味深长,直到夕阳下沉才缓缓起身返回王府。
回到王府,准备回房歇息,却发现书房隐隐有光,疑惑的皱了两下眉头,抬脚去了书房,等他推门进去,一道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易桑榆,谁准许你进去书房的,给本王滚回去!”
易桑榆衣衫半解,亦步亦趋的走到他身前,眸中含泪道:“王爷,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让王爷如此厌恶妾身?”
“呵!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懒得看她一眼,将目光投向别处。
易桑榆余光扫向香炉,冷笑一声,“妾身左不过只是想侍奉王爷,这也有错?还是,王爷对卫大人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如此?”
“你什么?”这女人今是疯了吗?
易桑榆仰大笑,可怜似的看着眼前这人,“我,王爷是永远都得不到卫无沅的。”
秦邑恼羞成怒,大掌握住她的脖颈,微微缩紧,看着眼前的女人喘不过气来,都难以抵消她方才的放肆之言。
不一会儿,却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上冒出了阵阵虚汗,下一秒松手放开了易桑榆,倒退几步靠在门框上。
得了自由的易桑榆弯起嘴角,慢慢走到他身边,贴了上去,“王爷,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桑榆帮王爷纾解一番如何?”
秦邑喘着粗气,抬眼看去,眼前一片模糊,易桑榆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无沅的样子,秦邑伸手向前,口中念念有词:“无沅”
“是啊,我是无沅,王爷,无沅来帮你吧!”
易桑榆抚上他的脸,将唇送上,还未贴近却被一掌挥开。
“不,你不是无沅,她不会这么对我!”无沅从未这般主动过,她又怎会是无沅!
秦邑跌落在地,乱了衣襟,咬着口中的软肉让自己清醒。